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是剑尊亲自出手救人,不过只要现在能把萧无渡吓唬走,管他是谁呢! 萧无渡几乎快要咬牙切齿了:“昆仑……你竟然去了昆仑?!” 天下第一仙山和北疆第一魔宗自然不可能对付,萧无渡向来对那些道貌岸然的仙门正道深恶痛绝。 知道江宴秋离自己的掌控后竟拜入了昆仑,估计比杀了他还难受。 江宴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最好把萧无渡原地气死了才好! “你明知道我最厌恶那些狗仙山!为什么要这么做?!江宴秋,还说你不是为了气我?!” “管天管地,还想管别人想拜入什么宗门?我们有半钱关系吗萧无渡,你也太管闲事了吧?”他毫不客气地怼回去:“告诉你,剑尊大人可是对我青眼有加,虽然没收我为徒,但他要是知道你竟然敢对他半个徒弟做出这种事,你死定了萧无渡!” ——殒剑峰的小灶上得痛苦万分,这时候把剑尊大人搬出来当大旗他倒是毫不客气。 要是能趁机吓退老狗那就再好不过了! 萧无渡果然愤怒到了极点,眼神中似乎跳跃着黑的火焰:“够了!你这个水杨花玩人心的小骗子,到底还要勾引多少人?连郁含朝那冰疙瘩都不放过?” 江宴秋:“?” 滚滚滚滚滚,你以为谁都像你脑子只有那点子事啊!他的耳朵都被污染了三秒钟好吗! 他跟剑尊大人那是无比纯洁正直的师徒关系好么! 他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暗暗祈祷,心中哀嚎:剑尊您老人家是不认识路吗!怎么还没来啊! 萧无渡脸几变,惊疑不定,竟是没被郁含朝的名号吓退,反而一不做二不休,准备将人打横抱起,就这么带回北疆! 江宴秋奋力挣扎:“啊啊啊走开啊!” 詹台乐拖着伤,单膝半跪着求情道:“尊上,您何苦执着于区区一个江宴秋,这般模样的凡人,普天之下要多少有多少,属下明就去为您搜寻来!他,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又无意于此,义兄您就放他走吧!” 这还是第一次,他当众顶撞这位义兄的决策。 “好,很好。”萧无渡怒极:“好人倒是你来做了,想必以前,你们没少背着我暗通曲款吧。阿乐,我竟是不知,你竟有这么大的胆子,连我的人也敢觊觎。”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曾经受过他照拂,不忍他再身陷囹圄。” “身陷囹圄?”萧无渡愤怒拂袖,掌风将詹台乐重重地掀翻在地,又是吐出一口鲜血:“好一个身陷囹圄!我可以许他无上荣华,万人之上的位置,让无数人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虔诚地跪拜在地,这样,也算身陷囹圄吗?” ……都说了谁想跟你回魔宗啊救命! 不等江宴秋狠狠吐槽,萧无渡要将人打横抱起,甚至已经揽住了江宴秋的。 然后被师玄琴一剑挑开。 这位不知活了多少岁数的大魔微微挑眉:“刚刚那一剑,可不简单啊……小仙师,是你认识的人?” 这位被封印了整整九百年,那时候郁含朝还没出生呢,不了解也情有可原。 江宴秋点头:“算是……我半个师尊吧。” 师玄琴眼睛微微眯起:“不简单,着实不简单——当今的修真界,光论剑意,估计没有比这人更强悍的了吧。兔崽子,看在我算是你半个老祖宗的份儿上,现在跑还来得及——小心直接被人一剑斩喽。” 说完,他竟是原地腾空,迅速遁走了。 江宴秋:“……” 师玄琴临走前难得大发善心,萧无渡却似被戳中痛处一般:“谁怕他?只要把宴秋带走,我便开启魔宗的护山阵法,饶是乘虚境大能,也休想打破将人带出去。” 卧槽,江宴秋挣扎得更厉害了! 什么护山大阵那么门!那剑尊大人岂不是也没有办法吗! 不行,绝对不能被老狗抓住! 然而,萧无渡已经因这接二连三的变故生出了警惕之心,准备速战速决,不再此处慢慢叙旧了。 他一手揽着江宴秋的身,一手迅速画了道传送阵法! 竟是准备直接带人瞬移到魔宗! 詹台乐目眦裂:“——不!”他不顾伤势,就想扑上前打断萧无渡。 但伏龙境画阵,哪里是他阻止得了的? 萧无渡只是分神纵一缕魔气,边让詹台乐重新倒在原地,动弹不得。 江宴秋眼见阵法即将成形,更是用尽全身力气挣扎。 然而萧无渡对付他一个凝元境的反抗,更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了! 