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弥漫着一种哀伤还带着些诡异的气氛。 女太监们更是小心翼翼,行事比之往常要更加谨小慎微,这种时候,最是时期,谁都不想灾祸从天而降,成为陪葬的牺牲品。 风和百里墨尘更是夜守候在皇上龙塌前面,七皇子和雨同陪在内室,其他皇子公主们则是守在前殿。 皇上的情况真的是很糟糕,因为最主要的肺部问题最厉害,所以每呼一次,都显得十分艰难。 清醒的时候,皇上还不忘拉着百里墨尘代身后事,朝中大臣那个更合用,更忠心,皇帝都一一告知。 七皇子也在场听着,原本这些事是只有储君继承人可以知晓的,可是百里墨尘却坚决将百里凌风留了下来。 看着时而清醒,时而糊的喊着一个,模糊不清的名字的皇上,百里墨尘的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因为皇上嘴里一直念叨的那个名字正式自己母妃的小名:萱儿! 风端着一碗汤药进来的时候,便是这样一幅心酸的让人想要落泪的场景。 眼睁睁看着至亲之人的离开,或许是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事之一吧。 风也不知道该如何安,只是将手里的药碗轻轻放在小案几,静默无声的看着眼前的一对父子。 良久,思绪回笼的百里墨尘抬头看向风轻轻的勾了勾角,表示他没事,不用担心。 接着便拿起桌上的药汁,亲自一勺一勺的喂进皇上嘴里。 只可惜,能咽的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其他的大都溢了出来。 可是喂药的人,不甘心,仍旧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药汁的都是。 看着他有些颤抖的动作,风只能无奈的帮着在一旁将溢出的药汁擦干净。 终于碗里的药汁所剩无几,风才伸手将药碗夺了过来。 风转身出去将药碗递给外面的奴才,却没注意到身后人微微颤抖的肩。 是的,他有些悲怆了,他虽身为皇子,但却不是那种一点父都没体会过的皇子,虽然明面上看着皇帝对他的关并不多,可实际上他也是能受到那份深沉的父的。 还有自己的母亲,他们之间的一切…… 等到风再进来的时候,刚刚还十分悲伤的人,已然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依旧是那般的冷静沉稳。 “累了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我看着!”风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心疼的道。 这都守了一天一夜了,一天一夜没合眼,东西也没怎么吃,哪里能受的了。 “没事,倒是辛苦你了!”百里墨尘回身握住风的手,将头埋在风的怀里闷闷的道。 “说什么呢,你我夫本一体,遇到这样的事,我能不陪着你吗?”风轻抚着他的头缓声道。 “恩!” 百里墨尘轻嗯一声,什么都不想再说,只想就这样靠在风的怀里,只有她的温暖能让自己得到最好的安。 风也就那样一直站着,拥着他轻轻抚着,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过的很慢,可是也过的很快。 风进的第三晚上,皇上突然清醒过来,说是想吃风做的冰沙。 看到皇上清醒,大家脸上都送了口气,真的以为皇上有回过气来了,脸上都带着一丝欣喜的神。 只是风看着皇上这副样子,确实眉心紧皱,这只怕不是好了,而是回光返照。 大冬的吃冰沙? 虽然心里这般想着,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忙着企业找了冰块做冰沙。 幸好这北方的冬天去的晚,这个时节冰块并不难找。 风在御膳房忙活了半个时辰,便端着刚做好的冰沙,赶往华清。 到了华清,皇上的气便不如之前那般的神了,甚至比之前更差了许多,风心知不妙。 忍不住看了百里墨尘一眼,发现他却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皇上冰沙来了,您尝尝?”风来到皇上榻前小声的说道。 皇帝点点头,示意风给将冰沙端过去。 风照旧将冰沙递给百里墨尘,让他去喂。 百里墨尘默契的上前,原本七皇子还想阻止的,这样冷的天气吃这个…… 但是风却是阻止了他的动作。 老人家临走的最后一点心愿,就不要阻止了吧,至少让他不要留下那么多的遗憾。 百里墨尘给皇上喂了一口冰沙,就见皇上意的笑了。 “墨尘啊,以后这天下就靠你了,佳瑶,好好照顾他……” 皇上说完却突然转头看向风说道。 “儿媳知道!”风上前一步恭敬道。 “好……”皇上扫了一眼百里墨尘身后的七皇子,还想说什么,却是没有了力气再开口。 冰沙也只是吃了一口,在没有动过,皇上再次变得有些浑浑噩噩。 风上前听了听皇上的心跳,知道已经是嘴后时刻,便让百里墨尘将其他的皇子公主叫进来,见完皇上最后一面。 “皇上,皇子们都来看您了。”风在皇上耳边轻轻道。 人在离别的时候总是希望能跟自己的亲人告别一番的,至少这样不会走的太孤单。 皇上像是听到了风的呼唤一般,糊糊的睁开双眼,扫视了一眼屋子里跪着的子女们。 嘴角噙了一抹足的笑意,念了一声‘好’便沉沉的合上了眼眸,在为醒来。 皇上驾崩的消息第一时间传遍皇,一时间,整个皇素缟哀鸣,皇子公主,妃嫔女哭成一片。 皇子公主们哭自己的父亲,女奴才哭自己的主子,妃嫔们则是哭自己,哭自己在中唯一可以倚靠的支柱没了,哭自己的请风也只能绽放到这里了。 自此之后,无人会欣赏她们绽放出来的美,等待他们的只有孤独老死的结局。 百里墨尘领着一众皇子们,一身素白的孝服跪守在皇上灵前。 皇子之外的一边是妃嫔,一边是文武百官,人群中不时有低低的啜泣声传来,显得这寒冷的冬更加凄凉。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