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煮了两碗最简单的番茄蛋面,一人一碗,和他面对面坐着吃。 楚沉楼心里暖暖的,问她:“不是说女孩子晚上不吃东西,怕胖?” 苏兰一本正经的说:“我说的是半夜。”她想了想,笑起来:“一般晚上过了七八点也要少吃,但是今天破例一次,陪你。” 楚沉楼想,如果‘幸福’有具体的模样,那就应该是她偏着头微笑的样子。 “苏兰,你喜什么花?” “玫瑰。” “颜呢?” “红。” “还喜什么?” “巧克力,什么口味的都行。” “除了花和巧克力,还有什么?” “太多了,珠宝,包,衣服。”苏兰掰着手指数了数,对他摇了摇头,笑着说:“但是不要提前买给我,我喜有人陪我逛街,帮我拎包,我知道你忙,偶尔一次就很好了。” 楚沉楼放下筷子:“苏兰。” “嗯?” “你可以更贪心一点。” 苏兰愣了愣,低头笑了:“那我能再提一个要求吗?” “你说。” 苏兰看着他:“以后不管醒的有多早,你不要一声不响的走,你可以叫我起来,我保证没有起气。” * 苏兰在帝豪城住了一晚,早上七点多钟,楚沉楼打给她一个电话,叫她起来吃早饭。 等她洗漱完毕,换掉他的睡衣,穿着昨天的衣服下楼,他已经做好了法式吐司,温了一杯牛放在桌上。 苏兰有点过意不去:“怎么现在才叫我?” 楚沉楼说:“你做夜宵,我做早餐,很公平。” 苏兰拉开椅子坐下来:“我以为你不会……” “是很久没动手了。”楚沉楼把刀叉给她:“以前习惯什么都自己来,有段时间特别忙,家里又有个孩子,我就请了孙嫂和张阿姨帮忙,渐渐的人也懒了下来。” 苏兰记起来了,不同于苏家好几十年的家族企业,楚修说过,楚沉楼是自己创业的富一代。 她切下一小块吐司,送进嘴里。 楚沉楼问:“好吃吗?” 苏兰点头:“嗯,很好吃。” 楚沉楼笑了笑,喝了口热咖啡,突然说:“想知道他的事情吗?” 苏兰马上意识到他说的是谁,安静了下,答道:“你愿意讲,我就听。” 楚沉楼凝视她:“你本来就有权知道。” “其实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复杂。”他往后靠在椅背上,眯起眼回忆起来:“楚修的母亲是我大学同学,读书的时候她很喜我,告白过几次,那时我专注学习,没有其它的心思,每次都拒绝了,她非常伤心,曾经尝试自杀,被救了下来。” “大学毕业以后,我和她就没有了联系,她给我写过几封信,我没看,直接寄了回去。后来有一天,另一个同学联系我,说她死了,留下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没人照顾。原来工作后没多久,她就沾上了赌瘾,她的父母都跟她断绝了关系,这个孩子是她和一个债主生的,那个债主当然也不要。” “当时,我看见楚修……”他苦笑了一声,眉心:“我觉得他和我同病相怜,我和妹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我不想他也遭受同样的命运,那时候我也有了经济条件,就把他带回家,给刚大学毕业的妹妹照顾。” “楚修长大后,因为我一直反对他和唐芸的事情,心里对我早有了怨言。他妈妈那边的亲戚不知怎么也找到了他,骗他说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不他的母亲,不仅玩了她,还抛弃了她,楚修生下来以后,也不肯认他,不让他见外婆外公。” “我解释过,他不信。” 苏兰对楚修的故事没什么兴趣,只是听楚沉楼说起楚修和他同病相怜,心里很惊讶:“你有个妹妹?” “有。”楚沉楼面无表情,眼底隐约有一抹沉痛:“几年前去世了。” 所以,楚沉楼无父无母,从小和妹妹在孤儿院里相依为命,长大后用工苦读,费尽千辛万苦当上了富一代,唯一的妹妹还早早离开了他。 这简直就是男主的人设啊! 他在小说里只是个比路人甲好一点点的配角,真是太浪费了。 苏兰习惯了在虚拟的世界中逢场作戏,这次握住他手的时候,上了几分真心实意:“对不起,我不该问你。” 楚沉楼笑笑:“本来就是我自己想说。” 吃完饭,老刘开车来接楚沉楼,他把大门的钥匙给苏兰,嘱咐她:“等会开车回家注意安全,记得看路。” 苏兰垂眸,闷闷说:“昨晚你在,我才分心的。” 楚沉楼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开门出去。 苏兰站在窗边,看着他走到车边,回头看了她一眼才上车。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他坐过的位置上,想起昨晚他也是坐在这里,柔和温暖的灯光洒下来,他眼角细细的皱纹都变得。 