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成书心里还是背了很大的包袱,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他的神经质越来越严重,有时候一个人的时候还会自言自语,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一个星期之后,宋时渊又回来住了,他觉得江成书最近好像瘦了一圈,细细的问他,江成书只说是工作力太大,宋时渊也没往细处想,于是想收了心陪他一段时间,却不曾想,他每天面对着宋时渊,心理力反倒更大了。 半个月之后,小姑娘跟学校申请转系了。 江成书想,这样也好。 这天下班之前,宋时渊打电话说今天会应酬到很晚,就不回来了。 江成书系里也有一个会议开到了很晚,走出东门时,秦川的车正好停在他面前。 秦川摇下车窗,喊住江成书。 秦川长的白皙光,玻璃弹珠一样乌黑透亮的瞳孔,嵌在白的发蓝的眼中,漂亮的像一个混血。 秦天明早早便离婚,没人知道秦川的母亲长什么样,大家还有传过秦川的妈妈是秦天明勾引了某个异国友人生下来的孩子。 秦川对父亲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这点让秦天明很头疼。 他对江成书说:“上车,今天小爷请你吃饭。” 江成书看着他笑了笑,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问他吃什么,秦川说吃川菜吧。 江成书胃不好,平时宋时渊会严格控制他吃川菜的次数。但江成书很贪嘴,偶尔几次,吃完都要胃不舒服。 两个人虽然认识了多年,但还是第一次这样正正经经的约在一起吃饭。 小包厢是中规中矩的中式装修,很适合谈天说地,聊些心里话。 服务员拿过菜单,秦川没有问江成书的意见,自顾自的点了许多菜。点完菜,秦川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之后语气稍显傲慢,跟对方说自己和同事在外面吃饭,对面应该是问了和哪个同事,秦川很不耐烦的说有完没完了,之后“啪”的挂了电话。 从秦川的语气中,江成书能够判断出,刚才应该是秦天明。 秦川家境良好,修养也好,在学校对待同事和学生,虽不是老成持重,但至少客气有礼,从不会用这种语气。 相反,他对秦天明的态度有着外人难以理解的傲慢和无礼。 江成书看来,这只是小孩子有恃无恐的撒娇方式罢了,他很羡慕秦川,因为从小到大,江成书身边从来没有一个能够让他这样肆无忌惮撒娇的人。 小时候爸爸在外打工,妈妈身体不好,还有年幼的妹妹要照顾,他是这个家里唯一的支撑,他从没试过撒娇。 长大后遇到宋时渊,他会偶尔的跟他闹脾气,他想那就是撒娇吧。 过了一会儿,菜都上齐了,江成书看着一桌子红油滚滚的菜,不知道怎么下筷。 正中间是一大盆冒着热气的水煮鱼,旁边是一盘辣子,里面的辣椒比都多,再旁边是麻婆豆腐和几盘子美观,但是却只能够观赏的小碟菜。 江成书想,这顿饭吃完,回家会不会被宋时渊骂? 正要下筷,秦川一边倒酒,一边开口说:“他们家的鱼超级辣。” 筷子在空中停顿了半秒,江成书义无反顾地夹了块鱼进嘴里,一进嘴便辣得他咳嗽了起来,味道其实是很好的,只不过过于辣,他喝了一小杯酒,眼泪当场就了下来。 他平时很少吃川菜,一时间接受不了,实在太刺,太辣了。 江成书问:“你常来吃吗?” 秦川意味不明的勾起淡的角,夹起一块沾红油的鱼说:“秦天明不许我吃。” 江成书以己度人地说:“秦校长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他不过是想要控制我的人生罢了。” 听这口气,江成书知道这是又闹矛盾了。 他小心翼翼地夹了小碟菜里的一粒花生说:“跟你父亲吵架了?” 秦川不置可否。 江成书以长辈的口吻问他:“这次又为了什么事儿,能跟我说说吗?” 秦川抬起头看他说:“为你。” 江成书被刚才的花生呛了一下,抬头看向秦川,他眼底略有红晕。 江成书没再想继续问下去,秦川却突然笑了笑说:“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江成书松了一口气说:“怎么会不记得呢,那一年我刚来学校实习,那年你多大,十六还是十七岁,长得远没有现在高,瘦瘦小小的,我问你,校办怎么走,你当时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白痴,然后你问我是不是新来,哪儿哪儿都找不着。” 秦川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说:“可不是嘛,你那时候第一天来学校,呆呆傻傻的,看着像个菜鸟一样,小爷我在学校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沟里和泥玩呢。” 江成书说:“可不是吗,你那时候虽然年纪小,但是看着还蛮有气势的,当时吓了我一跳。” 秦川继续笑:“你那时候还路盲,来学校都一个多礼拜了,连院办和图书馆都分不清,每次你找不到路都能碰到我,要不是我,你每次都不知道要在学校里转到什么时候。” 江成书被他说了个大红脸,于是说:“我可比你大了将近十岁呢,你能不能别这么没大没小的。” 秦川纠正他说:“是7岁。”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