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碧玉的声音有些,她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脚步匆匆地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如何?可是出了什么意外?”赵菲晓等她好不容易匀了气,不解地问道。 碧玉狠了几口气,这才伸手在口拍了拍,摇头道:“我去问过了,值夜的人并没有发现异常!” “那李公子怎么……”赵菲晓捏着帕子的手更加紧了一些,她皱着眉,语气遗憾,但眼底却飞快闪过了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轻松。 “小姐放心!”碧玉安一般握住了赵菲晓的手,道:“李公子今晚没来肯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准是有要事身,实在走不开?” 听到她的话,赵菲晓微微颔首,一双美目在灯笼昏暗的光中显得有些幽深。 碧玉觉得自家小姐这会儿肯定是伤心了,只好不断地拿话安她。 赵菲晓听着碧玉给李公子找的百般理由,不知怎的,原本该舒展开的眉却皱得越发紧了。 看了哥哥给她带回来的那些话本,受到那些坚韧不拔的女强人的染,她已经在心中立志要活出属于自己的彩。 在她看来,那些女强人乃是天下女子的楷模,若想要达到那样的高度,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要让自己坚强起来。 之前的她或许会将李公子看做人生的全部,但是现在…… 脑海中有太多太多的梦想和渴望,情在她看来,虽然依旧十分重要,但已并不是生命的全部了。 她现在唯一可惜和遗憾的就是自己这一副不争气的身子,但遗憾归遗憾,有那些女子做楷模,她却并没有到太多的愁苦。 她想,只要自己从现在努力,虽达不到林菲那样的高度,但百年以后,自己的故事说不定也会给后人一些悟。 就算她的努力在别人眼中不值一谈,但……但至少自己并不是白白在这世间走了一遭儿啊! 心境相较之前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于是,碧玉这些开解的话在现在的她听来却有些不中听了。 她虽慕李公子,心中对他失约一事也有些失落,但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悲伤不能自已的地步啊! 她现在只是很遗憾,不能将今的所想所通通告诉于他罢了! 但毕竟从小一块长大,碧玉一直以来对她都颇为关心,尤其是事关李公子的时候,她每次都要问个不停,现在看她搜肠刮肚给李公子找理由的样子,赵菲晓虽因被小看了而心中有些不喜,但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只略一颔首,道:“夜已深了,想来李公子确实有要事身,我们便回去吧!” 碧玉提着昏黄的灯笼,小心瞧了瞧她的表情,见她脸上并无郁,心中不一松,深觉是自己的劝起了作用,她面上出几分笑来,扶着赵菲晓小心地往后宅而去。 = 夜更加深了。 两人你来我往地喝着酒,虽夜沉沉无甚美景,但彼此低沉悦耳的声音和不时的相互调侃逗趣却仿佛让夜也生动了起来。 叶斯年笑着推开紫渊的脑袋,脸颊染上了几丝薄红,但好在周围光线昏暗,倒是没有被看出来。 紫渊顺着叶斯年的力道坐直身体,他仰着头晃了晃手中的酒坛,除了脸上被洒到几滴晶莹,这一坛赵父珍藏多年、打算在子成亲时拿出来畅饮的连江碧已经被二人喝得一干二净。 甚是遗憾地叹了口气,紫渊放下酒坛,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叶斯年,目光灼灼地道:“美酒不常有啊!” 两人不知何时已经靠着柱子坐在了地上,叶斯年斜着脑袋朝他翻了个白眼,道:“不能偷了!我爹知道了要心疼死的!” “唉……”紫渊仿佛无意一般大声叹息着伸手揽住叶斯年的肩膀,对上他睁大了的眼,道:“无酒之夜太过难捱,凌秋兄真的忍心?” “那……”铁石心肠的叶斯年被撞进一个坚实的膛,他皱眉想了想,甚是疼地皱着脸道:“再偷一坛?” “走!一起去!”紫渊眼睛一亮,他飞快地站起身,身体摇晃了一下才站稳,朝叶斯年伸出了手。 叶斯年也不客气,借力站稳身体。 要一起去做坏事,两个喝得半醉、视线已有些模糊的人相视一笑,脸上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动。 但毕竟是醉酒之人,两人的动作再怎么小心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差错。 “啪!” 致的瓷瓶被不小心撞落,发出的声音在夜中传出了老远。 正把罪恶之手往那坛连江碧伸去的紫渊动作猛地一僵,一旁兴高采烈看着他动作的叶斯年也是面一滞。 两人对视一眼,睁得大大的眼中传递出了相同的讯息。 “跑!” 两人此时也顾不上什么连江碧了,歪歪斜斜地就沿着来时路往叶斯年的院子跑了去。 听到动静的小厮护院纷纷起身,点燃火把提着灯笼往这边跑来,沉寂中的大宅院瞬间热闹了起来。 好在他们来的路比较偏僻,两个醉酒之人躲躲藏藏地在小径上一路奔跑,避过那些明晃晃的亮光,等到终于跑回之前的凉亭时,两人已是气吁吁。 叶斯年仰靠在圆柱上,膛剧烈起伏,原主这具身体可从来没经历过什么剧烈运动,颇有些不适应。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有意,同样着气的紫渊就直接趴在了叶斯年身上,下巴支在他的肩膀,整个人没骨头似的赖着他。 一时之间,凉亭之内只能听到两个男人带着些微酒气的息声。 喊着捉贼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依稀可以听出语气中气急败坏的情绪。 