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笑意冰冷,他抬高了下巴俯视着狈不堪的白旭,朗声道:“各位正道英雄豪杰,还要隐藏到何时?” 话音刚落,他修长的手指几不可见地动了动,便听四周倏地响起一连串痛呼声,一时间,原本隐在树冠草丛之内的人俱都暴了行迹。 看也不看脸倏然间变得铁青的白旭,叶斯年负手而立,轻蔑地瞥了眼四周终于现出身形来的所谓“武林正道”。 他轻蔑鄙视的目光对这人正道之人的自尊心来说太过刺,一二十来岁的青衣男子脸霎时间涨红一片,咬牙切齿地怒道:“我们不过是潜伏在一侧等待时机罢了!” “对!”他不远处一个虬髯大汉点头附和道:“你魔教太过猖狂!我们身为武林正道,自然该为武林除害!” “等待时机?为武林除害?”叶斯年轻蔑地笑了:“不不不,你们的目的可不仅仅是这个。” “那山庄中藏有的剑谱才是你们此行的目的吧?”叶斯年勾冷笑,瞥了眼面惨白的白旭,毫不留情地揭开他们那层虚伪的面纱:“只不过你们自诩名门正派,不好直接上门去抢,于是便打算等本座拿到剑谱后,打着为武林除害的名头强抢剑谱而已……” “你们这些武林正道就是这样。”叶斯年摇了摇头,看上去对他们的行为很是不赞同:“明明内心中的贪婪比所有人都要旺盛,却非要做出一副清心寡道貌岸然的虚伪样子,也不知道,到底装给谁看?” 被迫现出行迹的众人俱都被他说得脸涨红,虽然这种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被人当面揭出面具底下的不堪,尤其这人还是他们喊打喊杀斥为害虫的魔教之人,他们便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觊觎剑谱有什么错?他们这些武林中人自然要追求更高的武学境界,但…… 但这种见死不救黄雀在后的把戏,到底是和他们武林正道的名声相左的。 说的不好听一点,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和一直被他们鄙弃的魔教有何差别?甚至,魔教之人比他们还要更加光明磊落…… 但他们毕竟是见过风浪的,心中虽然是被揭开遮羞布的尴尬,但还是努力保持住面上的一派正义凛然,纷纷对着叶斯年大声斥道:“简直一派胡言!你这个魔头!休要信口污蔑!” 叶斯年毫不在意地挑眉笑了笑,对他们的斥骂完全不放在心上。 不过是一群将死之人而已…… 但他不在意,云不弃却做不到眼看着自家师尊兼人被斥骂而不动声。 本就一直抑的怒火和杀意瞬间释放了出来,云不弃眸一片冰冷残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拍了过去。 那些人正借着斥骂来安抚内心的动摇,注意力都放在一身红衣的叶斯年身上,本想不到他身后的云不弃会骤然发难。 那些人中骂的最狠,就像叶斯年和他有杀父之仇一般的虬髯汉子瞬间大惊,完全没料到云不弃竟然会挑中他,猝不及防之下只能匆忙抬掌相应, 师尊昏睡不醒的那五年里,云不弃几乎是以自的方式来练功,一身功力深厚无比,除了服用过轮回珠的叶斯年能够隐隐胜过他一头,现在江湖中恐怕已经找不到敌手。 于是,他含怒之下的一掌,又岂是寻常人随随便便就能接得住的? 看着在武林中也算是成名已久的虬髯大汉竟被他一掌直接打死,其余众人俱都心中一寒,看向云不弃的目光也隐隐变了。 目光汇,不愿意等死的几人轰然扑了上来。 对自家徒儿十分自信,叶斯年鄙夷地扫了一眼蓄势待发的其他人,嘲地开口道:“前辈联手对付后辈,果然是道貌岸然的武林正道!” 原本正打算趁虚而入的其他人闻言不动作一滞,他们自然可以打着正道对付魔教不用顾及江湖道义的名头继续出手,但方才便被嘲讽了一通,现在他们的脸还火辣辣的,如果真的出手了,传出去他们的名声也就全毁了! 他们纠结的时间并不长,但对于云不弃来说却绰绰有余。 轻而易举地解决掉那几个杂碎,云不弃笑着看向自家师尊,脸求表扬的表情。 叶斯年眉梢微挑,毫不吝啬地夸奖道:“不错,有长进。” 凤眸微微扫过那群面难看的人,叶斯年心中却是不屑。 