但五名来自红溪镇,人生地不的野猪武士,想要在他土生土长的地盘上,抢在别人赶来之前杀死他,也没这么容易! “原来是……红溪镇的巴克啊!” 虽然双方都佩戴着面具,但刚才的锋,已经让大巴克认出对方的身份。 他冷笑道,“不在竞技台上堂堂正正发起挑战,却躲在暗的巷子里准备以多欺少,这就是红溪镇的复仇方式?” 这样的奚落,令野猪巴克怒不可遏。 正不顾一切上前拼命,却被自己的堂弟一把抱住。 “走,今晚是杀不了他的!” 细长眼睛沉声道,“再不走,等大队人马赶来,就麻烦了!” 图兰勇士之间,理论上止私斗。 无论什么恩怨,都应该到角斗场或者神庙前面去解决。 最不济,都要当着一名和双方都没有利益关系的见证人的面,或者在双方亲友的共同见证下,堂堂正正地解决。 但理论只是理论。 实践中,只要不留下证据,不被当场抓住就好。 图兰人不相信语言的力量。 光凭受害者的指控,定不了任何人的罪名。 久而久之,受害者也很少仅凭口供去指控加害者。 而是会选择以牙还牙,用自己的方式去报复回来。 所以,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就算大巴克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他也不可能向血蹄家族或者铁皮家族指控他们的罪行。 这种“请大人来主持公道”的做法,实在太软弱了。 而且还会暴他出入“糖屋”的事情。 彼此的恩怨,就等到下一次合适的机会,再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解决吧! 但要是在这里,被大队人马堵住,抓了个现行的话,那就糟糕至极。 说白了,对图兰人而言,杀人越货是常规作,没什么特别。 但杀人越货都杀得这么失败,非但没干掉目标,还蠢得被人当场拿下。 简直是,连祖灵的脸都给丢光了! 第988章 瓮中之鳖 野猪巴克盛怒之下,倒没有彻底丧失理智。 他知道这里距离血颅角斗场不远,有很多血蹄家族的武士在附近活动。 和铁皮家族的活跃区域,就有一段距离了。 更何况他们来自红溪镇,仅仅是铁皮家族的附庸。 要是铁皮家族知道他们被人如此羞辱,结果五个埋伏一个想要复仇,还被对方逃的话。 铁皮家族都不会给他们好脸看的。 想到这里,野猪巴克狠狠咬牙,战斧朝大巴克虚虚一挥,低吼道:“血蹄家族的巴克,你等着,我们之间的较量,远远还没完呢!” 说着,五名野猪武士,翻身上墙,很快消失在沉沉夜幕中。 大巴克自然想要留下其中一两个,充当证据。 但对方配合默契,又都拥有图腾之力,狗急跳墙的话,他未必讨得到好处。 更别提四面八方的喧闹声,还有摇曳不定的灯火,就像燃烧的洪水般,朝这里近。 而那个莫名其妙从角落里钻出来的鼠人小厮还在尖叫。 该死,大巴克从来不知道,小小的鼠人,可以发出这样刺耳的尖叫声。 简直要把周围四五条街的所有人,统统引过来一样。 幸好这头老鼠出声示警。 否则他今天极有可能待在这里。 想到这里,大巴克不渗出一身冷汗。 当然,他是不可能因此而这头老鼠的。 “混蛋,别叫了!” 他脸沉,一把将鼠人小厮拎起来,“你是谁,怎么会和红溪镇来的猪猡混在一起?” 鼠人小厮被他猛烈摇晃了两下,脖子都快折断,这才将尖叫声硬生生咽回肚子里去。 “大、大巴克大人,您没事?您把他们打跑了?太好了!谢天谢地,太好了!呜呜呜呜!” 鼠人小厮惊魂未定,语无伦次,甚至动着想要上前,紧紧抱住大巴克的大腿。 大巴克脸嫌恶地将他丢在地上,用刀尖挑开了他的外套,看到反扣在外套内侧的猫耳徽章。 这个动作,对鼠人小厮造成了误会,还以为大巴克要用刀尖把他的心脏挑出来。 他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劲儿求饶:“大巴克大人,我是糖屋的小厮,您认识我的啊!上回您在金手指赌场大赢特赢之后,还赏了我二十枚骨币呢!” “哼,我当然知道你是糖屋的人!” 大巴克从来没留意过鼠人小厮的样子。 在他看来,这些最卑劣、最猥琐、最下层的民,长得都是一样的。 