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他又拉大了声音道:“不必避我如蛇蝎,我会离开武平王府,离开雍都,绝不会再出现,我只是想与你说回话而已。” 但她仍旧不理他。 他干脆过去强制拉住她的手,就往北去。 “你……”杜青宁未想到在她与裴延婚后,裴律还会如此多事,她挣扎着怒道,“你放手。” 裴律并没有将她拉太远,只从湖对面回廊底下的暗处停住,他放开她的手,紧盯着她,又道:“我会走。”他没有自的倾向,继续留在这里折磨自己。 杜青宁只冷道:“你有病?你走不走与我何干?”言罢她转身就要离去。 但这时他却突然道:“映儿的腿废了,裴延派沈星去废的。” 她闻言停下脚步。 裴律继续道:“就因为他觉得映儿碍了你们夫妇的眼,就在今晚,他派沈星废了映儿的腿,直接用剑刺穿她的腿,挑断她腿上的筋脉,不让她再有能力出门。” 杜青宁呆住,脑中浮现今在夜市上,裴延所说的话。 ——那好,我不会再让她出现。 裴律看着她的后脑,默了会,又道:“你可知你嫁给了一个疯子?映儿犯了什么大错,他要那么对她?” 话语间,素来沉静的他,语中不由有了动之意:“与一个疯子,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当初我就告诉你,他监视你,可你似乎仍旧执不悟,他到底有什么好?若我猜的没错,他的占有控制该是极强,强到不可理喻吧?”同是男人,同是有心之人,他自然不难猜到裴延那种人会如何对待杜青宁。若是他娶了她,他也会想,但他不至于疯。 占有……控制…… 杜青宁脑中浮现这嫁过来不到十天的子所经历的。 裴律:“他不仅心狠手辣,偏执成,说是入了魔,完全没人也不为过。他能因为这么微不足道的理由如此对待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女子,说不定哪天发起疯来,连你伤害,除非你变成一个傀儡,连自己的思维都没有,别企图与他讲道理。” 这一切只是他顺藤摸瓜,估量出来的,毕竟有哪个正常的男人,能做到如此麻木不仁,又监视自己心上人的举动?见到杜青宁一直没动,他便知道自己说的估计都对。 他立刻过去拉住她的手:“跟我走,我再如何不好,也比一个疯子要好。” 杜青宁拧眉,下意识就要挣他的手,却是突然打了灵。 她立刻抬眸望去。 夜华之下,一身白衣的裴延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他身姿修长,俊美绝伦,该是极养眼的,却是莫名让人看了一阵胆寒,给人一股黑雾缭绕于他周身的觉。 第80章 杜青宁赶紧甩开裴律的手,下意识朝裴延跑过去,却在看到他那张明明面无表情,莫名让她觉戾非常,不寒而栗的脸时停了下。 她本该习惯了他的晴不定,但此刻她却有点怕他。 但只是犹豫了会,她又快步朝他去了。 却在这时,他陡的以如影般的速度朝裴律移去,在她惊诧间转身时,他瞬间与裴律打了起来。 裴延朝裴律下手的每一招都狠戾异常,仿若带着风。裴律起初还能应付自如,但很快便被裴延这咄咄人,不留余地的气势到了下风。 杜青宁转身看到打起来的兄弟俩,突然觉得很慌,她怕以裴延的子会与裴律打的你死我活,便喊道:“裴延,你别打了,我们回去,别打了。” 奈何他视她的话如耳边风,只一心一意全力攻击裴律,仿若真想死对方。 他一掌朝裴律的口劈去,裴律抬手挡住他,被他推着后退,二人移动间,华灯之下尘土飞扬,足见二人的移动速度究竟有多快。 当裴延将裴律到了墙,退无可退时,他看着脸仍旧冷漠如初的裴律,陡然笑了,笑的依旧极好看,却也森,他勾道:“我记得我说过,我不是个大方的人。” 裴律未语,只陡的朝他出手,在他躲开时,离了这被在墙的处境。 杜青宁看着只停了一瞬,不知说了什么,又重新战在一起的二人。她算是明白了,裴律打不过裴延,所以这意味着裴延会伤裴律。 以裴延的脾气,她真怕会出大事。 慌的她想了会,终于想到兄弟俩的父亲武平王也住在附近,她便没做停顿,转身就去找武平王。却在这时,她看到裴延突地跃起踢断了旁边树上的一壮的枯树枝,他执起树枝直接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与力度朝裴律的右胳膊去。 类似于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裴律闷哼出声,后退了一大截。 杜青宁呆住,清清楚楚的看到裴律的右胳膊已经软软的不能再动,而是在用左手继续接招,偏偏裴延仍旧穷追不舍。 她心里咯噔了下,觉得情况不妙,便大喊:“裴……” 只一个字吐出,便又有体穿刺的声音响起。只见裴延手里的树枝直接准的生生刺入裴律那只已经不能动了的胳膊。 她眼睛陡睁,这树枝几乎有她的手腕那么,如此生生刺入对方的胳膊,足见伤害力究竟有多大。 裴延这本就是要废了裴律的胳膊。 正是她惊愣时,裴延又将那树枝迅速给出,带出血如注,撒在空中落下,触目惊心,吓得她腿软的差点跪倒在地。 裴律再闷哼了声,脸变白,鲜血瞬间弥漫他的衣服,绕是玄,也难掩那血的厚度。 杜青宁的目光又落在他的手上,看到不断有血顺着他的手下,落在地上,砸出越来越大的鲜红血坑,她不由颤了颤身子。 