在对敌中,自然是该怎么来便怎么来,抓紧一切机会消灭敌人取得胜利才是最重要的,怎能因敌方嘲讽的寥寥几语,便被影响得不敢动手以致失了先机? 真是一群蠢货! 云不弃抚平衣袖并不存在的褶皱,看也不看地上横陈的尸体,反而朝着脸大变的众人施了一礼,道:“承让。” 他的眼神分明是淡定无波的,但在那些人看来,却比眼含鄙视更让人难堪! 但除非一拥而上,不然他们是注定打不过云不弃的…… 一时之间,场上竟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 仿佛不经意地扫过不远处开的大门,凤眸中倏地闪过一丝暗芒,叶斯年眉梢微挑,对向自己走来的徒儿道:“不弃,为师可曾带你看过烟花?” 云不弃心中一动,目光不动声地朝四周扫了一眼,发现原本隐在不远处的教众俱都不见了身影,眼底倏地划过一道亮光。 师尊的计划他并不知晓,此时发现蹊跷之处,自然忍不住联想起来。 “不弃,到为师身边来。”叶斯年挑了挑眉,白皙修长的手从火红的衣袖中缓缓伸了出来。 云不弃脚步一顿,他看着前方红衣墨发强大如斯的男人,只觉心中有什么几乎要涨溢出来。 在旁人眼中,那人瞥过来的视线冰冷无波,但云不弃却分明从中看到了一丝温柔意。 倏地扬起一个光灿烂的笑,一双桃花眼星光点点顾盼生辉,云不弃大步朝师尊走了过去,像对待易碎的珍宝一般握住师尊的手,十指相扣。 叶斯年眼底的笑意更加浓了几分,他握紧人的手,面带调侃:“教主夫人,抓好本座的手。” 云不弃眼底是浓浓意,他情不自在人的手背落下一吻,另一只手搂紧了人的身,道:“遵命,夫君大人。” 众人原本打算趁他们不注意一举攻上来,却没想到会见到这样一幅画面,一时间被他们亲密的举动惊得忘了动作。 在场的谁都知道,那云不弃乃是魔教教主之徒,但看方才他二人举止间出的浓浓情意,怎么也不像是单纯的师徒关系啊! 谁家这么大的徒儿会牵师尊的手?还亲了他一下?! 深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想到可以利用这个威胁,众人心中顿时一片火热。 和动的众人不同,白晓晓狈地瘫倒在地上,看向他们的眼中是嫉恨。 怪不得那教主对自己不屑一顾!原来竟有那断袖的癖好! 还有自己那同父异母的兄长!看上去倒是不错,没想到竟是个蛊惑尊长的男宠! 怪不得他刚才脸杀意!原来是怕自己的存在威胁到他的地位! 真是无! 云不弃丝毫不知此时正有人在心中竭尽全力地咒骂自己,但就算是知道,他想必也不会太过在意。 美人师尊在怀,鬼才有空搭理那些不知所谓的其他人! 况且,还是一群将死之人! 锐地听到地底传来的轰隆声,云不弃搂紧师尊的,两人飞快地朝远处掠去。 见到他们的动作,有些脑筋转得快的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一来他们完全没想到白旭竟然疯狂到了这个地步,二来他们还记挂着那个传说中的绝世剑谱,三来也确实没有那个逃的实力。 剩下的所有人中,只有躺倒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白旭隐隐猜到了真相,但是…… 疯狂的眼神扫过那些得自己到如此境地的人,白旭边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即便是说出真相,他也不可能逃得掉,既然如此,能有这么多人陪葬也不错。 白旭捂着口仰天大笑,一边笑一边呕血,笑着笑着便瞪大了眼睛定在了原地。 柳如刀眉心一皱,冷眼瞧了瞧脸憎恨之的白晓晓,刚想出言提醒她白旭的情况,便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了地上! 双眼骤然睁大,柳如刀猛地将刀尖入地面支撑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听对面有见多识广之人失声大喊。 “地龙翻身?!” 不!不是地龙翻身! 