不过,有几次手气好,在金手指赌场赢得盆钵之后,醉醺醺地跑到糖屋里,他倒是也曾漫天撒钱,任由鼠人小厮们争抢,也算是个乐子。 相比鼠人小厮的身份,他更关心的是,“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红溪镇的那几头猪猡,又怎么知道我在糖屋,并且会在这段时间,从这里经过?” 大巴克四肢发达,头脑却绝不简单。 “看场”这个职务,既要应付竞技台上的突发情况,又要安抚观众席上的情绪,很多问题,并不是光靠武力就能完美解决的。 大巴克心思电转,瞳孔瞬间收缩成了针尖,怒不可遏道:“是你了我的行踪?你这头卑的老鼠,竟敢出卖我!” “我——” 鼠人小厮地动的模样,真像是一条惊慌失措的蚯蚓,想要找条地钻进去躲藏。 他发疯似地辩解,“不是我,他们早就知道您在糖屋,只是抓我带路而已,我没办法,大巴克大人,他们也是氏族老爷,我实在没办法,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说到最后,他“哇”一声,真的哭出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大巴克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一条染瘟疫的鼻涕虫。 既恶心,又厌恶。 这时候,四周的喧闹和灯火越来越近。 仿佛随时都会有人,从拐角出现一样。 远远近近的高墙上,窗户后面也像是藏匿着几十条人影。 不知他们是否看清楚了大巴克的样子。 听到喧闹声由远及近,鼠人小厮稍稍松了一口气,既像是辩解,又像是邀功一样说:“幸好,我在最后一刻挣了他们的控制,冒着生命危险,跳出来向大巴克大人示警,这些红溪镇来的猪……野猪人才没有得逞。 “请您尽管放心,大巴克大人,刚才我已经大声呼叫,马上就会有人来的,到时候,我们一定能抓住这些野猪人!” 大巴克终于忍不住,踹了鼠人小厮一脚。 “白痴,你叫得这么大声干什么,叫了这么多人过来,老爷我怎么解释,自己这么晚出现在这条巷子里!” “哎?” 鼠人小厮傻眼。 像是刚刚才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那,我带大巴克大人,回糖屋去?”他有些手足无措,小心翼翼地问。 大巴克沉片刻。 刚才这小子发出的呼救声实在太尖锐,而且内容是“救命啊,杀人啦”,指向非常明确。 是以,他能知到不少武士,正在飞檐走壁,飞快向这里靠近。 折返回到糖屋的话,很可能在路上被人堵住。 飞速赶来的武士们,并不清楚他究竟是受害者还是谋害者,肯定会要他出真面目,解释清楚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 倘若他不愿意,搞不好误会就要越闹越大。 倘若他真的被十几名武士迫,在这么要命的地方,出真面目呢? 那明天整座血颅角斗场,都要传遍他的闲言碎语了。 还有,此刻在糖屋里还有不少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远远不是他这个小小的“看场”可以招惹。 大人物通常都非常讨厌麻烦。 倘若被他们知道,是他将麻烦带到了糖屋附近,一定会对他留下非常恶劣的印象。 而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来得及细细审问这个贼眉鼠眼的小子。 这小子怎么会落到红溪镇那帮猪猡的手里,他对那帮猪猡究竟说了些什么,那帮猪猡又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 虽然将这小子带回糖屋,给老板的话,也能慢慢榨干这小子身上的所有线索。 但事关自身的安危和名誉,大巴克还是更倾向于亲自动手。 想到这里,大巴克眯起眼睛。 “不,我们不回糖屋。” 他对鼠人小厮说,“你们老板不是在糖屋附近,修筑了好几条暗道吗,快带我从暗道离开这里。”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