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个玲珑一个小女,这是第一时间就关起来的,除此之外,薛静将元晨殿里里外外都整理了一个遍,从中又揪出了一个往沉默寡语的大女。 薛静做这种事雷厉风行。 柳安安裹着厚厚的斗篷,坐在廊下看他里里外外跑了几个转儿,就全部做好。 “美人,如今局势不明,陛下的意思是让臣驻守在元晨殿外,有什么风吹草动,臣都能第一时间赶来。” 薛静带着几个侍卫,就这么驻守在元晨殿外,保护她的安危。 柳安安有些纳闷。 她一直在后,距离前都那么远,除非叛军打进来,她都不会有任何危险,怎么还需要侍卫守着殿门。 陛下那边已经够忙碌了,薛静是个人才,不该留在她殿外守门,太浪费了。 她让女给外面送了热茶,顺口这么提了提,薛静却毅然摇头。 “美人有所不知。行军打仗,最能打击敌方的就是断人粮草。陛下可是吩咐过,要把美人当做粮草来保护,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柳安安听得都愣了。把她当粮草? “可是我这里很安全啊,”柳安安劝他,“你当时也在,该是知道的,比起我,危险的是陛下。” “回禀美人,以臣之见,陛下比美人安全多了。”薛静大大咧咧道,“陛下身边护卫甚多,寻常人本不得近身,更别提陛下在武这一方面,臣等都不是陛下的对手。这样的陛下想出事都难。” “但是美人就不一样了。” 薛静觉着吧,来来回回跟在柳美人身边多少次了,帮柳美人做偷摸狗的事,那可是不同寻常的主仆情,他也敢直言不讳。 “恕臣直言,力气大一点的仆妇,都能把美人偷走。陛下如何能不担心美人呢。” 柳安安:“……”她这么弱还真是拖了后腿了。 元晨殿现在由薛静保护了起来,柳安安想要知道消息,也就直接让女拖一把长椅,坐在殿门口去磨。 “薛侍卫,今夜是除夕,守在我殿门也没有什么事,不若你们先去厨房用个年夜饭去,” 薛静拒绝地很快。 “回禀美人,若是臣不得召擅自离开,陛下说不定会罚臣一顿板子。” 柳安安想了想:“那你们进来,廊下给你们搭个伙。” 除夕夜,御膳房做了近百人分的膳食,后的都分了,还有的都在等待分配。 柳安安给殿内的侍卫女们搭了个桌子,又问到勤政殿的情况。 薛静知无不言。 腊月过了二十,就封了印等待正月初七再议政事。但是今年情况不同,不涉及此事的朝臣们都放了假,直到除夕,才给这些朝臣全部放年假,准许大家都在自己府中准备过年,休整三五,过了初五勤政殿继续议政。 今却突发了这种事情,只能让在家休沐的有关文臣武将,即刻入商讨。 勤政殿中这会儿有七八位重臣武将,都是一个时辰前急急匆匆入的。 柳安安了然,吩咐底下人准备了除夕夜宴的全套膳食,掐着时间让人送去。 柳安安自己也穿上了斗篷,刚走到中庭,廊下用膳的薛静筷子一扔,急匆匆起身追来:“美人这是去什么地方?” 柳安安笑眯眯道:“我去给陛下送一份排骨汤。” “美人!陛下吩咐了,美人这些子最好待在殿中,哪儿也不要去。” 薛静说道:“何况这个时候,陛下怕是没有心情喝汤。” 这倒是真的。柳安安犹豫了下。 “我去看看吧。看看到底如何了。” 薛静无奈,只能认了,即刻取来了自己的剑重新挂上,跟在她身后。 “你也要去?” 薛静一板一眼道:“陛下吩咐了,让臣寸步不离。” 柳安安也不能让人用膳到一半扔下就走,就退了回去廊下。 “我不急着去,你且先用膳。今本是除夕,不能让你们回家团圆已经很不安了,总不能搅扰了你们用膳。” 柳安安也知道急没有用。 她回到殿内,发现她的晚膳几乎一口未动。 但是她一点胃口也没有,看了眼就让女撤下了。 这个年,还真是让人不得安生。 等她收拾好前往勤政殿时,勤政殿内灯火摇曳。 