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纠不休,许时脸也难看起来,江运忍不住开口:“又不是什么机密大叔,这会儿可不是休息,你有时间我们还不一定有,不说我们可就走了。” 章亦得青筋鼓起,他微扯一下嘴角,对着许时含歉意说道:“你妈妈…她之前情绪不稳定,和我观念不合,我说起码要跟着我们两个其中一个姓,她不愿意,之后我没再说什么,谁知道那天她过于偏,把你带出去扔了。” “等我回家没看到人,她才说她把你扔了,我通过她购票记录和留下的照片,找了你很久,千辛万苦才找到你。” “之前我找人是吓到你了,爸爸给你道歉,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们是不是亲父子,一时过于动才这样。” 情绪不稳定?观念不合? 许时不信他嘴里说的话,章亦得这种人在外人面前惯会维持风度,可私下却是抓住一切怒你的机会,来彰显他自己。 无论是在办公室那样先怒他再装好人,还是说特意在考前来送水故意烂他的准考证,每次都是以一个温雅的‘父亲’姿态出现,令人作呕。 “所以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件事?”许时注视着他,没有给他伪装的机会,“那你为什么一开始要故意用‘她已经死了’来怒我?又为什么会故意损坏我的准考证?” 章亦得毫不慌张解释道:“你误会了,你那天听错了,而且,我是真心要给你道歉才去送水的,那天风不大但天气还是有些凉。” 他话里话外温声细语,偶尔还会哽住,看着真像是真诚道歉的父亲。 若是不明真相的人,看到眼前这幅画面,真会被他骗去。 可他面前站着的两个都是前不久骂过他的人。 “你愿意跟我回去吗?”章亦得说出最终目的,“带你回家认祖归宗,到时候把你户口迁回来。” 许时气笑了:“认哪门子祖宗?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你。” 章亦得余光扫了一眼江运,似乎故意卖惨一般,声音放得更轻:“你是我儿子,怎么能不认我呢?” “以后你脾气要好一点儿,别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被别人听见多不好,我们是一家人,要相互理解,”章亦得抱歉似的望了江运一眼,“不然让同学看到岂不是闹笑话,这样下去谁还愿意和你当朋友?” 许时神冷下。 江运低骂一声,手伸兜里摸索着把录音关了,才开始说话:“你说你这人不啊,认不回孩子搁这儿pua谁呢?” 他把许时往身后一拉。 “谁脾气差了?他用什么语气和你说话了?没听见人家说跟你不一家的?”江运抬脚踩到栏杆台上,嚣张一瞥,“还没朋友、相互理解,就你当面一套背里一套话里话外打他,装什么呢?诡计多端。” 章亦得脸铁青,嘴角弧度僵硬几分,以开玩笑语气说:“你这学生,说不准他这样就是你把他教坏的。” “不是你傻吧?”许时刚探出身子准备和他对线,又被江运按回去。 江运对着章亦得招招手:“来来来,你靠近点儿,我忽然就想通了一个逻辑,不是你在这儿演我还真想不到。” 他这样一说,章亦得又警惕地往后退了些。 “你但凡是个好人,真心实意找了他那么多年,你干嘛不报警呢?找警察调解啊,整天来学校扰学生算什么?”江运没管,继续盯着他说,“扰就算了,还暗戳戳给人家灌入不答应你无理要求就是脾气不好、没朋友的心理暗示?要不要脸你?” 男人神瞬间变了。 江运注意到,冷哼一声:“我现在都怀疑,你刚刚说的话真的假的,不然为什么不光明正大一点儿?是不想吗?还是不敢。” “不会是——干了什么违法纪的事儿怕被揭穿吧?” “……”章亦得额前突突跳。 “你心虚了。”许时注意到他神明显变化,嘴角微微扬起,“既然这样,你再来,我可报警了。” “包括你偷拍我们的事,一件也不会落下。” “谁偷拍你了,你就和你妈一样,不知好歹。”章亦得也不装了,敛起笑意,“白让我跑一趟。” 许时淡淡瞥了他一眼:“你该庆幸你在校外,进不来。” “不然不知好歹的我会往死里揍你。” “我刚刚说的是不是有点狠。”许时问。 “这就狠了啊?别这么心软,”江运表情严肃起来,“你没一拳揍他脸上都算清的了,别真被他pua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没心软,”许时说,“我怕他找,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在摊上盯着我俩看的人,就是他。” 江运想起来了:“他应该不敢,不然怎么偷偷联系你,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到时候在家里安个能说话的监控。” 许时给老高回着信息,说:“可以,我现在就下单。” “买什么?”江琅问,“解决完了?” 江琅是个聪明人,并没有问都说了什么,沈之也没问,只是关心他们。 “监控,算是解决完了,但还是要防着他点儿,”许时看了眼江运,“他应该是不敢来了,也说不准。” 沈之松了口气:“没事儿就好,我刚两眼一起放哨就怕他跟严确一样,还好没干嘛。老高正开会呢,快急坏了,不过江琅稳住了他,不然我很难想象他不顾领导死活夺门而出的样子。”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