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安安还待在那个他非常意的地方,下一秒就被拎了出来,看样子很像是吊在半空中晃。 “哇,哇哇哇。” 干什么干什么这是想干什么! 这么小的一只乌鸦害怕飞行中的强风很正常,赫尔福林为他找好了一个理由,掉披风做成一个简易的袋子,示意小乌鸦钻进去。 安安不情不愿往里面钻,脑袋还没出来,袋子口就已经被扎进了。 待在完全黑暗的封闭环境里安安有些慌,挣扎了两下才意识到这布料是透气的。 确定自己不会被闷死,安安直接往身后一躺。 到了赫尔福林记忆中长了浆果的那个灌木丛附近,现在正好是浆果成的季节,浓郁的浆果香味飘了出来,袋子里乌鸦对准袋子四周拳打脚踢。 “哇哇,哇哇哇。” 快点把鸦鸦给放出来,鸦鸦受到了,是浆果在召唤! 赫尔福林站在一棵树下,撑开了黑的大伞,打开系上袋子口的绳子,一只小乌鸦瞬间飞了出来。 在几十年前,血鬼和人类签订了互不打扰的合约,这一大片森林是属于血鬼的领地,平常本不会有人类涉足。 血鬼对除了鲜血外的任何食物都不兴趣,所以这片浆果长得非常好。 在饥饿的情况下,不管是什么食物的美味都会翻倍叠加。 鸦鸦一口接着一口,吃到最后肚子都被撑出来了一个非常明显的凸起,飞都飞不动了,只能像是一只小崽,笨拙往赫尔福林的面前蹦跶。 赫尔福林把那个袋子敞开,看向摇摇晃晃朝着自己走来的小乌鸦,低声道: “你再去摘一些浆果放到袋子里,带回城堡当做晚餐。” 就连赫尔福林也不确定管家什么时候会回来,看这只小乌鸦似乎年纪很小的样子,恐怕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觉得又饿了。 安安刚吃,本不想动弹,往蓬松柔软的草地上就是一趴。 “哇,哇哇哇。” 你可以帮鸦鸦摘嘛?鸦鸦吃撑了,不想动弹哇。 摘光下的浆果,这个请求对于一只血鬼来说多少有些冒犯,赫尔福林蹲下伸手把小乌鸦扶着站好。 “自己想清楚,如果你自己不愿意摘浆果当晚餐的话,那你晚上可能会饿肚子。” 正午的光实在是太刺眼了,赫尔福林愿意在这个时间出来就已经是极限。 安安仔细辨认了一下赫尔福林脸上的情绪,确定他真的不会帮自己后,摇摇晃晃回去继续摘浆果。 哼,谁饿肚子也不能是鸦鸦饿肚子呀! 吃撑了的小乌鸦挪动起来非常困难,看起来就像是蚂蚁搬家,一次只叼着一颗浆果回来。 经过安安之前的观察,透了的浆果最美味,所以他在摘带回去的浆果时也选择那些透了的。 只有薄薄的一层皮,吃到嘴里轻轻一抿皮就破了,能尝到里面非常甜美的汁水。 安安是只知恩图报的好鸦鸦,摘到的第一个浆果递到了赫尔福林的面前。 忙碌一个来回后,又去摘了一个浆果才放进袋子里。 赫尔福林把那个浆果拿出来一看,明显也是透了的。 鸦鸦还没有走远,注意到赫尔福林的这个动作后震惊瞪大了眼睛。 你吃你不早说哇! 赫尔福林对浆果并不兴趣,但只要动动脑子就知道,透了的浆果并不适合带走。 仅仅是从这里回到蔷薇庄园的路程,这些浆果肯定会在半路上碰坏。 “不要选透的,会坏掉。” “哇,哇哇哇。” 真的嘛,可是鸦鸦觉得透了的比较好吃。 赫尔福林看这只小乌鸦自有一番道理的模样,不想再继续跟他争论,修长苍白的手指握紧伞柄,走过去迅速摘了一点浆果回来。 他摘的浆果看起来也已经成了,但明显还没有透,这种成度的果子在甜中又带着些许酸涩,可能这就是之前那只小乌鸦不选择这种浆果的原因。 小乌鸦现在的体型还很小,赫尔福林只摘了一小捧,就拎着这只乌鸦往回飞。 等回到蔷薇城堡后,刚解开系上布袋的绳子,一只愤怒的鸦鸦就飞了出来。 “哇,哇哇哇!” 你看看,鸦鸦成什么样子了呜! 小乌鸦叫声里是委屈,气到用力跺了跺爪爪。 赫尔福林并不擅长处理这些事情,之前把小乌鸦和浆果装在同一个袋子里。 他摘得那些浆果倒还完好无损,但小乌鸦自己摘的一共五个浆果,在回来的路上被风一吹,袋子轻轻一挤就直接破了,浆果的果汁沾了小乌鸦身。 安安一边在那里骂骂咧咧,骂到一半实在是没能抵挡住成浆果的香味,忍不住就叨了自己一口。 力气稍微有点大,安安被叨的叫出了声。 好气!更气了! 赫尔福林将没有损坏的浆果拿出来放到了旁边的盘子里,用手帕仔细帮安安把浆果的汁水擦干净。 