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男子均是嫉妒非常,恨不得争先抢后地当这赘婿。 你小子,真是好大的福气! .这位凤公主,还当真不是寻常女子。 作为昭武帝最宠的女儿,凤公主不仅是皇后所出,生得貌美如花、气度非凡,还非常善骑,曾经闹出过偷偷女扮男装跟着皇兄上战场,百米外中敌人首领的惊天传闻。 陛下听闻后一时震惊,虽然生气凤不顾安危跑上战场,但她那一振奋人心的一箭的确扭转了局势,在一众武将的劝谏下,不得已,还是按规给人论功行赏了。 果然。 在游船画舫一众女娘中,凤公主虽未身着华服,却依旧是最引人瞩目的那个。 她剑眉星目,未施粉黛,不似这个时代大众对女子审美要求的纤细婉约。相反,她手臂、大腿的肌线条畅,一看便是常年习武之人才有的力量。仿佛也丝毫不懂得女儿家的娇羞一般,大大方方地朝江宴秋他们这边的游船打招呼,邀他一同饮酒赏月。 纵然十分社死,但公主都问话了,江宴秋也只得硬着头皮道:“多谢公主厚,但在下今是专程与友人叙旧,还请公主见谅。” 凤公主依然笑意盈盈,不在乎道:“可以将你的朋友们一同请上来,本不介意。” 瞬间,周围炙热的视线简直要将江宴秋穿了。 “啊啊啊啊这小子好大的脸,公主本人都发话了还三推四阻的,不上我上啊!!” “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过来也一样啊。这位兄台年岁不大,却如珠如玉,观之可亲,我要是女子,也喜这种类型的。” “小兄弟,我现在认下你这个朋友还来得及吗?” 看他的目光俨然在看未来驸马了。 江宴秋:“……” 那种事情,不要啊! 他还有任务在身,不仅要帮楚辞一同查案,还要赶着一月之期回昆仑复命,只得拱手道歉:“抱歉公主,不是在下不识好歹,只是……跟您实话实说,在下受五皇子邀约,此次还有要事在身,恕不能奉陪。” “五哥?”凤公主十分惊讶:“他什么时候有这种癖好了?”说着,还上下打量了江宴秋几圈,目光中透出几丝微妙的认同:“五哥别的不说,眼光的确是不错的。乔氏那位小美人,本看着,心中也十分喜。” 江宴秋:“……” 喂,你哥知道你觊觎皇嫂这件事吗! 不过,凤公主也是个快人,江宴秋说明情况后,她也表示理解,大方道:“既然是五哥先找的你,我也不好做这个横刀夺的恶人了。” 还没等江宴秋松一口气,她出势在必得的笑容:“江公子是吧?我们有缘再见……不,相信也不用多久。” 说完,干脆利落地调转船头离开了。 瞬间,江宴秋四周一片遗憾叹息声响起。 “啪”的一声,郁慈手中的杯盏碎了。 江宴秋吓得一哆嗦:“没事吧小师叔,没洒身上吧?” 万幸,酒杯中空空如也。 这什么质量的酒杯啊,换个人割破手了怎么办。 店家还没走远,点头哈目光恭敬地送走公主的船,看到江宴秋他们这桌的情况,心下暗以为这位是公主府上的贵客,当即喊人:“怎么搞的你们,快给客人换上新的玉杯。” 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绝口不提赔偿的事,还为表歉意,叫人再送上两坛好酒。 江宴秋当然不至于贪他这点东西,私下偷偷叮嘱了小二,回头把酒杯钱一起算上。 酒过三巡,虽然是浓度不高的清酒,也喝得人微醺了。 楚辞酒量明显不行,喝到最后脸已经红通通的,仿佛煮的虾子一般,额头枕着一只手臂趴在桌子上,“师弟……确实厉害……师兄喝不过你……” 笑死,你们修士就是太菜了,就没见过几个能喝得过我的。 不要小看社畜的酒量啊喂! 楚辞明显已经醉得忘记能运转灵力蒸发酒意了。 江宴秋也没提醒他。 ……让楚师兄痛痛快快地醉一场也好。 独自一人背负了这么多,又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悲痛。 可能楚师兄需要的,不是言语苍白的安,只是痛痛快快地醉一场吧。 郁师叔……看起来倒是很能喝。 江宴秋用力甩了甩头,觉视线也有些模糊了,却发现郁慈依然端坐在自己原来的座位,神淡淡,面白如玉,一幅克己守礼的模样,衣服上连道褶印都没有。 不愧是小师叔啊…… 江宴秋不知为何,一时间玩心大起,竟然胆大包天地凑上去,一只手在郁慈面前晃了晃。 “……小师叔……这是几?” 郁慈:“……” 他一把抓住江宴秋快怼到自己脸上的手,万年不变的表情似乎多了丝无奈。 江宴秋那只晃的手被制住,十分不地了。 ……没动。 好吧。 他悻悻地放弃挣扎,不出来算了,为了防止胳膊酸,转而朝郁慈那边蹭了蹭,坐得更近些。 