这个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怎么可能呢? 这个念头刚出来,苏兰就不可思议地笑了起来,觉得太荒唐。 一个虚拟世界里的人物,她怎么可能见过? 心里想着事情,她上楼的时候没留神,直接进了楚沉楼的房间,醒过神时,已经在他头站着。 苏兰笑自己胡思想,刚想抬步离开,目光落在脚边的纸篓上。 纸篓里的面纸反常的多,成了团。 怪了,不像打翻了东西,他也没冒啊。 苏兰若有所思地走了出去,边的一点笑意,从最初的疑惑变为了然。 ——啊,自给自足,昨晚楚先生好兴致。 第10章 他的父亲(10) 家里天天有人送花和巧克力。 苏兰每天从公司回来,开门就能看见红的玫瑰花,第一次是十捧九十九朵的,组成了一片鲜花的海洋。 陈妈好奇之余,发起了牢:“这么多花放哪里去哟?扔了怪浪费的。” 苏兰也觉得太多了,打电话给楚沉楼,表达了她的谢意,请他每天送一朵就好。 楚沉楼听了,没能取教训,又开始送本吃不完的巧克力,每次都是一大堆的送,苏兰说了几次,减少到每天送几盒,苏兰叫陈妈拿一些回去给孙女吃,孙女吃不完,又发给邻居亲戚的小孩。 楚修劈腿小三抛弃未婚的事情,在a城的小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有说楚家和苏家闹僵了,势不两立,有说苏兰自杀进了医院,什么样的说法都有,直到楚沉楼和苏扬中签下了一个大项目的合同,签约的当天请了好几个市里的重要领导,上了电视台的新闻,这些传言不攻自破,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也没人再说了。 陈妈原来担心苏兰这么楚修,会不会想不开,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仔细观察,发现苏兰表现的十分平静,还会反过来安邓娇娇等好友,而且身边也有了新的追求者,不仅出手阔绰,看起来小姐也并不讨厌。 毕竟,以前苏兰不喜的追求者,送的花都是直接往垃圾桶去。 这次不一样,苏兰会亲自把花进花瓶,巧克力也会留一些放在冰箱里。 陈妈总算放心了,把这个好消息报告给了秦芳。 秦芳大欣,开始对女儿的新追求者起了好奇心,追问了几次,苏兰就是不说,每次都巧妙地避开。 苏扬中倒是不以为然,在他心里,他的女儿样样都是最好的,楚修那个臭小子瞎了眼睛,当然会有其他有眼光的人展开追求,有什么好奇怪。 因为情见不得光,苏兰见楚沉楼的次数不多,但是每天晚上都会通电话,只要楚沉楼出国办事,她一有空也会去找他。 在异国他乡,他们可以自由地牵手,接吻,约会,逛商场。 ……但也就是这样了。 牵手,接吻,约会。 楚沉楼没有进一步的表示,苏兰也不会主动提起。 往半年的前一天,楚沉楼发来短信,让她明天晚上去帝豪城。 苏兰盯着发亮的屏幕犹豫了很久,打下了一个字。 ——好。 * 第二天早上,苏兰约了邓娇娇做美容,脸上还敷着面膜,楚沉楼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在忙吗?” 苏兰坐了起来:“不忙,我在美容会所。怎么了?” “没什么。”楚沉楼顿了顿,说:“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苏兰笑,软软的说:“那你现在听到啦。” “兰兰,你在跟谁说话呢?”邓娇娇问。 苏兰说:“没有谁。” “好哇,还骗我!”邓娇娇咯咯笑了起来,想来抢她手机:“我是你闺,你有什么好瞒我的?说吧,哪家的小开啊——” 苏兰拍开她的手,瞪了她一眼,穿上拖鞋出去:“娇娇跟我闹着玩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楚沉楼声音低沉:“苏兰——” “嗯?” 又是良久的沉默,久到苏兰以为他那里出了什么变故,楚沉楼突然说:“晚上见。” “晚上见。” 回到房间里,邓娇娇又开始着她问是谁,a城相人家的未婚公子,一个个不厌其烦地猜了个遍。 苏兰心不在焉地听着她的话,敷衍地摇头,脑子里想的却是楚沉楼。 看邓娇娇这个追究底、死烂打的样子,她猜出了他刚才的沉默是为了什么。 他一定在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隐瞒一时,总不能永远瞒下去。真到了那么一天,她会不会因为别人异样的眼光而退缩,会不会因为他到羞。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