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赵司南走近,一眼就能看见娇然贴着越祁前的脸颊泛着异样的红晕,半阖着的眼睛漉漉的漾着水,像是哭过,又像是情绪抑到极致自然而然产生的生理现象。 “发烧了。”越祁将娇然的一截手腕递给赵司南,手腕纤细绵软,脆弱易折。 赵司南有注意到,他的手指按在娇然的手腕上时,娇然的指尖轻轻向内蜷了蜷,是一种躲避的姿势,不过很快又摊开手指,恢复正常,只是脸蛋从侧着靠在越祁的怀里变成了整张脸都埋在里面,只留下两只透着粉的耳朵。 赵司南心里存疑,握住手腕诊断一番,目光微动,旋即抬眸看了眼正安抚地捏妹妹后颈的越祁,眼神在他不安分的手上顿了下,收回手。 越祁:“怎么?” 赵司南眼神划过躲在哥哥怀里小鹌鹑似的女孩,脉搏混,时而烈,时而软绵,心绪不齐。 之前没注意,现在再看,娇然的姿势有些过于紧绷,下意识的在隐藏和克制什么。 他沉默片刻,在越祁目光催促下缓声道:“她用了异能。” “……”越祁反应一瞬。 “她什么时候用过异——”话音截断,因为他突然想到了娇然的异能,如果产是异能,水是异能的表现形式,那娇然一直有意无意地挤掉水,是不是一直在使用异能? 而使用异能最直接的副作用是—— 越祁抬头和赵司南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确认了某些事实,两人脸都不轻松,显然明白双方未尽之意了。 他拧着眉:“女人,用完异能也会……?” 赵司南摇头,末世来临,一半人受发烧,其中仅有一成觉醒了异能,而觉醒异能的人中,女异能者占比不到十分之一。 他们一路遇到的女异能者太少了,大多数还是普通人,因为末世变故,拉大了男女之间的实力差异,很多女人过得并不太好。 本身没有实力,却想要过得好又能豁得出去的,一般都会依附有实力的小队,成为小队专门的安抚小姐,享受小队的庇护,一般情况下只需要呆在基地,但如果异能者需要远行出任务,她们也必须跟随。 军方对这件事情一开始有过管控,只是这种现状是集体社会的,异能者使用异能过后大脑皮层会出现极度亢奋,增强,整个人情绪会更容易失控,自制力意志力会变得相对薄弱,如果不通过烈进行疏导而任由这种状态持续,对于基地内部稳定不利,同时也会成为外部恶劣团体攻讦的弱点。 也正是因此,军方对此事的管控才会不再严格,只要你情我愿,不发生强制行为,产生恶劣影响,这事儿基本算是过了明路。 只是,中央基地对分散全国各地稍具规模的大基地才具有向心力和领导力,那些趋利者建立的不正规小基地,如果领导者没有底线,那么上行下效,基地内部管理一团糟,女人在这样的基地,本得不到作为“人”该有的庇护。 女人,成为了一种资源。 这是每个末世经历者或多或少都能受到的,而这种“资源”目前还没有具体的有力的系统的组织进行保护,毕竟目前人类生存群体都朝不保夕,又如何去特地保护女人的权益。 被掳走、囚、杀的女在末世不过叁月间不知几何,也正是如此,越祁几人才会将娇然看护得更加紧密,几乎寸步不离。 如今娇然觉醒异能,除了异能种类怪异之外,他们还需要面对的就是使用异能之后的弊端。 赵司南看了眼安静呆在越祁怀里垂着眼睫听他们讲话的女孩,指尖凝了星星点点绿的光,是他的异能,他正要碰触她的额头,却见她突然偏过去,躲开了。 “……不要了。” 越祁两人说得隐晦,娇然没怎么听懂,却也从只言片语之中得出使用异能是有副作用的,现在又不是战斗必须时刻,干嘛要因为她浪费异能。 她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赵司南顿了下,温声安抚:“一点点,没事的。” 娇然却不听,只是摇头,小表情自闭得很。 赵司南看向越祁,越祁却只是了娇然的头发,对他摇了摇头。 等赵司南走远些时,越祁才垂头问:“听明白了?” 娇然鼻子,目光还有些茫然涣散,瓮声瓮气道:“……我又不笨。”她顿了顿,微微蹭了下越祁口,目光抬起一点,犹豫着问:“什么……副作用呀?” 越祁却没回答,只是低声问她:“难受吗?” 娇然用力点头,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不知道该如何纾解的难受。 就这么点两下头,一直含着的眼泪就落了下来,眼睫被沾,可怜巴巴地粘在一起,脆弱得像刚出生的幼兽。 越祁抬手,指背给她轻擦了一下,心里有些酸软,“怎么这几天总是哭啊。” 还一次比一次哭得可怜。 ——没事,以后哭的会更多,在各个地方哭,习惯就好 (本来想赶紧上的,后来想想,这几人都那么了,在谁眼里,娇然都是妹妹,除非有谁先上了爪子,不然谁都不会贸然动手)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