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久景先是排队给他买了茶,而后两人牵着手往电玩城走去。 现在同婚姻已经合法,同情侣也并不少,倒也没有引起其他人异样的眼光。 最后季木棉夹了三个兔子,打算给小芈灵三个小朋友一人一个。 “咱们吃完晚饭再回去吧?”从电玩城出来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左右,季木棉提议道,“反正灵灵他们有人投喂,咱们不用急着回去。” 裴久景摸摸他的脸,柔声:“好。” 季木棉搜到步行街街尾位置有一家烤鱼很好吃,于是打算和裴久景去吃。 只是刚走出商场,他就接到香火店黄爷爷的视频电话。 黄爷爷:“小棉,你现在忙吗?刚刚我一个老朋友找我,说是他们小区闹鬼了,想让我过去看看,我立刻想到了你,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季木棉看身侧的裴久景一眼。 裴久景手指轻轻抚过他的发梢,像是在说,一切都听他的。 季木棉不笑起来,对黄爷爷说:“有空,您把地址发给我吧。” · 黄爷爷的老朋友叫赵仁雷,住在城西一个老小区,这个小区从前是桐城技术学院的教师宿舍,后来技术学院被另外一个三本院校合并,很多教师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老人,赵爷爷夫都是这个学校的退休教师,因为在小区住习惯了,因此没有搬走。 当季木棉和裴久景赶到教师宿舍时,赵爷爷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 这个小区很陈旧,大门也形同虚设,平时只有两个50多岁的保安守着,物业费也不贵。 “你就是小棉大师吧?”赵爷爷热情地上来跟季木棉握手,“我早就听黄老头说过你,连我儿子儿媳妇都知道桐城城隍庙的季大师很厉害,没想到你能亲自跑一趟,真是麻烦你了。” 老人家非常客气,也很有礼数,一看就是老一辈知识分子。 季木棉笑着和赵爷爷打过招呼,又看了看他老人家的面相:“您能先说说具体情况吗?” 赵爷爷点点头,领着他往小区里走:“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小区住的基本都是老人,大部分是我跟我老婆的同事,还有几户是下面乡县来城里做工的租客。我们小区风水还行,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怪事。但在半个月前,我一个同事陶姐去世,在小区里办了三天丧事,而自从丧事结束后,晚上就能听到一些古怪的声音,还有一家租客的孩子好像看到了陶姐的魂魄……于是我们小区闹鬼的消息就这么传开了,租客们都很害怕,这几天陆续搬走了。” 此时接近晚上七点,夕已经西下,夜幕四合,小区里亮起了微弱的灯。 说实话,从进小区的那一刻起,季木棉就能觉到小区里传来的阵阵风,再加上这个小区非常陈旧,路灯也很昏暗,真有点像恐怖电影里的场景。 不过季木棉是道士,他身边的裴久景更是冥界最大的大佬,他自然不怕。 赵爷爷是觉不到气的,但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他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明明是盛夏夜晚,天气还很热,他老人家却不自觉抱紧了胳膊。 “陶姐是个好人,可惜她命不太不好。”赵爷爷叹口气,往下说道,“她老公在她年轻时候就病死了,她一个人拉扯儿子长大,她儿子也是个好孩子,当了消防员,可惜后来在一次意外中出事,后来就只剩下陶姐一个人。” 说到这里,赵爷爷的语气变得很悲伤。 其实他跟他子是很幸福的,他们都是教师,有安稳的工作,退休后的福利不错,子很悠闲,一儿一女也很有出息,且都在省城工作,离桐城不是特别远,周末都能带孙子孙女回来看他们。 他是在替惋惜。 季木棉安安静静地和裴久景并排走在赵爷爷身后,没有做声,也没有打扰他老人家的情绪。 过了片刻,赵爷爷才继续说:“在她儿子去世后,后面二十年,陶姐都是一个人过,她收养了不少浪猫狗,是很有善心的一个人。” 这个小区基本都是同事,邻里关系很好,互相照应,所以陶姐虽说是一个人度过晚年,但并不孤单,他老婆经常喊着陶姐去跳广场舞,每年大家还会组织去外面旅游,也会喊上陶姐。 连陶姐的身后事都是赵爷爷夫牵头,大家一起给陶姐找了墓地,一起给陶姐送终。 季木棉听到这里,轻声说:“您和小区里的老师们都是好人,关系也很好。” 赵爷爷笑了笑,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这些老家伙做了一辈子的同事,关系当然很好。而且我们的子女几乎都在外面,大家也是想着互相有个照应,做什么事都是有商有量的。” 季木棉还羡慕这样和谐的邻里关系。 ·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陶生前所住楼栋的楼下。 赵爷爷指着二楼,说:“这就是陶姐住的屋子,她去世后,房子被有关部门收回去,所以里面是没有住人的。但这几天晚上,大家都能听见屋子里传来奇怪的声音……我们一些胆子大的老家伙白天开门看过,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他顿了顿,又说,“租客的小孩还说看到过陶姐,还说陶姐想害他,这一点我是不信的,陶姐是个好人,我敢肯定她不会害人。” 季木棉抬头看向楼上。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