柳如刀脑海中电光一闪,几乎目眦裂,大惊之下刚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便被同样发现不对劲的白晓晓猛地扑过来抱住了腿。 “柳大哥!带我一起走!”白晓晓一双美目中是惊恐,关键时刻,她不仅使不出轻功,就连双腿都软的站不直! 想到自己可能再度面临死亡,她就心底一片寒凉。 于是离她最近的柳如刀就成了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刻,柳如刀对成了累赘的白晓晓真是恨到了骨子里,眼中是杀意,他猛地一掌拍向她的后心,喝道:“滚开!” “啊!”白晓晓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她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曾对她情话绵绵的男人,只觉得身体的疼痛还比不上心痛的万分之一。 柳如刀此时却丝毫体会不到她的悲伤她的失望,脚下传来的震动越来越大,死亡近在眼前,他心头猛地一紧。 眼中的失望悲伤化为浓浓的恨意,白晓晓死死盯着竟然对自己痛下杀手的柳如刀,咬牙狠狠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即便是死!我也要拉你陪葬! ==== 远处传来一阵震耳聋的轰鸣声,云不弃从身后搂住自家师尊的身,将他揽在怀中,两人真的像是在观赏烟花一般,看着远处的火光和猛然冲上云霄的烟尘。 “这烟花可不怎么好看。”自在地靠在自家人的怀中,叶斯年看着远方挑剔地撇了撇嘴,觉得有些无趣。 大仇得报,心头一直的担子终于被卸下,云不弃表情温柔地含住人的耳尖,含糊地道:“师尊若是想看,等回到无回岛上,徒儿夜夜放给你看好不好?” 身后人一边叫着师尊一边欺师灭祖地越吻越动,叶斯年偏了偏脑袋,好让他吻得更加方便,闻言不一勾红,道:“混账东西,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师尊的?” 说着,他伸手探入衣襟,按住人不停作的手。 云不弃眼神深邃,他手一翻,将师尊的手按在手下,带动着他的手在光滑的膛暧昧地抚摸着,上面的动作也不停,细细密密地舔吻着人的后颈。 “徒儿既然要孝顺师尊,自然该好好服侍……” 叶斯年反手入人束好的发中,斜睨了他一眼,冷笑道:“这荒山野岭,你就打算在这服侍本座?” “荒山野岭无人打扰……”云不弃探入师尊衣襟的手越来越下,另一只手也动作练地松开自己的衣带:“有何不可?” 叶斯年转头和他换了一个绵的吻,言语间却丝毫不让,挑眉道:“小心本座变成妖,光你的血!” “那便来吧……”云不弃眼睛一亮,垂首啃噬着人的喉结,含糊道:“徒儿早已迫不及待……” ☆、第65章 逆袭穿越种马文(一二) 趴伏在人的怀中,叶斯年勾了勾,在岁月侵蚀下依旧不留痕迹的不老容颜瞬间上一丝狡黠,眼尾上翘起一个愉悦的弧度,他抬头亲了亲自家徒儿的下巴,道:“不弃,为师赢了。” 无回诀早已大成,云不弃却硬生生将容貌定格在了三十多岁的样子,抬手温柔地拂过人乌黑的发,他小心地拢了拢人身上厚厚的大氅,不让海风中冷的水汽沾人的衣衫。 “我会先离开这个世界,所以我赢了。”叶斯年尖锐的齿尖在人下巴上磨了磨,对人的不回应很是不。 云不弃指尖一颤,深邃的眼中划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沉痛,但他在师尊面前却不愿意出一点悲伤,遂抿了抿,小心将师尊被海风吹散的发丝归到耳后,声音低沉地道:“嗯,徒儿输了。” 叶斯年这才意地抬手握住徒儿的手,目光从他无名指上轻轻掠过,在和自己手上几乎一模一样的指环上轻轻顿了顿。 当年那枚在集市上买下,后来被云不弃捏坏了的戒指早就被重新铸成指环,由自己亲自戴上,这一戴,便是一辈子。 携手百年,两人现在虽依旧是头黑发,但到底还是战胜不了时间。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