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耳朵的疼痛,听到他这令人听了极不舒服的语气,她仍是沉默着,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这让他觉不适。 不想过了会,她突然道:“绕是我决定要好好对你,可与相处,仍旧觉得很累。”她的声音中透着浓郁的失落,似乎还有对他的失望。 之前她要么是凶他,要么是哄他,倒是第一次用这种仿若凉了心般的语气与他说话,仿若真的被他伤到了似的。 他不由揪住了心。 可想到她这样通通是为了她爹,他就不由更是搂紧她,啃噬起她的脖颈,后来甚至将她在了车壁上撕扯着她的衣服。 他亲她她,不管这是马车里,直到他到似乎有温热的体砸在他的脸上。他身形微顿,抬头便看到她那双漉漉的眼睛。 她瞅着他,又道:“是你自己不给我机会的。”不给解药就不给,爹若不在了,她大不了也不活了便是。 裴延真是受够了她向他要解药,要不到还哭,让又愤怒又心疼的他仿若被置身于水深火热中般的难熬,偏偏又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他为她拭泪:“你这话是何意?” 她没再哭,只是别过头,不理他了。 他掰过她的脸,突然像一头发了狠的狮子一般将她扑倒,他死盯着明显又要与他犯倔,又要对他冷漠的她。 他似乎在磨牙,好一会儿才终于咬着牙道出:“我没有给你爹下毒。” 第104章 杜青宁本是不想再理这个无论她如何劝,都不考虑她受,不给解药的混蛋,却未想会听到他说这句话。 她惊住,转眸看着他的眼睛。 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但似乎却不确定他是否有骗她。 裴延本就被这丫头气的眼睛猩红,极努力的克制自己才没有发疯。不想自己妥协说出事实后,竟会在她眼里看到丝丝的怀疑。他再也抑不住,便直接闯入了她。 突然的觉打散了杜青宁的思维,她立刻便叫出声。 他一边狠狠地使力惩罚她,一边噬着她所有的气息,之后便着气道:“不信我?嗯?” “我……”她本没法说话。 他越发使力,并继续道:“你当我没脑子?若我害死了你爹,你还会要我?怕是死也不会要吧?既如此,我又何须真的下毒?”就算他极不愿意接受她爹在她心里的地位,却也不得不认清这个事实。 话语间,那强烈的醋意与郁气,让他更是发了疯一般的惩罚她,这是近段时间,他都不曾有的疯狂。 杜青宁本承受不住,只能努力出声:“马……车……”幸好今没风,否则若车帘被吹开,那便糟糕了。 裴延没理她,反而更努力的剥夺着她说话的能力,气也的更了:“我那么喜你,我也会害怕,害怕你真的不要我。”囚.她的那段时间,他觉得很有快.,甚至再也不想放她出屋子。但同时她对自己的冷漠,也让他的心像是被挖了个大窟窿似的难受。 杜青宁已被整的浑浑噩噩,却能清晰的觉到他说这话时的隐隐委屈,让她听了不由揪住心。 她相信他了,但现在她没法说出口。 这一阵暴风雨持续到马车缓缓朝千百庄靠近时,他才停下抱着她息着,看到趴在他怀里,鬓发凌,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的她。他虽心疼,却仍觉心中的郁气无法宣,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宣。 怎么拥有她都不够,如何都不够。 对于她,他的贪婪是无止境的。 千百庄对面的屋顶上,一身翩翩紫衣的薄祁云负手立在上头,看着两辆马车先后驶来。他知道裴华是在哪辆马车里,所以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前面的那辆马车上。 他凝眸看着裴华跳下马车,眼见着她要进入庄内时,他直接跳过去挡住她的去路。 措不及防被人挡住去路,抬眸见到的人还是他,裴华当即便冰冷了脸。 看到她眸中之,他出声道:“你以为我当你是仇人?” 