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张脸,倒也是那欺骗了她情的123言情系统的功劳。也不知是自动美颜还是怎样,颜绾穿越而来后,容便比从前出众了不少。 豆蔻忿忿的点头,“千真万确。往里从不记得静苑有小姐您,一到这个关头,倒是想起来了……真真可恶!” 回到侯府后,无暇也摘下了面具,冷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生门和死门的巨大差别,往往在这两人的反应上一览无余。 颜绾还在思考。 豆蔻却已经叽叽喳喳的说开了,“小姐您怎么能嫁给肃王?!这三年,危楼和东几度锋,肃王如今失了势,最恨的除了渊王,只怕就是小姐您了!您要是嫁过去和他朝夕相处被发现了身份,那岂不是给了肃王报仇雪恨、手刃仇人的机会?!” 一想起肃王那张凛然冷峻的扑克脸,颜绾的小心肝微微颤了颤,埋怨的瞥了一眼豆蔻。 什么手刃仇人……说得怪吓人的…… 见豆蔻越说越起劲,都已脑补出肃王若是发现了颜绾就是陆无悠后,会将她生还是活剥。冷着脸的无暇甚至还在一旁几句死门的“拷打”方式。 听到这里,颜绾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这两人的幻想,“我本不可能嫁给肃王,你们赶紧打住。说的怪瘆得慌的……” 回忆起这三年对肃王做的种种手脚,颜绾身上莫名起了一层寒意,赶紧朝温暖的墙壁上凑了凑,“我已经吩咐莫云祁断了和渊王的一切联络,从此以后不再涉足争……这荣国侯府与我也没有什么干系,若真让我顶替颜妩,我就在大婚当逃婚好了。想必那个时候没了我,颜妩便不得不上花轿了。” 这话的重点分明是后半句,但无暇和豆蔻却不约而同的被前半句惊了惊,“不再涉足争?!” 颜绾眨了眨眼,舒舒服服的往榻上一躺,愉悦的眯眼,角微微翘起,“是啊,以后我就清清闲闲的待在这京城,赶上好子就出去游历游历,不是也好?” 豆蔻有些懵,但这一次,表情却远不及始终面瘫的无暇复杂。 “……小姐,”回到了侯府,无暇还是别扭的改了口,“那我们死门……做什么?” 颜绾偏头,认真的望进无暇冰凉的眸子里,“自然是继续保护我,和我一起出京。” 无暇愣住。 ……死门的意义便在于唯楼主之命是从,楼主去哪儿,他们便要去哪儿。 一听死门的人能跟着颜绾出去玩儿,豆蔻却是开始跳脚了,“小姐!那我们生门呢!!” 颜绾憋住笑,挑了挑眉,“你们啊,留京赚银子养家啊~” “……”豆蔻怒了,再一次被撬开了话匣,“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死门做的事情的确凶残一点危险一点,但是我们生门完全可以用任务数量碾他们啊!您怎么能偏心?您知不知道……” 颜绾转回了头,勾着角闭上眼,在豆蔻絮絮叨叨的怨念声中再次昏昏睡…… 突然,无暇冰冷的嗓音突然响起,“噤声,有人来了。” 豆蔻连忙闭上了嘴。 颜绾也惊醒过来,从榻上起身。 屋外,嫲嫲的声音第一次变得恭恭敬敬起来,“小姐,侯爷请您去书房。” === 荣国侯找颜绾自然是为了与肃王的婚事。 荣国侯膝下子嗣不多,除了颜绾,便只有嫡出的颜澈颜妩,和一个庶子。 说来也奇怪,荣国侯一直不是很记得自己这个庶女的长相,再怎么回忆也只能回忆出一个大概的轮廓和模糊的剪影。 于是在书房见到衣着朴素却面容姣好的颜绾时,荣国侯倒还是惊喜的。 原本还担心颜绾貌若无盐、没规没矩,会丢荣国侯府的脸…… 如今看看这更甚妩儿的容貌,还有举手投足间的分寸,荣国侯终于放下了心。 没有给颜绾留丝毫余地,他直接以太后为“她”和肃王赐婚切题,又嘱咐了些旁的事情,便打发她回静苑准备出嫁的事宜了。 颜绾对人的表情尤为。 只一眼她便能瞧出荣国侯并不想与她多费口舌,因此也懒得自讨没趣,只装着有些懦懦的应下了所有事情,回静苑面对那些忙活“她”婚事的婆子们了。 没过几,便是除夕。 自打颜绾到这里三年来,还是第一次被荣国侯和夫人想起,让她和侯府亲眷一起守岁。 只是这样的除夕之夜却不是颜绾所期盼的,因此就随意装了个病,躲过了那所谓“一家人团聚”。 除夕夜依旧飘着雪,夜将至的时候,颜绾便带着豆蔻和无暇悄悄从暗道出了侯府,去风烟醉找莫云祁的“麻烦”了。 想着除夕的京城必定极为热闹,主仆三人便十分有兴致的徒步走一走。 然而,因今年冬比往年格外冷些、又在飘雪的缘故,京城里虽是城灯火,街面上却也只有孩童在自家门前打打雪仗、堆堆雪人。 ……真正在雪地里溜达的约莫也就剩她们三人了。 “言姑娘……是你吗?” 夜寂寂的小巷里,突然自身后传来一有些不确定的唤声。 嗓音微微低哑,却带着些难以捉摸的情绪。 颜绾愣住,转头朝身后看去。 街边悬挂的灯笼正下方,一身着鸦青锦袍的男子站在那里,面若冠玉,五官的轮廓比常人更加深邃些,淡金的眸子带着些异域风情。 那俊朗的眉宇间平一抹惊喜,一双漂亮的金眸在灯下耀着烁烁光华。 北燕质子,拓跋陵修? 颜绾也有些惊喜的看向来人。 她和拓跋陵修也算是旧识了。 当然,她在拓跋陵修面前称自己姓言而非“颜”。拓跋陵修也从未对她说过真实身份,而用的化名凌拓,不过身为危楼楼主,颜绾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位北燕质子? 