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湘对艺术作品不太冒,主要负责陪同,听眼镜讲述画作的背景来历,绕弯一整圈后眼镜差不多也把作者的生平事迹讲完了。 随后他们在三层全落地窗的书店买了一些生活周边,霍湘对这些还是不太兴趣,一路翻来看去不知道该买什么,倒是眼镜相中了一套杯子硬要他带回野合。 回到野合时间还早,霍湘不确定陶权今晚来不来,自己一个人先把活干了。 开档分前档和后档,前档是让酒馆进入营业状态,后档是在营业的基础上未雨绸缪,比如昨晚威士忌卖得很好,冰球所剩无几,霍湘就要在上客之前把冰球补上。 野合的冰球制作过程略为繁琐,因为他们是自己冻的冰块,要先把电脑屏幕大小的冰砖切成手掌大小的方冰,然后再用三角锥凿成冰球。 霍湘本身是不讲究冰块的,酒里无论是碎冰还是大冰都是喝,吃饭也一样,黑珍珠对他来说并没有比兰州拉面好吃到哪儿去。 但一家酒馆该注重的细节还是得注重,他很乐于给客人们凿冰球,有时高兴了还会搞点钻石冰之类的花样。 就在霍湘凿得只剩下一颗的时候,门口风铃响了。 他下意识抬起头:“晚上好。” 一个粉大波浪的姑娘站在门口,从容踩着高跟鞋走过来,纤手拎着一款藕粉的中古手提包,比藕粉更温柔的是她脸上的笑。 只见她绕过波光粼粼的水箱,对霍湘眨着眼睛:“晚上好呀小湘湘。” 除了霍湘的歌声外,天鹅航道还有另一个标志:主音吉他桃花的一席粉大波浪,每逢狂风大作的天场,她那随风而起的秀发像旗帜一般舞动,偶有几缕挂在脸颊,更一分娇俏。 霍湘给入座的桃花倒了一杯水,不等水声回响便笑道:“怎么觉你越长越年轻了?” 桃花笑着:“因为用的护肤品很贵呀,哪像你,天天冷水洗脸也不见长皱纹。” “给你来杯特调吧。” 在桃花得知他会调酒的那一天,他就跟桃花说过有朝一要请桃花来野合喝酒,只是没想到有朝一到来时,他们已经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桃花继续以歌手的身份活跃在娱乐圈,而他已经回归到普通人的生活。 霍湘在慨中摇完酒,把一杯藕粉的气泡尾酒推至桃花身前,“尝尝看,然后给它取个名字。” “不会真的是专属特调吧?”说着桃花喝了一大口,在纸管上留下花瓣一般的印,“好喝耶!” 霍湘看着她宛如吃了跳跳糖的表情笑了笑,“凑巧的,今天朋友送了套桃花刻印的杯子,正好拿来给你用了。” 桃花惊异地拿起酒杯,果真发现杯璧有桃花暗纹,被藕粉填充得像真实的花瓣。 “那就直接叫桃花呀~” 沉寂的这两年霍湘没跟任何认识的人联络,桃花也不例外,所以桃花从卫天城那里得知霍湘的动静就第一时间赶来了。 她问了很多霍湘的近况,霍湘一五一十地代着,也顺带了解了桃花最近在做什么。 当桃花说到今年又要去摘星计划当导师时,霍湘突然想起陶权的初舞台。 他把烟整灭掉,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那你还记得以前的选手吗,就你上次参加的那届。” “当然记得呀。”桃花点头道。 霍湘:“有个叫陶权的你有没有印象?” “当然记得呀!”桃花来了神,“他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唱得很像你的小帅哥,不过当时你已经跑了,估计没看到我发的消息。” “我没跑,”霍湘无奈笑道,“就是把卡丢了而已,那你还有那段视频吗?给我看看。” 桃花在保存方面不会让人失望,手机相册里甚至有天鹅航道刚出道的合照,区区拍过的视频哪有找不到的道理。 视频只有十来秒,正好是那首波萨诺瓦的副歌,虽然不比前天录音时像,但确实是模仿霍湘唱腔最像的一个了。 “我跟你说哦,他很励志的,”桃花说,“那年已经是第五届了,来的人都是正经练习生,像他那样的素人一般第二轮就会被节目组淘汰。” 这个霍湘知道,他看的那两期陶权都没什么镜头,能出道成功一定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那届是不是公演都会替换音源的?”霍湘问。 桃花把剩下的酒喝完,“初舞台和一公修了,后面的没修,怎么啦?” “我想听听陶权是怎么唱的。”霍湘说。 “那你直接看不就行了吗?”说着桃花瞅了瞅投影仪,“我觉得他唱得最好的是终演,遥控器在哪儿呀,我帮你调。” 几分钟后,灰墙上出现了第五届摘星计划的出道之夜。 为了方便观看,霍湘把店里的灯全关了,桃花不好意思看自己的开场表演,直接将镜头拖到了陶权他们组。 舞台一片漆黑,屏幕上是一段急促的心电图。 镜头扫了一下观众席,有许多举着灯牌的粉丝在呐喊,随后是一段被合成器处理过的电音,桃花怕霍湘不知道,特地指出这是陶权唱的。 电音在黑暗里重复了几次,最后一次结束时灯光和伴奏同时降临舞台。 镜头给到舞台特写,他们这组的布景是羊头人身的石膏雕塑,雕塑表面贴着水钻,后期还特地在水钻上加了光效,乍一看很酷炫。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