阵法已经微微放出白光,江宴秋有些绝望。 呜呜呜白穆清!主角受你人呢!你对象疯了啊!剑尊大人呢!剑尊大人怎么还没找到路qaq白光大盛,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 轰! 一声巨响如惊雷般,近在耳边炸响! 江宴秋眼皮微微颤动,试探地微眯起一只眼。 这动静……是已经到魔宗了吗? ……不是! 他们还在原地! 江宴秋微微眯起的眼睛瞬间睁大! 硝烟散去。 他右手边,近在咫尺之处,只余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巨大天坑,以及被炸得灰飞烟灭,半点不剩的阵法。 同样灰飞烟灭的… …还有萧无渡的半只手臂! 他画阵的那只手,竟是从袖管以下空空,不翼而飞,只余一个血模糊、白骨横出的断面! 江宴秋:“!” 他微长着嘴,下意识朝天空中看去。 碧空之上。 厚厚笼罩的乌云仿佛都因那一剑散去,出无垠的、星河浩瀚的苍穹。 一个人,一把剑。 下摆猎猎作响,仿佛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神明,俯视着世间的一切。 ——剑尊郁含朝。 那张脸仿佛鬼斧神工般心雕琢,染着霜雪的裾袍翻飞,那身影无比冷漠又威严,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祗,眼眸中藏着几分极力抑的暴怒,即便人称“天道的化身”,也有这样愤怒的时刻。 只是看向江宴秋时,他的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嘴微抿,似是松了口气。 这点微小的变化,在这样紧张又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包括江宴秋本人,都未分神留意。 萧无渡捂着断臂,眼神中充恨意:“郁、含、朝!你又要坏我什么好事!” 仿佛被抢走宝物的疯狗或巨龙,他彻底失去理智,提着辟就了上去。 郁含朝轻轻抬起一只手。 然后向下一按。 只是无比简单的一个动作,却仿佛重若千金。 萧无渡便似被一股无形的大力重重拍落在地,出又一个深深的大坑。 “宵小鼠辈,也敢作恶。” 竟是一个眼神都欠奉。 江宴秋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呜呜呜呜剑尊大人!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你的半个小徒弟差点就要被抓回魔宗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了qaq只是一个瞬间,江宴秋眼前一白,便坠入了一个冷冽的怀抱。 ……是松叶,和夜以继的风雪的味道。 是剑尊的味道。 他一只手揽着江宴秋,将他带离萧无渡的身边。 随着身后的夜风,那股清冽的冷香更重了。 仿佛殒剑峰上经年不化的积雪,还掺杂着他带去的檀香气味。 不知为何,江宴秋突然鼻头一酸,觉有点委屈,又觉很安心。 “抱歉,”郁含朝低声道:“我来迟了。” 要是以前,江宴秋绝对会连连摆手说“剑尊您已经很及时了大恩大德弟子没齿难忘!” 但或许是今晚一波三折的惊变和惊吓麻木了他的神经。 他竟然扁了扁嘴:“剑尊大人,您怎么这么晚才来啊。”呜呜呜黄花菜都快凉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见不到昆仑的大家了。 带些抱怨的话刚说出口,江宴秋便瞬间被冷风吹清醒了。 他刚刚都对剑尊说了什么! ……他怎么敢的啊! 剑尊不会怒极之下直接把他丢出去吧! 却不曾想,郁含朝低着头,小心检查他的伤势,竟是有些几不可查的慌和无措:“抱歉……都是我的错,没及时……” 他突然停住话头。 有些羞于启齿。 因为只要江宴秋回去之后细究便会发现,所有弟子的命铃,都是在玄武峰上,由当执手的真人一同看管。 而殒剑峰离玄武峰……也不过就这里到上玄宗那么远吧。 到底是怎样的巧合,才能让理万机的堂堂剑尊,“意外”路过玄武峰,意外踏进存放着弟子命铃的大殿,再意外地发现数千名弟子中,江宴秋的那盏命铃急速晃动? 于是郁含朝明智地闭上了嘴。 不过很快,他脸重新沉了下来。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