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家姐妹,不做火上浇油的事儿。等伶俐冷静下来,会明白你的好心的。” 王连萍之前同这家属区四害遇上时,难免一张嘴挡不住四张嘴,没少在这四害手下吃瘪。 她可没少吃这四害太过团结的亏。 这次许枝云用一个长得像带鱼就初步瓦解了家属区四害的统一阵营……王连萍越想越觉得。 她忍不住向许枝云请教经验,“小许,你是怎么让那三个祸害不吭声的?原先我同她们吵吵起来的时候,不管是和谁吵,另外三个都会出来助阵,害得我总是骂不过。” 许枝云低声说,“我说刘伶俐长得想带鱼,那三个人都笑了,这不就说明她们也觉得刘伶俐像带鱼?她们要是不笑,那问题还好解决,只要把脏水再泼回到我身上就好了。” “可她们几个一笑,刘伶俐又像是炸的一样看谁都像叨几口,可不就会让刘伶俐以为她们三个也在嘲笑她长得像带鱼?” “人啊,有几个能憋住笑的?苏萍萍她们一笑,其实就没法儿同刘伶俐再站在同一个阵营里了,自然不会再给刘伶俐帮腔。” “再加上我一开口就给刘伶俐甩了个活灵活现的绰号过去,你说苏萍萍她们三个怕不怕也步了刘伶俐的后尘?她们猜不到我会怎么喊他们,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憋着不说话,要是能找个地钻进去,我相信她们肯定当场就钻了。” “万一也被我喊一个带鱼一样的绰号,那岂不是往后几十年都会被人笑?” 听许枝云这么一拆解,王连萍恍然大悟,“噢……我懂了!这不就是老李他们常说的,战术上要分化敌人吗?把那家属区四害比喻成敌人阵营,其实你刚刚的行为,属于是拿刘伶俐当成出头鸟打了,而且还借着刘伶俐分化了家属区四害的同一阵营。这么一来,你就实现了战术上的分化。” “嗯,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她们四个要是铁桶一块的关系,那我们和她们吵架多亏?咱人家少长了两张四瓣嘴呢!可我抛出一个笑话来,让她们先开始内斗,彼此之间心里设防,她们分出力来内斗,就没太多心思来没事找事的烦我们了。” “而且,如果她们没能巧妙地处理好这次的事儿,我就算是在她们四个心里扎上钉子了,以后她们几个貌合神离是必然的事儿。” 王连萍深叹服,给许枝云竖起了大拇指,“你这脑子是怎么长得?太聪明了,心眼子实在太多了。得亏咱俩关系好,我要是和那家属区四害一个阵营,不得被你随意的扁圆?” “那不至于不至于,我是好人。” 王连萍突发奇想,她问许枝云,“现在她们一共四个人,凑齐了四害,那万一再来一个这种神经兮兮的,不认真过自己的子,整天就知道四处挑事儿的,那算啥?四害加一?” “那就不是四害了,是五毒。” 王连萍笑得像是打鸣。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赶到鲅鱼堡海滩,这边已经有几个走得快的人在捡海货了。 王连萍看着地的小鱼小虾,眼里都在发着绿光,嘴上却依旧在不依不饶地骂,“都怪四害那几个蠢货,非要没事找事,拦着我不让来,不然我还能抢个第一呢!小许,赶紧拣吧,挑大个儿、多的捡,别捡那些小的干巴的,不值钱。” 许枝云尽力分辨着地的海鲜,可她刚来龙山岛上不久,虽然已经习惯了海鲜的滋味,可吃的海鲜都是从渔民手里买来的,经过渔民筛选过的安全海鲜。 她这会儿看着地原生态的,在海滩上扭曲爬行挣扎的海鲜,皮疙瘩都吓得冒了一身,更别提捡海鲜了。 这么多种类,有许多是见都没见过的,该怎么捡?捡哪些? 她想请教一下王连萍,可王连萍已经挽起了腿和袖子,拎着编织袋十分快地去捡海鲜了。 这时候,许枝云只能倚仗自己的金手指了。 “山河小灵,帮我辨别一下,哪些海鲜能吃,哪些海鲜没有毒,哪些海鲜味道好,哪些海鲜营养价值高?挑好的海鲜给我点提示。” 山河小灵振振翅膀,“没问题,跟紧了!” 第37章 被蛇咬了? ◎一脸晦涩地重新找地方去了。◎ 王连萍一遇到地的海鲜就忘了背后还有个头一次到海滩上赶海的人, 她忘我地捡了好几分钟后,总算想起了许枝云。 “小许啊,你捡了多少了?”王连萍人还没转身,就问上了。 许枝云也没顾得上看自己捡了多少, 她只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没有情的捡海鲜机器, 山河小灵告诉她哪些海鲜值得捡,她就闷头去捡。 