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半个月?” 她以为如果魏颐言不想放她离开,起码可以扣留她半年。 “因为他只能在这里待半个月,半个月之后他要去祁月国,至于做什么…老头子我就不能告诉你了。” 在徐老将手从云意的腕间拿开后,云意将信将疑的收回了自己胳膊,用左手抚上右手的腕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在想什么?作为一个大夫我得劝你一句,忧思过重对你的身体有百害而无一利,虽说是皇室中人,可你也毕竟是个女孩子,有些事就留给那些男人去想。” 从这话里听出了暖意的云意不由自主的勾起了角,抬头看着站在边的老者。 “多谢,我会多注意的。” “别给我提谢不谢的,等下他来了记得提醒他麻利点把诊金付了,我这里不赊账。” “多少钱你告诉我,明天我和逐兰说,最迟也就后天就可以把诊金送到您手上。” 徐老看了一眼格外认真的云意,又捋了一把胡须,神情显得有些狂妄。 “这个诊金…还真的只有他可以付,其他人都给不起。” “看来这诊金只怕不是钱财那些身外之物了,既然如此我就不手了,待将来等他给我折算成银两,我再差人把银票送到他手上。” “那就是你们之间的事了,今天已晚,你等下吃些容易克化的食物,乖乖的服了药就早些休息,养蓄锐等待明天的折磨。” “多谢徐老,每就辛苦您了。” 看来徐老是打算明天就开始给她治疗,似乎还是伴随着痛苦的那种。 徐老笑了笑没有说话,拿着自己的东西往外走,和云意说话他通常只需要说一半就够了,皇室里的孩子那都是人。 徐老离开没有多久,又传了开门声,就当云意在猜究竟是送药的还是魏颐言时,就看见魏颐言端着药出现在了榻前。 “你、你这里没有下人?” “有,我刚好要来你这里就顺便把药带过来了,乘热喝。” 接过那碗黑乎乎的药汁,云意差点被那股子奇怪的味道熏得晕过去,她的味觉虽然已经不大好了,但是嗅觉一直很灵。 “怕苦就先吃个饯。” 说着就把托盘里的小碟子递出去,结果还没有到她跟前就见她端起碗,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喝药,脸上的表情被碗挡住了他看不清楚,但是他很确定她的眉头的平整的,眉心没有任何变化。 三下五除二喝完了药,云意把碗放回魏颐言手中的托盘里,抓起帕子擦了擦嘴角,就放了回去。 “多谢!” “饯” 直到她喝完药,他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上午昏着都不想喝,现在清醒着怎么就这般快的喝完了。 “不用,我不吃那些甜腻腻的东西,放下东西我们好好谈谈吧。” 平时在里吃饯都是装给周围人看的,她从不甜食。 现在的云意浑身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倒是让魏颐言有些移不开眼。 “谈什么?” “你之前受伤的事是我不对,虽然那封信不是出自我手,但是我确实是导火索,所以还是应该先给你赔个罪。” 魏颐言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今天的事,多谢。虽然我不喜有人监视我,但是今天如果没有你派去的人,我大概已经沉到水底和鱼儿作伴了。以后…把你的人收回来吧,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三年还没有到” 他还真的不相信她有那个能耐保护好自己,说她是手无缚之力那都算好听的,她就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病娃娃。 “对,我最后想和你说的就是那个三年之约,魏颐言那个约定作废吧。我不想再玩下去了,经过今天的事,母妃恐怕也不会轻易答应我离,而且…你和景家不是一路人,我也就不担心你会对我们还有秦家做什么不好的事。” “我最近是不是表现的太像个好人了?以至于你会觉得我这么好说话。约定的事…等到三年之后再说。” 知道他已经开始动怒,可是她还是想搏一搏。 “三年之后又能怎么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给我特殊照顾,可是我真的…我真的不是大皇姐。” 魏颐言从来都不属于她喜的那种类别,况且在这个婚姻从来都是父母之命的世界里,她从不指望自己可以寻一良人。 她要的不多,只想在自己还年轻的时候离开皇,不是说搬出去住,而是不再和权力、利益、谋扯上关系,她想做一个普通人,不想过尔虞我诈的生活。 所以她才会那么努力的去帮云颢,因为他好了,她才有可能好。帝王家,无亲情。 “韩岑是谁?” 他本想等她身体再好一些,再和她讨论这个问题,可是现在他忍不住了。看见她那瞬间放大的眸子,他知道这个人对于她来说…很重要。 “你从哪里听来这个名字?” “你,在你人事不省的时候,嘴里念出了这个名字,告诉我他是谁。” 她不自然的别过脸去,心中是懊恼,果然人在虚弱的状态下就容易出岔子。 她想逃,他却不允许她躲,不算重的力度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把脸转回来正视自己。 “他是谁?” “他是谁和你没关系。” 并没有被她眼里瞬间爆发出的怒火吓退,但是却因为她眼角的泪珠闪得伤口隐隐作痛,果然那个人对她来说很重要。 “但是他和你有关系。” “但是我和你没关系。” 这是她许久以来最想和他说的话,今天终于当着他的面喊出来了,本以为自己会轻松很多,可是看着他幽深的目光,她的心反而更加了。 “你早些休息,外间有下人,需要什么就喊她们。” 说完这话,他收回手起身往外走,步伐有些趔趄,脑子都是她刚才对自己吼的那句话,他们没有关系。 听见门合上的声音,她收回了双腿,以一个抱膝的方式坐在上,头埋在双臂间。 有些话她不能说,她没有办法对任何人说她是活过一辈子的人,她有自己的人,她不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她想回家…回那个真正属于她的家。 