柳安安站在殿外,忽地有种回到了元旦千秋节那的觉。 这么一想,她总觉着哪里不对。 为什么两次军情急报,都是赶在了这种大子。 帝王的千秋宴,新年除夕,都是一年到头最重要的大喜事。 急报偏偏赶在这两次,打断了家宴和朝宴。 柳安安不懂朝政,却也猜的这其中有些蹊跷。 只是辛苦了陛下和朝臣们,本来该是一年到头最可以轻松的时间,却被对方掐着这种时间,陷入繁忙。 柳安安悄悄去了偏殿,也不离开,就在这儿候着。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柳安安忍不住靠在矮榻上睡着了。 等她惊醒时,一只手刚拂过她额前。 柳安安糊糊伸手抓住了。 “陛下……” 她睡得有些糊,声音软绵绵地,抱着褚余的手不松。 “忙完了吗?” 褚余只是得知她来,空来看她一眼。 平西王造反,和雪灾民起义是截然不同的情况。 哪怕他早早就有所准备,这种事一旦发生,还是需要及早应对。 除夕夜,他本想着只陪着小姑娘过,却只能在这种时候,匆匆来看她一眼。 “还没有,你且睡着。” 褚余握着她的手,送到自己边亲了亲。 “乖,睡吧。” 柳安安坐起身,抓着褚余的手,不安地问:“……陛下,此次事情很严重吗?和我义兄……和镇南王,可有关系?” 褚余沉默片刻,摸了摸她的头。 “这件事以后再说。” 和褚帷那个兔崽子有没有关系? 这件事,只会是老狐狸策划的,可惜他早死一步,落在他儿子头上来完成。 可惜这种事,现在不能告诉小姑娘。 她才刚刚得知她以为的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再打击一下,怕是要怀疑一切了。 柳安安睡不着了。 褚余没有说,但是她心中总有个怀疑的影子。 平西王与义父关系甚笃,平西王造反,镇南王府当真一点都不知情? 她不敢深想。 灯烛一截一截往下烧,柳安安捏着小剪子剪烛心。 一寸一寸短下去,勤政殿的正殿殿门大开,朝臣们鱼贯而出,不久,殿门重新闭合。 已经是子时三刻了,往这个时候,柳安安睡得正香。偏这半个月来,她一直都睡不得安宁,坐在灯下,手撑着腮小眯了会儿,就听见了脚步声。 “陛下。” 柳安安困倦中睁开眼,朝着褚余伸出了手。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可当褚余握着她的手靠过来将她搂入怀中时,柳安安才明白,原来她是想要褚余。 靠在褚余的怀中,柳安安一下子就踏实了。 虽然这个除夕夜很冷清,很茫然,但是有褚余在身侧,心是静的。 褚余搂着柳安安,见她困得睁不开眼,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从勤政殿到安晨殿不远,大侍打着伞遮雪,褚余抱着柳安安回到殿内时,身上已经有了薄薄一层雪花。 柳安安靠在褚余的怀中懒洋洋地不想动,可是不想动也不行。 一天的疲乏,在泡了热水后得到缓解,柳安安困得眯着眼,却还强撑着坐在桌前盯着烛火。 褚余过来捏了捏她的肩膀。 “还不睡?” “陛下,今夜是除夕。” 柳安安回眸说道:“除夕夜是要守岁的。” 褚余劝她:“你困了,先去睡。” “不行,”柳安安记得是王府时的说法,除夕夜一个家里必须要有一个人守岁。可是陛下劳累了一天,他脸上的倦意虽然浅,但是柳安安本舍不得让他熬夜,她固执地说,“陛下快去休息,今晚我不睡,我给陛下守岁。” 褚余听着,索坐在她身侧:“就这么坐着等?” 柳安安指了指蜡烛:“倒也不是,我守着烛,一燃尽了再点一,剪一剪烛心,再不济,我也能看会儿书。” 褚余沉默了片刻,伸手捏着小姑娘的下巴。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