近到……对方甚至能隐约受到他带着酒气的、浅淡的呼。 明明并不怎么灼人,郁慈却像是整个人被烫到一般,坐得更直了。 简直像是心虚般,匆匆放开了被自己握住的那只手。 江宴秋毫无所觉,用力炸了眨眼,把眼前朦胧的水汽眨掉。 “哈哈,”他毫无预兆地笑了起来,“小师叔,你看楚师兄,好像一直醉虾。” 郁慈有些无奈地低头看着他:“……你也不妨多让。” “哪有。”江宴秋不服气,为了证明自己,又豪地把自己面前的酒杯上了,“我还能跟小师叔你大战三百回合!” 郁慈:“……” 他手指动了一下,仿佛极力忍耐。 望了眼头顶,已然月上中天。 江宴秋愣愣地举着杯子,半天才想起来往边送。 还说自己没喝醉…… 郁慈摇摇头,刚想伸手帮他把散得出锁骨的衣服领口理好,就见对方突然想起什么,灵力运转了一个周天,瞬间清醒,血复活了。 郁慈:“……” 不知怎么。 他的目光中竟还有几分遗憾。 清醒后,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楚辞,江宴秋哈哈大笑,毫不客气地嘲笑对方:“刚刚还夸口说自己千杯不倒呢,楚师兄,就这就这。” 刚刚那副样子,真该用简讯灵石录下来给他看看。 算了,留着自己看也好…… 郁慈不动声地收回手:“待会儿他怎么办?” “‘他’?哦哦,你说楚师兄?”江宴秋有些纠结,“要不……带回府上……?” 楚师兄都醉成这样了,再怎么也不能放着他不管。 带回五皇子府上吧,又有些奇怪……万一被人撞见了也解释不清楚…… “要不,找个旅店开间空房,等楚师兄睡醒了,我们第二天一早去看看?” 郁慈微微颔首。 时候也不早了。 饶是热闹的云京运河,三更天后,河上的游船画舫也少了许多。 月光泠泠如水,喧嚣归于寂静,颇有几分寥落之意。 招呼店家结过酒钱,江宴秋扶起楚辞,让醉得不省人事的楚师兄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准备上岸。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吵吵闹闹的动静,引了这边一群人的注意。 “什么仙子,说得好听,不就是吗?!有什么可傲的,摆脸给谁看哪?!” 不远处,一艘装潢美、雕梁画栋的游船上,几人正吵吵嚷嚷。 为首那人脸脖子一样红,一看就是喝大了,手脚还十分不干净地接着酒劲推推嚷嚷。 面前的伙计一边拦人一边面上赔笑:“这位客官,咱们玉仙楼的规矩历来如此,仙子们都是卖艺不卖身,看在九皇子的面子上好不容易请来,您消消气,消消气。” 听到悉的“玉仙楼”三个字,江宴秋下意识停住脚步,眉头微皱。 “什么狗规矩,还历来如此?”男子不屑地嗤笑一声,“哄骗哄骗那些刚来没几年,不懂事的外地人还差不多。我从小在阙城长大,逛过的窑子比你他么吃过的饭都多,不就是从前的怡红馆,收拾收拾改名了吗?还摇身一变,成什么仙子了!怎么?我堂堂骠骑大将军的外侄,便是那昆仑的仙子,也不得臣服于我?” 他话语俗无比,仗着家室和酒劲越说越上头,绿豆大的小眼闪着愚蠢又的光。 这些话不可谓不说出了场上一些男士的心声,除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有上赶着拍马起哄的。 几滴马下肚,几声吹捧一听,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不断膨——不仅羞辱是羞辱女,为难面前这个唯唯诺诺、身份低微的伙计,也令他十分自得。 伙计面苦,却是两边都不敢得罪,只得不断赔礼道歉。 ——原先九皇子不知哪筋搭错了,突发奇想,花重金请来玉仙楼的姑娘弹唱助兴。 玉仙楼如今不比以往,像小鹊仙这种,别说出楼,便是寻常在楼里,众人也少有得见的,管你有没有几个臭钱呢。 但皇室毕竟不必旁人,官大一级死人,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平民呢。 大家都是从苦子过过来的,深知现在和平安稳的子有多来之不易,因此,虽然其他姐妹们劝谏,小鹊仙还是执意赴约了。 万幸的是,那位言蜚语中,对小鹊仙十分兴趣的夏仙师没来。 大家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然后就被路边的疯狗上了。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