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怀治正擦完汗准备穿衣,想着这是郑郁问的话,连衣服都没穿,就掀被上保持跟郑郁一样的姿势,观察那帐,思忖片刻,答道:“将过,若是夏不妨用青纱穿云帐,清雅静心,平夏灼热。” 郑郁颔首随后侧头看林怀治,笑着说:“你对这些还颇有研究。” “所见所闻,皆是我师。见得多了,就懂了。”林怀治凝视着郑郁说道。 “你嘴边的伤。”郑郁循着烛光看清了林怀治的伤口,才想起回房来是擦药的,便想起身去拿药,“现在擦了,明血痕也会没那么深。” 林怀治起身按下郑郁,说:“我去拿,你歇着。” 有人代劳郑郁也不推辞,随后细品林怀治那句话,脸又微烧起来。林怀治按郑郁的话找到药给他。 “不出三肯定能好。”郑郁给林怀治伤擦好药,把药盒递给林怀治遂躺下。他突然觉得,林怀治在这时好像什么都做,什么都听,有点意思。 “不好怎么办?”林怀治开幔把药盒放在案上,与他一并躺着。 郑郁眉心微拧:“你不是你不怕破相吗?” 林怀治正经道:“现在怕了。” “为什么?”郑郁翻了个身看着林怀治。 “不为什么。”林怀治还望着那幔,语气十分随意。 脾气还是那样,郑郁收回适才他的话,轻笑着说:“殿下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林怀治看他一眼,过了须臾抬起手臂,说:“要不睡过来吧。” 郑郁存心逗他,说:“你在邀请我?” “算了。”林怀治正要放下,郑郁便靠了过来,枕在林怀治肩处手也搭在他的上,随后抬眼,浅笑道:“我说了你真不会关心人。” “谁关心你了,自作多情。”林怀清冷声道,可手却搂紧怀中人。 郑郁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着嗓子学话:“谁关心你了,自作多情。” “睡觉!”林怀治一掌拍在郑郁身后。 碰巧林怀治打在起先那被撞红的地方,郑郁不道:“无情。” 林怀治享受软玉在怀的觉,抵上郑郁的额头轻蹭两下,阖眼嗫喏:“没你无情。” 雨水顺着屋檐落下,一室静谧。郑郁听得这话,就想问林怀治心里是不是有他,却听头顶传来林怀治均匀的呼声。转念一想,若林怀治心里当真有他,为什么不是林怀治先说? 方才就说了那么句关心人的话,林怀治都上手打人,要真问林怀治心里有没有他,他估计林怀治能把他骂死。随后又想,初次的时候林怀治怎么没抱着他,后想起,那时他似乎在林怀治给他穿衣时就睡着。 郑郁最后睡过去时的想法:若林怀治真心里有我,那一定得他先说,臭男人,我还治不了你了。 翌清晨,鼓声不同以往,敲得音调与往不一样。林怀治听出这时取消去皇城上朝的调令声,鼓声夹着大雨,冲刷洗礼着这座都城。 “今不用去了吗?”郑郁抱着林怀治,头枕在他手臂上。 林怀治确认是不用上朝的调声后,肯定道:“嗯,继续睡吧。”郑郁本就起不来,听见肯定的答复后,便一头扎进温柔乡里。 再次醒来时,郑郁已不知是何时辰,只觉浑身酸累,比上次那觉还累。 “什么时辰了?”郑郁睡眼惺忪。 林怀治揽着他的肩,翻了个身抱住他,答道:“应是辰时了。” 见得天光大亮,郑郁毫不留情地推开林怀治,上身越过他开帐,竖耳听着外面的雨声,说:“雨还在下啊。” “现今这时节多雨,正常。”林怀治声音还带着初醒来时的喑哑,脸上扫过郑郁的发丝让他心里有些,他的手不安分地摩挲着郑郁的身,一点点下移。 郑郁不想大清早林怀治就这般浪,随即事后无情地屈膝一顶,怒嗔:“你待会儿怎么回去?” “雨停了就回去。”林怀治微口气,手乖乖回到上,睁眼凝视郑郁。 郑郁倒回上,瞥了林怀治一眼,说:“这雨一时半会儿怕是都停不了。” 林怀治说:“罢清风起,荷香四邻[3]。若有清荷,亭台赏雨不失为雅事。” 这座北王府自然没有荷花,但远在千里之外的那座北王府却有。郑郁只觉林怀治这句话意有所指,像是在为那工部里的问话回答一样,笑道:“你要真喜,不妨替我寻些观音莲来?” 林怀治起,拾起散落在边的衣裳穿上,随后拿起衣架上的带,背对郑郁问:“只喜一种?” “就东湖红莲和观音莲吧。”郑郁翻身手支在枕上撑着下颌,思考片刻后,说,“太多反而易看花眼。” 林怀治说:“好。”穿好衣转身看郑郁青丝垂泻,如画的眉眼含着笑意,红勾着一个好看的弧度。倏然看得他血滚烫,随即单膝跪上,钳住郑郁下颌低头吻了上去。 这的郑郁才熬了一夜宿直完,正准备回房补觉。路过后院时,忽闻清雅荷香,转步沿着小径往池边走去。侧身掀过柳叶,映入眼帘的是池红白错的荷花。 初夏里,南风吹过,荷叶簌簌递来静心安神之声。两池分隔,一池中的观音莲白与金织,在这略有些闷热的时节与人眼前清凉之。另一池的东湖红莲随清风摇曳,在绿水青荷里别有一般风采清逸,池桥水,荷花丛中亭台矗立。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