听到王连萍问她, 许枝云才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编织袋, 见已经当当了,她回道:“嫂子, 我的编织袋快捡了!” 王连萍看了一眼自己拿才捡了三分之一的编织袋,有些傻眼。 她愣了三秒钟, 回过神来, 哭笑不得地同许枝云说,“枝云, 咱是来捡海鲜的,可也不是什么都捡啊!有些海鲜不好吃,有些还有毒, 都是不能捡的。我看看你捡的都是些什么,和你说一下,不能吃的就丢掉吧,不然费劲吧啦拿回家去还得再扔。” 王连萍走过来, 扒开许枝云的编织袋看了半天, 见里面的海鲜都是好的,还有不少是她想捡都没看到几个的, 懵了。 她还用手扒拉了两下, 编织袋下面的海鲜的品种也很好, 她问许枝云,“小许,你怎么捡的?这里面可都是好东西啊!” 许枝云不能把山河小灵给供出来,只能随便扯一个理由装傻,“嫂子,能怎么捡?不就是看到想要的就捡吗?海滩上这么多海货,我也不是什么都捡,是参照咱海滩市场上的价格捡的,价格高的我就多捡点,价格低的,应该没人吃或者没人要,我就也不捡了。” 王连萍:“……行吧,应该是你还年轻,你的眼神儿比我好。你捡完之后就放回家去,再拿几个编织袋来捡,机会可遇不可求,回家风干了之后放着慢慢吃也好。” 接下来,王连萍再捡海鲜的时候,就忍不住时不时看上许枝云几眼,她见许枝云真没什么异常之处,和普通人一样,都是弯去捡海鲜。 要说不一样的地方,那大概就是许枝云每次弯都能捡着东西,不像她一样,弯下去之后还得翻一翻瞅一瞅,万一自己看错了,或者那海鲜是死的,她就不捡了。 “哎,果然是年纪大了,老咯……” 许枝云没过多久就把带来的编织袋和水桶都装了,拎在手里沉甸甸的,她见山河小灵还在海滩上兴致地转悠,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这片鲅鱼堡海滩。 她突然想到山河大学里面也有人工湖这样的景观,只是不知道人工湖是淡水还是海水,便把山河小灵喊了过来,低声问,“山河大学里面,能养殖这些吗?” “可以啊,水产养殖系有专门的海域、湖泊、河、山溪、沼泽、地的实习环境,船舶机械系和航海技术系也有自己的专属实习海域,要淡水有淡水,要海水有海水,都是可以养殖的。” 许枝云立马就来了兴趣,她又问,“在山河大学中养殖的海鲜,会生长繁殖吗?能不能拿到食堂中去卖?” “当然可以,山河大学是鼓励科技成果转化的。如果能够培育出品种更好的海鲜水产,是有希望刻在山河大学功德碑林中的哦!”山河小灵道。 许枝云立马就做了决定,她必须得把山河大学里面的这么多空地利用起来,不为别的,就为了拯救一下鲅鱼堡海滩上这些搁浅的小海鲜,也为给山河大学的学生多几道便宜菜,还为给自己赚点辛苦钱。 就在许枝云打算把捡好的海鲜都送回家然后再来一趟时,刘督行开着车停在了海滩边上,刚下车就摇着手冲许枝云喊,“嫂子!” 王连萍听到刘督行的声音,也抬起头,“呀,小刘来了,这下我们省事儿了。” 许枝云看着刘督行跑到她跟前,问,“小刘,你怎么也来了?” 刘督行瞅了一眼许枝云旁边放着的那已经盛海鲜的编织袋和水桶,说,“是部队里的任务,动员我们这些不用值训的人来,给战士们加道菜!嫂子,你这是捡完了?放我车上去,我待会儿开车给你送回家里。” 许枝云也不矫情客气,当场就把编织袋和桶里的海鲜放到了刘督行开的那小皮卡的后车斗里,问刘督行,“你带编织袋了吗?我替你们捡吧。” “带了,在车上,嫂子你等我一下。” 他跑回车里拿了编织袋下来,了五个给许枝云,笑得一脸真诚,“嫂子,那我就替战士们谢谢你了!” 许枝云手拿着刘督行递过来的五个编织袋,嘴角了一下,“……不用谢。” 她自个儿才捡了一编织袋,没想到就得捡五编织袋做义务劳动。 “山河小灵,继续劳动,这回你注意点,遇到生命力旺盛,繁殖能力强的海鲜,记得提醒我,我直接捡到山河大学里面去。” 山河小灵高兴得直转圈圈,“好的好的!” 王连萍凑了过来,问许枝云,“你这是找小刘借了几个编织袋?” 许枝云道:“不是,我这是给食堂捡的,给战士们加道菜。雷鸣是团长,我替他给部队做贡献。我这细胳膊细腿儿,没法儿上战场打仗,那就尽我所能地给战士们提供物资。” 王连萍肃然起敬,“小许,你这觉悟高啊!待会儿分我两个编织袋,我和你一起捡。我们家老李和小雷是一样的职位,我不能被你给比下去,让人笑话老李说他婆娘不如雷鸣的婆娘思想觉悟高。” 