寒风之下,裴延手握不断滴血的树枝,仍旧面不改,仿若对他来说,他用如此残戾的方法戳的并不是一个人。他脸上已没了笑意,只一字一句冷道:“废你胳膊,这是你碰她的代价。” 言罢他便将手中血枝扔下,过去就拉住呆愣在那里白了脸的杜青宁就走。 杜青宁久久不能回神。 他真的废了裴律的胳膊? 任血不断的,裴律只站在原地像个木头人一样紧盯着裴延拉着杜青宁离去,脸越来越白。右胳膊那疼到的麻木的剧痛让他清清楚楚的觉到,他这只胳膊已经废了。 他的左手紧紧的握起,从小他便是武平王府才貌双绝的世子,养尊处优,踏着万丈光芒长大,其实他也与祖母一样,从没瞧得起过裴延。 可是今,裴延却轻易废了他右胳膊,让他瞬间成为了半个废人。 他无法形容现在的觉,只仍旧死盯着杜青宁的背影,他没有忽视她被拉走时,那失了魂的模样。 映儿的腿,与他的胳膊,能让她彻底认清裴延的面目也好。 或许,他还能有机会。 阿柒走过来看到浑身是血,脸惨白,仿若随时要倒下的世子,眸惊,赶紧跑了过来:“世子……” 低头看到那仍在顺着裴律的手不断的鲜血,他更是也白了脸:“世子,这是怎么回事?” 或许裴延也存了让裴律失血过多,若是救治不及时,便会死去的心思,所以最终他还是支撑不住,眼皮子动了动,倒了下去。 阿柒:“世子!” 裴延将杜青宁拉回皈寻院进入房间后,便将她按在墙上,眼眸猩红的死死盯着她,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在他的目光下,杜青宁不由低下了头。 “看着我。”他命令她。 他一出声,她便不由打了个颤,虽然明知道他是个残戾的人,可她从来都觉得他不是无药可救的,但今听到裴律的一番话后,再看到他那毫无阻拦余地,残忍到极致的作为,她忽然觉得,她或许太天真了。 这一颤让他的脸更沉,手指几乎掐入她胳膊上的中:“你在怕我?” “疼……”杜青宁小脸不由皱起,痛呼了起来。 裴延极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收起手下的力道,他又问她:“你为何要见他?为何要与他去一边讲话?” 她怎么敢说是裴律将她拉过去的,只能什么都不说。 这时,裴延的手忽然缓缓沿着她的胳膊下移,落在她那只被裴律握过的手腕上。 他低头轻抚着她的手腕,一直轻轻的抚着。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隐约觉得他似乎要卸了她的这只手,她下意识赶紧把这只手藏到了身后,终于鼓起勇气大胆的看着他,问他:“你废了庄映儿的腿?” 他直直的视着她,直接承认:“对。” 她闻言,便大声控诉了起来:“究竟多大的事,你能废了她的腿,又废了裴律的胳膊?” 他眯眼:“你在关心别人?” 杜青宁不由想起裴律的话。 ——你可知你嫁给了一个疯子? ——与一个疯子,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她深了一口气,看着他认认真真道:“我这不是关心别人,是你有问题,你为何要如此残忍?他们都没有犯让你非如此不可的大错。” 裴延重新握紧她的胳膊:“我本来就是这样子的人,就如裴律所说的,我心狠手辣,偏执成,入了魔,完全没有人。这就是我,我没有必要隐藏,你不是喜我吗?那你就该喜真正的我,完完整整的我。” 杜青宁闻言愣住。 所以,他真的无药可救吗? “乖……”他突然捧着她的脸,与她四目相对着,声音轻柔又强势,“说你喜我。” 杜青宁看着他眼里浓郁的,毫无制的偏执,隐约透着丝疯狂的气息,她越发的慌了。 她总说裴律有病,可她如今发现,真正有病的是裴延。 她紧闭着嘴,本说不出喜他,这样的他,让从确定要嫁给他后就从没有起过其他心思的她,难得有了退缩之意。若是她说了喜这样子的他,是不是他就会更加的肆无忌惮,更加的偏执? 可她又怕他。 她默了许久,才道:“给我时间。” 听到她的话,裴延眸中彩陡然变得更是黑红,在觉到她因为怕他又绷紧了身子后,他突然狠狠地搂住了她,不断用力亲吻着她的脖子,低哑着声音,抑道:“好,我给你时间。”反正她跑不了,她必须喜他。 不给她息的余地,他的吻又移到她的上,气势汹汹的,密密实实的噬着她的一切气息。不顾她的反抗,他直接在墙边扒开她衣服,着墙拖起她的身子。 这一夜的他比往常要更加凶狠,不管她能不能承受得住,仿若是在惩罚她与裴律的见面,与裴律的讲话。 这是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体验。 她很委屈,真的很委屈。 她很想回家,很想爹。 因为当下本就是半夜,如此一折腾,便直接折腾到了次近天明时。 浑浑噩噩中,她再醒来已是次快申时,她转头看着这天,受到自己的身体仿若被拆组过,连动一下都会受不住的酸痛,她觉得很无力。 裴延低头亲着她,声音仍旧轻柔:“我去给你做饭?” 杜青宁忍下不自在的觉,点头:“嗯!” 裴延低头再深深的看了她一会儿,才起身穿好衣服。末了,他再过来亲了她一口,才真的过去开门离去。 随着他的离开,杜青宁隐隐松了口气。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