这些年她不断的装傻,就是防止自己哪天表现的不像一个小孩子,可是每次遇到魏颐言她就装不下去,因为他太聪明,聪明到她没办法用一个小孩子的模式和他相处。 坐在上坐到腿麻了,云意慢慢抬起头用手擦掉眼睛的痕,起身摸索着穿好鞋子,走到八仙桌旁边,盯着那盏不断跳跃着的烛火许久,最后还是吐出一口气吹灭了它,再按照先前的记忆走回边,掉鞋子爬上钻进被窝里。 在她不知道的是,当屋子里的烛火熄灭后,窗外的一个身影也动了动,等她回到上后,那个被水染上了一层气的身影转身离开她的窗前。 已经昏睡一天的云意本睡不着,她很担心里的人,皇兄作为一个男孩子倒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是萧妃不仅是一个久病之躯更是一个母亲。 云意很怕这个不好的消息会不会给萧妃本就不大好的身体带来更多的负荷。太医说了,萧妃需要静养,可发生这种事有几个母亲是可以静下心来的呢? 用过晚膳,萧妃屏退左右伺候的女、人,看着一直乖乖坐在椅子上的云意,手中的帕子已经被捏出了许多褶皱。 “逐兰,公主去哪里了?她是谁?” 没有哪个母亲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哪怕是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也总有能分辨的地方。 “回主子,殿下今在外遇到一位神医,神医说可以治好殿下的心疾,只不过需要殿下在外小住些子。殿下心中本有顾虑,但是那位神医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在一个姑娘的脸上……” 逐兰心中已经想好了说辞,虽然知道萧妃并不会相信,但是也只有循序渐进的来,不敢直接说云意落水的事,只不过她的说辞还没有全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直接告诉本,公主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第52章 “你告诉本,公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逐兰注意到萧妃问自己话时放在桌上的手紧紧的攥着那一方丝帕,前的衣服上绣的鄂梅随着呼上下欺负,这倒是让逐兰有些难以开口。 云颢也担心母亲的情况,并不是说他不担心云意,而是既然逐兰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出慌张的样子就说明妹妹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母妃莫要动,听听逐兰怎么说。” 听见声音才发现儿子已经走到身边来了,这才明白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动,对着云颢点点头,深呼之后把目光看向了逐兰。 冲站在萧妃身后的云颢投去了一个的目光,如果皇子不在这里,她今还真的没办法稳住萧妃。 “殿下今在国子监不慎失足落水,幸得路过的魏家小少爷搭救,现在殿下正在外养病。本来奴婢也是想要带殿下回,可那个公子身边有个医术高明的老大夫,说是可以治殿下身上的顽疾,故此奴婢今天只身回。” “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有法子医治殿下的顽疾?” 萧妃被逐兰那一句可治云意的顽疾彻底抓走了心神,丝毫没有发现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在她心中担忧了十多年的事就是云意的心疾。 “奴婢不敢有半句隐瞒,我身边这位小妹妹就是那位神医的药僮,娘娘和殿下认为她看起来和殿下长得不像吗?” 被点到名字的顾蝶舞抬头冲着萧妃和云颢甜甜一笑,倒是像极了云意。 有这个假云意在逐兰发现萧妃的心已经稳住一点半了,但是她也知道室内的另一个人并没有相信她。 “母妃,您早些歇息,明我随逐兰去看看意儿。”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门已关若无帝后谕旨任何人都不能擅自出,就算云意在外出了什么事她也没办法亲自确认,一切的一切都需要等到明天。 “好,每逐兰你陪殿下一起出,若是你今所言有半句假话,本定不会放过你。至于她…明天留在中陪陪本。” “奴婢遵旨” 在顾蝶舞离开时,萧妃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真的是太像了,如果是其他人一定分辨不出来这不是真的云意。 云颢挥了挥手让自己的人退下,看着身边的假妹妹许久,又把目光看向了逐兰。 “中人多嘴杂,每出的马车上,你若是不给本说清楚,本定会问你一个渎职之罪。” “奴婢明白,明奴婢自会给殿下一个解释,今儿天已晚,殿下早些歇息。奴婢送公主回寝殿。” “皇兄早些歇息,意儿先行一步。” “好,你们先回吧,每早些去给母妃请安。” 在清冷的月光下,假云意身上的一些小瑕疵也被完美的掩盖,就连声音也极其相似,他差点以为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妹妹云意。 逐兰陪着顾蝶舞曲身行礼,然后就搀扶着主子离开出云阁的岔路口。 回了寝殿,逐兰屏退去他女,走上前为顾蝶舞更衣。 “殿下,明在中多陪陪萧妃娘娘,向娘娘学习一下如何做好女工,若是五公主来寻您,您可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玩心就离开出云阁,奴婢去外采办些东西很快就回来。” “本明白,你大可把心放肚子里。”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