这种浆果甜度很高,再加上沾到了羽隙里,安安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黏糊糊的,越想就越觉得生气。 只用手帕擦不干净,老管家还没回来,赫尔福林找出手帕用冷水浸,很有耐心的帮他一羽一羽的擦。 这需要耗费很多的时间,就连安安都觉得有些不耐烦,瞥了赫尔福林一眼,他依旧是最开始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由于这只小乌鸦一见面就抢了赫尔福林的棺材,在安安记忆里这个任务对象其实喜皱眉的,看谁都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现在只是没有表出任何的情绪而已,安安就莫名觉得其实他人也好。 努力张开翅膀,方便赫尔福林擦他翅膀上的长羽。 “哇,哇哇哇。” 哎,你长得好看,心肠也好的哇。 “哇哇哇,哇啊啊。”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真正喜的人到底是谁的话,在我心中你绝对是最最好的血鬼。 “哇啊。” 是萨巴列斯吗?可是你现在连城堡的门都不愿意让他进来。 “哇啊啊。” 莫非是因生恨? “哇哇哇。” 仔细想想樱莱也很有可能哦。 大部分人都会上一个跟自己格截然相反的人,反倒是同类很难产生情。 就像萨巴列斯,血鬼种族的诅咒让他厌恶光,樱莱温暖善良的灵魂让他有了不一样的受。 同样都是血鬼,萨巴列斯会这样,那赫尔福林当然也有可能。 或许是因为之前萨巴列斯想杀了自己的原因,再加上乌鸦智商极高,又是非常记仇的物种,所以安安对他的好度简直跌破了底线。 如果真要喜的话,安安还是更希望赫尔福林喜的是樱莱,鸦鸦跟那个萨巴列斯的八字不合,住在一起绝对忍不住天天去叨萨巴列斯的眼睛。 在当初血鬼和人类之间还没有签订条约的时候,总会有一些胆子很大的冒险家来到这片森林。 赫尔福林从一个冒险家的口中听说过,任何物种在幼崽时期都是非常脆弱的,想要抚养一个幼崽长大,这需要投入非常多的力。 在人类世界里,有些幼崽在幼年期,甚至只是简单的一阵风吹过,都极有可能会让他们生病。 赫尔福林看这只乌鸦体型小又不会觅食,想当然把他当成了一只跟妈妈走散的幼崽。 一阵风都有可能让幼崽生病,那冷水肯定更是,所以赫尔福林忙碌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才好不容易把这只小乌鸦每一羽都用了的手帕擦干净。 黏黏糊糊的浆果汁水被擦干净后,安安得意挥了两下翅膀,飞到赫尔福林的肩膀上落下,打算叨他一口来表达谢意。 脑袋刚刚凑过去,赫尔福林就伸手挡住了他的嘴巴,安安不服气歪了歪脑袋。 “哇?” 干什么? 赫尔福林盯着这只小乌鸦喙上已经干了的浆果汁,看起来稍微有点滑稽,拿起旁边手帕帮他擦了擦。 意识到赫尔福林居然是在嫌弃自己,鸟鸟出奇地愤怒。 避开手帕,用翅膀按住赫尔福林的手,凑上去用力叨了一口。 缩回脑袋,开心扭了扭股。 “略略略,还是叨到啦!来打我呀~” 小乌鸦幼稚的举动,更让赫尔福林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确实是一只幼崽。 赫尔福林伸手按住他的身体,不提他是血鬼亲王,就算是一个成年男人想要控制住一只乌鸦也是轻轻松松的事。 安安常识挣扎了两下,发现跑不掉后缩了缩脑袋。 “哇。” 刚刚是鸦鸦的第二人格出来了,不能当真哒! 赫尔福林一只手按住他的身体,另外一只手握住手帕帮他擦干净喙上已经干了的浆果汁。 鸦鸦身体都已经僵住,等赫尔福林收回手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置信。 就这?就这哇! 现在这个时间,按照赫尔福林的习惯,他去了二楼的台上看书。 一轮圆月挂在天边,夜晚微风拂过树梢,照明的烛火被吹得东倒西歪。 赫尔福林伸手打算翻页时,一只鸦鸦从他肩膀上掉到了书页上。 乌鸦智商非常高,安安连蒙带猜就能大概明白书本上写的是些什么。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