许枝云:“……”怎么什么都要比一比? 鲅鱼堡海滩上的海鲜确实多,往年这边没多少人过来,一直都被家属区的几个军嫂当成秘密花园一样,一到赶海的时间点就跑到这边来。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还有以刘伶俐为首的家属区四害在不遗余力地宣传鲅鱼堡海滩上-海鲜多的新闻,这一回来鲅鱼堡海滩的人越来越多了。 连营区的人都到鲅鱼堡海滩来捡海鲜了。 许枝云依旧是跟在山河小灵后面捡海鲜,每捡五个就差不多能往山河大学中一个,她还叮嘱山河小灵注意雌雄搭配,毕竟海鲜这玩意儿,孤雄繁殖或孤雌繁殖的概率太低。 王连萍看许枝云捡得那么起劲,她猜测许枝云是眼神好,能发现哪边有好的海鲜群,但许枝云肯定不会像她一样挨个儿捡,许枝云捡得时候一定潦草。 揣着这样的想法,王连萍故意放慢了速度,与许枝云错开十几米距离后,就跟在许枝云身后开捡。 五分钟后,王连萍一脸晦涩地重新找地方去了。 她发现自己错得很离谱,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许枝云哪是捡得很潦草啊,都和雁过拔一样了,被她撇在身后不捡的海鲜,要么是不能吃的,要么是有毒的,要么是费劲吧啦做之后也吃不到一口的……王连萍跟在许枝云身后捡了五分钟,一个称心如意的海鲜都没看到。 许枝云要从手指里溜出一些海鲜来往山河大学里放,所以她捡海鲜的速度比之前慢了不少,可依旧处于遥遥领先的水平。 王连萍有心帮营区食堂捡两编织袋的海鲜,让许枝云捡三编织袋,可她还没捡一编织袋,许枝云就已经把那四编织袋捡了。 更气人的是,她已经累了个酸背痛,而许枝云看着依旧神采奕奕,似乎本没觉到累。 “难道自己真的老了?可自己明明才三十多岁啊!”王连萍有些恍惚。 她边走边琢磨,是不是自己真的上了年纪,不然怎么同许枝云一比,自己都像是风烛残年了一样? 下一秒,褚玉茹的哭喊声就从远处传来,把王连萍从胡思想中拉回了现实。 褚玉茹看到鲅鱼堡海滩上停着部队的车,立马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在车头上,哭得眼泪和脸上的污泥都混在了一起,“同志,快开车去鸟洄滩上,孙排长的人在鸟洄滩上被海蛇咬了,整条腿都紫了,我来的时候已经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啊!!!” 在远处捡海鲜的许枝云听到刚刚才有过一面之缘的褚玉茹放声痛哭,懵了一下,然后继续低头捡海鲜。 她和褚玉茹没什么瓜葛,犯不着去看褚玉茹的热闹。 与其去看褚玉茹的热闹,不如多捡点海鲜,给战士们的餐盘里多一块,后者明显更有意义。 王连萍因为离褚玉茹的距离近,她听了个清清楚楚,这会儿吓得脸也变了,“小小小小小刘,赶紧开车去!人命关天,开车快点,把刘伶俐送去卫生队。” 她还有心思安褚玉茹,“你也别哭了,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刘伶俐是家属区里的祸害,她肯定能过眼下的。” 要是不过去,难保刘伶俐和孙二勇组建的家庭不会变成赵小珍和白旭东那样,生的儿子还得养在别人家门下。 赵小珍只剩了一个,刘伶俐可是生了仨啊!哪里的大户人家愿意收养三个? 刘伶俐家三个小孩正是长个儿的时候,要是真被人收养了,别说像许枝云那样用牛蛋给孩子不间断地补充营养了,就是只给吃粮食蔬菜这些家常便饭,普通人家也一下子养活不起三个啊! 王连萍想到许枝云给李建军放血治便秘的事迹,冲着许枝云喊,“小许,被蛇咬了,你会治不?刘伶俐被海蛇给咬了,命都快没了!” 许枝云拎着编织袋的手一哆嗦,“啊?等我一下!我可以试试!” 第38章 生死有命 ◎想不开的是许枝鹊。◎ 许枝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治蛇毒。 她没完整地学过, 可五运六气能看到人体内的生机与死气,也能看到在人身上-绵的病气。 按理说,蛇毒属于外,被蛇咬了的人能看作是外入侵, 还能借用针-刺放血疗法, 把那些进入人体混入血中的蛇毒给出来就好了。 可这只是理论上可行,实起来行不行, 她也不确定。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