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地上,微微抬着脸让许时擦:“你别笑了。” “你管我笑不笑,”许时嘴角忍得搐,他把校服下来罩江运头上,没注意到江运又是一愣,“在这儿等着,我上楼拿点儿巾,蒙好点儿,别吓着人了。” 他上楼和说了声,之后拎着新衣服,装好纸和巾快跑下来,刚站到江运身边把衣服掀开,眼神又是一滞:“你怎么又…” 许时愣愣地看着狈捂鼻的江运,紧忙出几张纸捂了上去。 江运一手支着校服,一手按在许时手上捂着鼻子,闷声说道:“还好没脏,你把校服拿走吧。” “你这是闷的?”许时眼神担忧,“要不然去医院看看,应该没病吧…” 江运偏过头,嘟囔一声:“……香的。” 许时没听清,他重新穿上校服出巾给他擦脸:“什么?” “香的!不是闷的!”江运怕许时真给他拽医院,自暴自弃说着,“你校服直接蒙我脸上了,一点儿准备时间都没有。” “嗯?”许时愣了,“我们…又不是没穿过,之前一张也没见你这样。” 江运羞愤地别开脸:“能一样吗?你刚…刚亲完就把衣服罩我头上,谁受得了啊…” 见他这样,许时心里竟冒出丝丝异样的觉,他借着扔垃圾由头,走远捂了下自己的膛:“这么…可啊……” - 两人回校后,江运一直围着许时转。 “你把刚才事儿全忘了,”江运恶狠狠地着人肩膀,语气却是哀求的,“忘了吧忘了吧。” 许时没管他,把衣服放好后,拖着人来到书桌前,从作业里拿出来几张卷子:“我不忘你又能怎么样?” “不能怎么样,我就委曲求全让你笑话我一阵,”江运接过笔,写了名字后转了一圈,“男子汉大丈夫,让你笑话笑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的吗?”许时笑着看了他一眼,“有点…自欺欺人了。” 江运顿了一秒,盯了许时一会儿,接着快速伸手弹了他耳垂一下,小声说:“你就笑吧,我那么喜你。” 许时手抖了一下,一股电在身体里上下窜,他抬手拍掉江运作的手:“别动手动脚的。” 江运呵了一声。 “我怕你又鼻血。”许时补充。 江运身子一僵,总算是老实下来。 下半年他们就升高三了,就算每科老师都克制着留作业,作业量也只多不减。 数学单元综合要写,刷题册也有十几页,还有语文英语发的那种报纸,更不用提副科了。 两人简单在食堂解决完晚饭后,便回宿舍接着补作业了。 “这一定要写完吗?还是英语abcd不累手,”江运甩甩发酸的手,把留在最后的语文作业拿了出来,“我真就不理解了,语文阅读还有文言文有什么好练的?” 许时也累了,他们参加竞赛的要比在校生少了一天时间写作业,这会儿补起来,有种脑干缺失的错觉。 “可能是练觉吧,”许时眼睛,“虽然我也糊过。” “真假,你还会糊作业?”江运微微挑眉,“你长的就像那种每项科目认真对待的人。” “并不是,我之前成绩并不好,费很大劲才提上来,”许时翻了下辅导书,淡淡说道:“不要以貌取人,这种是最不准的。” 他抬头看来:“反倒是你,控分控那么准,你比我厉害多了。” 江运纠正:“虽然你夸我我很开心,但倒也不必说我比你厉害。” “成绩可没有那么好提,一退就难提了,”他胳膊一伸,搭许时肩膀上轻轻捏着,“从某种意义来讲,咱俩都厉害的。” “是吗?”许时眉眼舒展开,“算是吧。” 两个小时后,江运用书夹着笔扔到桌子上,站了起来。 许时疑惑看向他:“写完了?” “没有,语文我补不完了,”江运拿出手机给沈之发了条消息,“虽然明天早上第一节语文课,我也慌,但我也得问问沈之那小子补完没有。” “这有什么用吗?”许时问。 江运:“没有,但如果我知道还有人没写完,我会安心很多。” “……” “你还真是,心态稳的。”许时说。 - “你以为我在夸你吗江运?”语文老师在讲台上翻着一本本综合册,眼底冒火,“还有你们,笑什么笑,没写完的都给我站到后面去!一会儿我挨个检查!” 许时不忍直视地往沈之那儿看了眼,他知道这家伙和江运都没写,两人说的豪言状志他还记忆犹新。 ——群内通话那边的沈之理直气壮:“我真不信哪个学生一下都没有应付过作业。” 身边的江运果断把笔帽盖上:“我也不信,我赌她不检查。”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幅场面,江运特别老实地拿着笔,拎着那又厚又重的书,站到后面。 而昨天还理直气壮的沈之,正四处瞟着,十分不安,没过多久自己就主动站起来,用书挡着脸默默挪到最后边。 他不是没劝过,实在写不完哪怕每段字写大点儿,写个一两句上去,再用红笔补充几句,不至于被训这么狠。 但人累极的时候,什么也听不进去。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