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完手,黎倾股着地,双手支撑在身后,噌噌后退,不小心滑倒,恰巧跟一位尸兄面对面。 距离仅剩三公分,这位尸兄脸上也有不少动的小白虫。 “yue……大哥,下午好,安息吧。”,伸手用旁边的破衣服给他盖上脑袋。 黎倾挣扎着站起来,夕撒在身上,能看出这身衣服全是补丁,短了一大截,还破破烂烂,沾血污。 一步一个血脚印,黎倾龇牙咧嘴、一瘸一拐的走出这片死人堆。 倚坐在一棵大树底下,用空间里的药物为自己治疗,原主的上和腿上都有刀伤,包扎完,黎倾终于有空接收剧情。 这是一个架空朝代,大虞朝。 边境战加上各地旱灾,朝廷自顾不暇,百姓民不聊生,尤其是北方受灾严重地区,一大批灾民拖家带口,逃荒到南方。 原主是个可怜人,四岁时,生母重病身亡,母亲死亡半个月,尸骨未寒,后娘进门。 从那之后,原主成了他们村最可怜的娃,比那些重男轻女家庭里的姑娘还可怜。 不是被打,就是在被骂的路上,身上常年带着淤青、血迹,整个人沉默寡言。 原主在村里很少抬头走路,见人也不打招呼,极少说话,村里许多新过门的媳妇,不知道情况时,还以为他是个哑巴。 不仅如此,后娘进门没多久,踩断了原主右脚的脚踝,不让大夫医治。 原因是听说身有残疾的人不能参加科举,原主跟村里的秀才偷偷认字,对方说他有读书天赋,后娘不希望他有出息,想要以此断绝原主的求学之路。 无人救治,原主忍着痛苦独自扛过来,从此成为跛脚“小哑巴”。 这些年,原主吃不穿不暖,夏天住柴房,冬天睡猪圈,抱着猪取暖。 每天还要做着繁重的农活,颇多的家务,当牛做马的伺候一大家子。 17岁的少年,身形单薄到一阵风都能吹倒。 逃荒时,一家子将原主抛弃在村里,夫妇俩带着他们的宝贝闺女和儿子离开。 村里像他这样被丢下的老弱病残有很多,无奈凑到一起,艰难上路。 历时四个多月,他们抵达通州,一百多人还剩下十个。 恰逢新皇登基,斩杀不少达官贵族,抄出的银子一批又一批。 京中传出圣旨,开国库,救济天下,令各地知府协助灾民就近安家,每人发放三两灾银,免除三年赋税。 原主一行人听说后,护好衣服夹中的身份凭证,兴高采烈地去城中领银子,准备听从通州知府的安排,落户在此地。 还未入城,遇到官府剿匪,匪徒临死前还要拉几个垫背的,十个人当场身亡。 官兵们杀完土匪,回去还要救助难民,管理城中秩序,忙的脚不沾地。 主要还是因为赈灾银刚刚发放那两天,有难民趁机故意制造混,想抢钱,导致城中了一阵,所以道路两边的堆积尸体也很多,没有人能腾出手安葬他们。 死的人太多,活着的人看得都麻木,只能将这些被土匪刀砍死的难民,和其他尸体一并抬进葬岗…… 原主始终记得母亲临死前的叮嘱,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着。 他是活不成了,唯一的遗愿:希望黎倾代替他,在人命如草芥的世道活下去。 吃穿暖,有一方小院,三间茅屋,最好再娶个媳妇,老婆孩子热炕头,一生足矣…… 黎倾屈起没受伤的那条腿,将胳膊搭在膝盖,背靠在大树上,抬眼看去,没一个活人,望着空气说道: “老婆孩子热炕头啊,对我来说很难,抱歉了。” 头渐渐西落,黎倾歇息的差不多,起身费劲地往城里走。 他的身份凭证在口着,没丢,城门关闭之前进去,应该还能领赈灾银两,让官差给他找个地方安家。 通州府周边有很多县城和村落,据黎倾估计,他这种没钱没势的灾民,很可能被安置在比较贫苦的小山村。 不管在哪,有个住处就行。 府城内,天香楼。 “呦,陈猎户来啦,又有什么好东西送来?”,掌柜的正在打算盘,看到门口那道高大壮硕的身影,动地从柜台后跑出来。 最近有很多外地的富户逃荒到通州,圣旨不让他们再往前走。 有钱的一批人都掏银子住府城内,作为府城里最大的酒楼,天香楼来不少新客,正是缺的时候。 陈远峥指一指身后的牛车,掌柜的打眼一看,惊得差点坐地上:“这这……这大虫得有两百多斤吧!”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他们通州至少一百年没人有能耐打老虎了! 有的百姓是第一次见到老虎,即使是死的,这气势也令人胆颤。 陈猎户打到大虫的事情被人嚷嚷着传出去,过来凑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将天香楼围得水不通。 掌柜的围着牛车左三圈、右三圈的转悠。 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除了头部的致命伤,身上没有别的伤口,虎皮完整,这大虫能卖不少钱啊! 掌柜的将周围的人都驱赶走,带小二将老虎推到后院,拉着陈远峥去二楼雅间,商量价格。 【以下物价纯属虚构,不用管物价的问题,换算太麻烦,咱来个公式:1两黄金=10两银子、1两银子=10钱、1钱=100文。】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