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书笑笑不回话。 七八点钟是附近白领们购物的高峰时段,忙到了快九点,人渐渐少了。 蒋文拿着记账本在旁边的小桌子上算账,看着他啪啪的按着计算器,江成书问他:“你房子首付的钱还差多少?” 他回道:“七八万吧,按照现在的营业额来算,如果我和小晴没病没灾的,估计再过个两年就能攒出来了。” 他们是大学同学,两人在大学认识并很要好。 毕业之后江成书进了学校,蒋文虽然也学的化学专业,但是没人脉没关系,这个专业进不了药厂,也没什么好的工作。 于是他和妹妹在老家借了点钱,在这个地段盘了个小蛋糕店,生意不温不火的,倒也能维持。 蒋文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都是奔三的两个人,他现在心里最大的一块石头就是房子的首付钱,能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他这一辈子也就算是知足了。 江成书小心翼翼的开口说:“你要是着急,钱我先给你垫上,等你结婚之后再慢慢还我。” 蒋文抬头笑着说:“知道你小子现在在大学里当主任,工资也高了,不过咱们亲兄弟明算账,我和张洁都处了这么多年了,她不至于这两年都等不了,你的钱你还是自己好好捂着,赶紧也找一个稳妥的女孩成家过子,你不能仗着自己长的貌似潘安就以为万事大吉了,要不你就想开点,膀个富婆,少奋斗二十年。” 江成书被说到了痛处,心虚的不敢抬头看人。 蒋文看他眼角低垂,问他是不是最近有什么事? 他最近一直在考虑他和宋时渊的问题,确实觉得力很大,无处发。 蒋文认识他这么多年,虽也没见他太开朗过,但是也不会这样疲惫和低沉,平时学校遇到事情,江成书偶尔也会和他嘀咕几句。 江成书最近话比之前还少,他知道江成书心事重,总有些情绪是抑在表象之下的,他也疑惑过江成书明明家也是小县城的,为什么大学时期过的那么富足。那时江成书只说是有个企业家资助了他,他也确实没说谎,不过掩盖了他陪人上这一段。 但是他总有种直觉,江成书像一个隐秘在黑暗尽头的人,指不定哪天就要爆个大雷。 他敲了敲桌子:“晚上去骑车吧。” 千鸟扑朔的月夜,山间的寂静被机车排气筒的轰鸣打破,两辆铃木摩托车,在山路上呼啸而过。 江成书和蒋文跨坐在大马力的机车上,冲进黑暗中的隧道,像夜空中划过的星。 空,冗长的隧道,昏暗的灯光下,两辆机车的影子在隧道灯光下如飞驰的光影。 “前面转弯处一定要减速。”蒋文在后面喊道。 车还在疾驰中,江成书一个急刹车在隧道中发出刺耳的声响,在路上擦出长长的刹车痕,大长腿蹬地,下头盔,世界陡然转向沉寂。 蒋文的车随即到达,停在他身后,夏的夜晚只能听见蝉鸣声,抬头望去,天上一轮月亮高悬,好像比平时稍微大一点,无打采的挂在空中。 隧道里微弱的灯光闪了闪,突然就灭了,整个隧道陷入浓稠的黑暗中。 蒋文问:“你怎么突然停下了?” 江成书从机车上横腿跨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晚上有些不一样,他的耸了耸耳朵,鬼使神差的向旁边的树丛里看了一眼。 天上的月光,将整条公路照成一条溢牛的大河,由于过于震撼,江成书恍然觉得这是来自远古的月亮。他背对着月对蒋文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两个人暂时对震撼的场景失去了兴趣,侧耳倾听附近稀稀疏疏的杂草声,还有隐隐约约的叫喊声,刚才机车的轰隆声,带给耳膜的刺还没有完全消散。 他们静了一会儿,仔细听草丛中确实有声音,两人换了一下眼,悄悄地朝发出声音的位置走去。 慢慢的,隐秘的草丛中,在手电的照下,显出一辆出租车,旁边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身下着一个年轻的姑娘,姑娘的嘴被捂着,身体被男子手脚并在地上,此刻正疯狂的哭喊着。 江成书和蒋文在大学时期是学过散打的,两人并不畏惧眼前的情景,二对一,他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蒋文一个跨步上前把男子从地上薅起来,一拳正中面门,男子哀嚎着跌在了旁边的草丛中,江成书紧跟着蒋文之后,一脚踹在男子的腹部。 男子擦了擦嘴角的血,嘴里不干不净的说:“妈的,你们两个小子,少管闲事。” 转身想要去出租车里取凶器,两人怎能给他这样反击的机会。 他们一人一脚把男人在地上,江成书下t恤衫,撕成破布,紧紧地绑在男子的手腕上,两人合作极其默契的几分钟就把男子打了个五花大绑。 蒋文在一边打110报警电话。 江成书过去查看女孩的情况,还不算太糟糕,只是脸上被打了几个巴掌,身上的衣服也都还穿着,应该并没有受到侵犯,不过确实受到了极端的惊吓,整个人都在发抖,脸上都是泪痕。 江成书问她什么,她都只是哭,一句话也答不上来,两个人一边看着歹徒,一边把女孩扶到高速路旁的护栏边,一起等着警察的到来。 临上警车前,女孩回头看了江成书一眼。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