两个做贼心不虚的男人屏息听了一会儿,忽地相视大笑了起来。 紫渊撑在叶斯年脸侧的手缓缓抚上他因奔跑而有些凌的发,笑声渐止,两双漾着笑意的眼眸互相直视,亮闪闪的。 距离越来越近。 受到上带着酒香的热度,叶斯年耳尖微烫,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卷翘的睫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紫渊稍显急切地伸手捧在叶斯年的脸侧,闭上眼加深了这个带着淡淡酒香的吻。 耳尖的热度更加明显,叶斯年轻轻张开了,双手也搂上了男人的脊背。 远处,灯火通明。 ☆、第92章 炮灰逆袭渣文(八) 清河镇最大的客栈内。 房中重的息声和异样响动终于停息下来,被认为有要事身的李秉勋大咧咧地光着身子掀开帐,走到桌边灌了一口凉茶。 “王爷?”小太监一张额际是冷汗的脸从上探了出来,因为方才男人的暴对待,他脸十分苍白,下也被咬出一个深深的牙印。 “何事?” 李秉勋头也不回,他自然知道上那人被自己折腾得有多惨,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对着赵菲晓那张神似柔妃的脸,望早就积累了许多,下午的时候又喝多了酒,这一下哪里还记得节制?从回来一直折腾到现在。 而且他长这么大,也从来不认为在这种事儿方面需要节制,他是龙子,那不过是一个身体残缺的阉人,在他看来,这是宠幸。 细皮的小太监咬着牙下了,强忍着身上的不适,他走到李秉勋的身后,小心道:“您今晚还要去见赵小姐吗……” 李秉勋喝茶的动作一顿。 发之后只觉浑身清,之前酒意上涌昏昏沉沉的脑袋也清醒了许多,听了小太监的话,李秉勋这才想起今晚本是要和那赵二小姐私会的…… 看了下时间,李秉勋眉心一皱,道:“太晚了。” 距离他们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时辰,那赵菲晓想必也已经失望而归了…… 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小太监眼中闪过一丝喜意,他轻轻咬着,小心翼翼地道:“那王爷今晚不出去了?” 李秉勋这才回过头来,看向身后顶着一身青紫印子的小太监。 伸手捏住他尖细的下巴,目光左右打量了下他红齿白的小脸,李秉勋目光一沉,道:“见到了也不过聊聊诗词书画,哪里比得上你有意思?” 说罢,他放开小太监的下巴,走到边坐下,道:“过来。” 小太监面一红,他低眉顺眼地走到李秉勋面前,乖巧地跪了下来。 == 翌。 略有些苍白的间逸出一声难受的呻,叶斯年皱紧了眉头,着酸的太从上坐起了身。 赵老爷是个酒之人,那几坛子连江碧还是他年轻时亲手所酿,就等着以后儿子娶媳妇儿时喝的,窖藏了几十年,口和烈度都比一般的酒要强上太多。 这具身体的酒量实在是不怎么样,他昨下午本就喝得有点多了,如果好好休息的话或许还不会有事,但那小半坛子连江碧成了垮骆驼的最后一稻草。 坐在上,叶斯年一边着脑袋一边回想昨晚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譬如,他是怎么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回房的? 但他想得脑仁都要疼了,却发现自己昨晚的记忆一片模糊。 脑海中,除了那个带着酒香的绵长深吻,似乎再也不剩其他。 脸颊涌上些许热意,叶斯年轻咳一声,将那个惹得他浑身燥热的吻驱逐出去。 房外丫鬟们已经等候良久,听到响动,为首的大丫鬟紫玉敲响了屋门,声音清脆:“少爷,要起身吗?” 伸手拍了拍脸颊,确认自己看上去没有异常,叶斯年这才对着门外开口道:“嗯,进来吧。” 专门伺候大少爷的丫鬟们鱼贯而入,叶斯年伸手接过干净的布巾,并没有让紫玉代为净面,反而自己利落地动作起来。 紫玉一怔,虽然心中对他的动作到很是诧异,但她生较为沉默内敛,也做不出询问的事来,于是便只抿了抿,静静侯在原地。 温热的布巾揩过面颊,叶斯年混沌的脑子终于彻底清醒,他眼珠一转,一边擦着手一边看向垂首立在一旁的紫玉,道:“紫玉今年多大了?” 各司其职的丫鬟们动作不约而同地顿了顿。 紫玉更是面上一僵,眉心不自觉地皱了皱,她张了张口,指甲在掌心使劲刺了一下,这才终于找回了声音,道:“奴婢今年十五。” “十五……”叶斯年仿佛没有看出她们的异样,若有所思地道:“我记得,你和红玉、碧玉是一块儿进府的?” 紫玉咬了咬牙,眼中闪过明显的挣扎,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道:“是一起的。” 叶斯年任由身后的丫鬟给自己套上衣服,点了点头道:“不错,都是大姑娘了……” 他话音一落,房间中顿时落针可闻。 他看上去只是随口一说,但一旁的丫鬟们却是心思各异。 大家都知道,因为顾虑到二小姐不能嫁人,所以大少爷直到现在身边都没有个嘘寒问暖的人,而别人家的公子这个年纪有些都抱上娃娃了,夫人不是没想过让他收两个放在房里,但是当时少爷却拒绝了。 紫玉一直是少爷身边的大丫鬟,按照惯例的话以后也是会被收进房里的,但是她们却没想过会这么快…… 一旁的丫鬟们转着什么样的心思暂且不说,紫玉此时却心中无比复杂。 她并不是一个太有野心的人,对光风霁月的少爷虽然有好,却从未想过会真的拥有。 被卖进赵府时她才五六岁,七八岁的时候便跟在了少爷身边,这么些年下来,她对他却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之前夫人也在私下里和她说起过,她当时虽没有提出异议,但心底里,还是有些排斥的。 虽然这个想法很大不敬,但是在她心中,温柔的少爷更像是一个兄长,尤其是他对二小姐的护,更是让她心生羡慕。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