两人虽隔着化名,但却也不生分。 颜绾第一年来大晋王朝时,曾在街上遇到过一群氓无赖,那时她刚接手危楼,无暇还没有贴身跟在她身边,是拓跋陵修出手救了她。 除了英雄救美的第一次,其余这三年来,两人也总是能在一些节巧遇…… 想想也合情合理。 一个是背井离乡的质子,一个是天外来客,都是无家可归之人,逢年过节的又能去哪儿?无非是在京城大街小巷闲逛,能遇上也并不稀奇。 而每当这两人在街上相逢时,去西街正数第二个街口的面摊吃碗面,顺道看星星看月亮聊人生就成了每次偶遇的仪式活动。 然而可惜的是,今那面摊老板也早早的收拾摊子回家了。 颜绾和拓跋陵修怅然若失的杵在原地,盯着那雪地上的痕迹恋恋不舍的看了又看,直看得豆蔻都不耐烦了,“小姐……” 颜绾从面没有了的影中清醒过来,偏头看向身边的拓跋陵修,“凌公子,不如今我便请你去风烟醉吃面吧?” 豆蔻差点没惊掉下巴,去风烟醉吃……吃面?! 颜绾很诚恳的想,虽然不知道风烟醉卖不卖面,不过她可以让厨子现做两碗出来。 风烟醉? 拓跋陵修的面突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但下一刻却还是笑道,“不必了,风烟醉那个地方……还是少去为妙。” 子显曾说过,风烟醉背后的势力很有可能便是危楼…… 想到今还要赴更重要的约,拓跋陵修转向颜绾,眸微黯,“言姑娘,今在下还要去探望一位挚友,便先告辞了。” ☆、第5章 除夕 在拓跋陵修的目送下离开,颜绾有些狐疑的自言自语,“挚友?往年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豆蔻虽然从小就待在荣国侯府,但身为生门中人,偶尔也会回去些任务,知道不少里的事态发展,见颜绾不明所以,便主动凑上去为她解惑,“听说这北燕来的陵公子和肃王关系很亲近,大概是肃王吧。” “……”颜绾微微一怔,“棠观?” 除夕之夜,棠观虽被废了太子之位,但毕竟还是肃王。照理说,中的年宴他定是要去和皇室宗亲一起守岁,拓跋陵修一个质子……去哪里探望他? 似乎明白了颜绾在想些什么,豆蔻叹了口气,小脸上多了些怜悯,“今年可不比从前,肃王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储君,况且这废太子才过没几天,皇帝就不想看见他,所以肃王并没有进,应该还待在那临时的府邸里吧。” 颜绾脚步顿了顿,下意识的抿,心里也不知为何,便突然掠过一丝异样。 连中年宴也不准他去,晋帝对棠观竟然已经……厌弃至此了吗? 这念头一冒出来,颜绾自己也愣了愣,下一刻便觉得有些讽刺。 晋帝对棠观的态度演变到现在,其中种种关节,她难道不是最清楚的那一个吗? 蟠木柢,轮囷离奇,却能为万乘器。 弯曲的树木盘错节,古怪离奇,却能变成天子的名贵器物。所以自古以来,朝堂权术便是天子把玩之物。 只有深谙权术斗争,方能有一线存活。 ——出自《小人得“智”》 平宣二十一年四月,晋帝寿诞时东呈送的寿礼被动了手脚,当众出丑。 平宣二十一年六月,黄河水患,钦天监夜观天象,向皇上暗中禀告了“彗星袭月”之症结出在东。 平宣二十二年三月,晋帝执意要微服私巡下江南,体察民情。太子携众言官进谏无果。 平宣二十二年四月,晋帝于杭州“偶遇”与故皇后容貌极为相似的名伎冯萋萋,龙心甚悦,要封之为妃。太子带领诸随行朝臣于门外连跪三天三夜,恳请晋帝收回旨意。晋帝无可奈何,封妃之事就此作罢。 平宣二十三年十月,东掌事女一纸御状告发太子,称其于东随意杖杀人,晋帝震怒,幽太子于东。 平宣二十三年十二月,太子于幽期间擅闯御前,重伤卫军。晋帝废其太子之位,降为肃王。 恰逢走至街口,一阵冷风自巷中呼啸而来,直让颜绾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大氅。 无暇始终默不作声的跟在她身后,而豆蔻则是贴心的为她拢了拢衣领,一边自顾自的朝前走一边小声慨,“说起来,奴婢倒是心疼肃王……” “……” “比起渊王那表里不一的小人,肃王虽然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就贵为储君,但内里可是没有一点皇族的骄矜。情既耿直又坦,文韬武略也都是皇子中最拔尖的……”说着说着,豆蔻微微红了脸,但接着却又是悻悻的垂下了头,“只可惜过刚易折……竟然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 颜绾垂着头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身后却蓦地响起一匕首出鞘的响声。 她一惊,连忙回身去看,却见无暇竟是瞬间将那泛着冷光的匕首横在了豆蔻的脖颈边,一双眸子晦暗不明,嗓音如这寒夜一般冰凉,“你在质疑楼主。” 豆蔻被颈边那明晃晃的一抹锋芒吓得大气不敢出,直到听见了无暇的那句话,才恍然惊觉自己说错了什么…… 肃王的下场,可不正是楼主和渊王联手的结果吗?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