裴华后退了两步,那防备的模样,证明他说对了。他眸中彩深了深,又道:“我们谈谈。” 在别人的印象中,他是生的极为俊美不凡的,但更多的印象却是他那极为复杂的,捉摸不定的气质。他的气质无疑是高贵摄人的,绕是里作为圣上的蔚元钧也不过如此。但同时他又是高深莫测的,透着丝似有似无的气,令人觉得他是个危险的人。 但此刻在裴华面前,他似乎收敛了所有,剩下的只有认真,对她的认真。 裴华没有说话,似乎随时准备着再与他打一架。 薄祁云突然颇为无奈的笑了笑,又道:“我只是想与你谈谈,你若一定要如此,我不介意把事情闹大。” 他朝她伸出手,深情的唤了声:“阿芜。” 他们在一起许多年,他不是没有如此深情的唤过她。但他是善变的,他可以在前一刻抱着她翻云覆雨,也可以在下一刻就将她忘到九霄之外。 因为她只是小时候他为自己选的玩物。 薄祁云仍旧看着她的眼睛,看到她眼里的无动于衷,他又笑了:“有一种男人,或许真是犯,总要到失去后,才懂得珍惜。阿芜,我一直在找你,找你当我的太子妃。” 裴华闻言身子微僵了下,但只是一瞬,她反而更是像浑身长了刺一般,更是警惕的看着他,似乎在克制着不让自己受他所蛊惑。 薄祁云瞧着这样子的她,不由想起以前,只要他随便哄哄,她便什么都愿意为他做,连死都愿意的时候。 但那只是以前,他不会再指使她去干任何事。 他仍旧朝她伸着手:“阿芜,随我回北顺,嗯?” 后面的马车前,不知何时,裴延抱着已经穿好衣服的杜青宁正在站在那里,二人都将薄祁云的话听入耳底。哪怕是趴在裴延怀里昏昏沉沉想要睡觉的杜青宁,也将薄祁云的话听的清清楚楚,而不由觉得震惊。 原来这人是北顺的太子,竟然为了找华姐姐,一直窝在他们大霁。 裴华不信薄祁云嘴里说出的半个字,也不想听,她迈开步伐就朝千百庄去,却被陡然靠近的他拉住手。 她身子一顿,毫不犹豫的朝他出手。 眨眼间,便二人再次打了起来。就一如上次,裴华招招下了狠功夫,但薄祁云只是躲与试着制服。 杜青宁转过头看着战在一起的二人,突然懒懒的无力出声:“好羡慕姐姐,不想和一个人在一起时,可以直接与之干架。” “嗯?” 她的头顶响起裴延测测的声音。 她不打了个灵,却是反而鼓起勇气张嘴在他的肩头咬了口,嘀咕道:“我本来就想与你打架。”之前她就有好几次希望自己能神功附体,将他甩得远远的。 裴延却被她这如猫儿似的啃咬得心神漾起来,他低头蹭了下她的耳,语气仍旧极为危险:“最好别让我发现,在你知道我没向你爹下毒后,你就马上起了别的心思。” 她闻言嘟囔了起来:“我哪里敢啊!” 嫁给他,过得子就算特别憋屈,她也认了。最起码她能吃好喝好穿好,不用像小时候一样,又冷又饿,差点死去。 听到她的话,裴延却是不觉得开心。 所以,她仅仅只是不敢而已? 这时,他们又听到薄祁云说话的声音:“阿芜,你要我如何做?求你么?那我现在就求你,如何?” 杜青宁闻言立刻再朝斗的二人看去。 此刻的裴华大概是因薄祁云的话而觉得震惊,突然后退了一段距离,似乎是忘了再朝薄祁云动手。而薄祁云则站在她的面前,深邃的眸中透着更诚恳深情的彩。 谁也想不到他会是一个为了个女人而做到如此地步的人,甚至连薄祁云自己都想不到。可如今他就是能做到这个地步,因为四年的失去,四年的思夜想,就算没将他磨疯,也早将以前那个放不羁的他给磨软了。 只要能重新拥有她,怕是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婴儿啼哭声突然响起,娘抱着哭不止的安安从千百庄内走了出来。她见到众人,忙就近朝裴华靠去,道:“夫人,小公子似乎有些不舒服,如何哄都哄不好。” 裴延怀里的杜青宁闻言自然是紧张的,正下来去看孩子,但被裴延给按住了。他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爹娘都在,还轮不到你关心。”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乖乖的没再动。 相比来说,裴华就淡然的多,她只将啼哭不止的安安抱入自己怀中,冷冷地道了声:“这是我儿子。” 薄祁云闻言立刻眯起眼:“什么?” 裴华抚摸着怀中的安安,突然难得笑了起来:“这是我儿子。”似乎是因为很喜她的抚摸,安安竟是很配合的停止了啼哭。 薄祁云个子高,隐约可看到她怀中孩子的脸。 原来是这个孩子。 薄祁云没有忽视刚才娘唤的那声夫人,也想起之前她因为孩子被拐到昭王府,而去过昭王府一次。 他最了解她,她是个冷血的人,若非这孩子与她…… 裴华继续道:“你暂时可以不信,但以你的本事,你定然可以轻易的查出来,这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言罢,她便抱着孩子越过他就朝千百庄里走去。 这一回,薄祁云没有拦她,但那紫的衣袖底下,他的拳头却紧紧地握了起来,咯吱作响。他那双素来都透着风淡云轻之的眸子,如今透着虽晴不明,却让人不寒而栗的彩。 裴延抱着杜青宁也朝里走了。 杜青宁则睁着清澈的眼睛,越过裴延的肩头,看着站在原地的薄祁云的背影,她有些好奇,这家伙心里的惊涛骇浪究竟有多大。 这时裴延突然更用力的将她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按了按,不让她去看薄祁云的背影。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知何时出现的蔚元顺,缓缓朝垂着眼帘的薄祁云走来。但他来得晚,只听到裴华刚才说的话,还不知薄祁云的北顺太子身份。 薄祁云抬起眼帘,负手面无表情的,踏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离去。 蔚元顺伴着薄祁云前行,打量着对方的神,突然笑道:“莫不是那孩子真不是你的?”当裴华说那是她儿子时,他第一反应便觉得那孩子是薄祁云的,可看薄祁云的反应,却又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薄祁云舔了下内壁,眼眸极为危险的眯了眯。 蔚元顺想到什么,又道:“哦,对了,本王记得你说过,你找了她四年,这孩子还真不可能是你的。”如此,那真是一件最悲伤的事,看来这小子伤的不轻。 蔚元顺仍旧看着薄祁云,眸中似乎有了些看戏的意思:“那你打算如何做?” 薄祁云凉凉的勾,幽幽道:“如何做?当然是死那个孩子。” 蔚元顺闻言,难得有了些背脊发凉的觉。 序月水渊中,裴华抱着孩子坐在房间里,她眸中没有任何彩,只望着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一动不动。她怀中安安正转悠着黑黝黝圆溜溜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但多数时候都是看着她。 这时娘跑了进来,她手里拿的是一个药瓶。她将药瓶中的药丸倒在手中,轻轻从上头刮了一点沫,喂入安安的嘴里。 药终究是苦的,哪怕只是需要吃一点。安安吧唧了下小嘴,嘟嘟的小脸渐渐皱成了包子,他扁了扁嘴,又开始哭了起来。 娘忙将安安抱过去,去了偏房,打算给喂点解解口。 随着他们的离开,裴华站起身缓缓去到窗边,她仍旧看着外头的夜,眸中透了些悠远的彩。 她想起了她的过去。 她不记得自己为何会落到北顺的靇月会,只知道靇月会的统领舒遥是她的师父,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在严厉的环境中被驯,让自己变得强大,忠于靇月会,忠于北顺朝廷。 后来小小年纪的她被比她大三岁的二皇子薄祁云选为了伴童,所以他是她的主子。从小到大,她的任务便是听命于他。他很欺负她,甚至到了不把她当人看的地步。她也任劳任怨的受着,因为她能意识到自己的身份。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