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弟子大会的子。 顾名思义,弟子大会就是各个宗门弟子们展示自己毕生所学的舞台,当然也是外宗弟子们孔雀开屏,花枝招展搏求各大宗门宗主的青睐的秀场。 迫于顾必源每逢三便通灵告知她定要参加弟子大会的迫下,沉云枝顶着眼下两个鹅蛋大般的黑眼圈,坐到了宗主席上。 宗主们的位置都相互临近,挨靠在一起,围着顾必源坐成一个半圆。 虽说无情道是天下第一宗,但碍于沉云枝年岁较小,门下弟子稀疏,所以实际上三清山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由顾必源掌管在手。 他是年岁最长,是无情道老宗主的异门师弟,德高望重,众人都信服他。 其他十一宗宗主们早已按步就席。 沉云枝打着哈欠,百无聊赖地听着顾必源念叨开场词。 “今是我三清山每年六月初二的最重要的一天,各位莅临本次弟子大会……” 仿佛一瞬间回到现代,领导上台发表演讲词。 先是人们的到来,随后便要滔滔不绝地表示自己的一些慨和看法,最后在提及希望人们能发挥各自的实力夺得头菜。 果然领导到哪儿都是领导,换汤不换药。 困意支配着沉云枝的神智,尽管化神期不需睡觉,但是她穿过来的十多一直保持着每睡觉,身体也逐渐养成了要休息的习。 困死了。 偷偷打了哈欠。 沉云枝伸出手遮掩着面,本以为没人注意到她,却不想身侧传来一阵灼热的注视。 谁在偷看她?? 顺着目光,沉云枝找到了“罪魁祸首”。 男人斜坐在她的身侧,嘴角噙着痞笑,眉眼间带着天生的亲近。 眼睫如羽,剑眉如画,眸似漆,眼角缀着一颗淡红的血痣。 那双如青墨般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沉云枝,靛蓝的水墨长袍松松垮垮地包裹在他的身上,间紧收,银冠上风神宗特有的白玉衬的他如墨般的长发更加光泽鲜亮。 朗炎律执着金荷画扇,遮掩着面凑过来,嘴巴微微张开,张嘴就是调侃的话。 “沉师弟,你破戒了?” 一记白眼狠狠过去,沉云枝略微坐正了,端着架子,道 “郎师兄,饭能吃,话不可讲。我们无情道虽不似你们风神宗一般滥情似水,也是正儿八经的名门正道,无情宗最忌讳的便是‘情’,还请师兄下次莫要开这种玩笑了。” 话里带话的含沙影地表示风神宗平里宗门规矩杂,弟子无拘无束。 郎律炎吊儿郎当地痞笑着,丝毫不生气 “小云枝,我只是想问你去干什么了,眼下乌青,面发白。” 提到这个,沉云枝心里就来火气。 前几她明里暗里地告诉顾必源自己要广收弟子,创办天下第一宗门幼儿园的事儿,谁知顾必源丝毫不把自己的话当做一回事儿。 还嘲笑自己是年轻气盛,理想丰。 “云枝,你不是不喜与旁人接触吗?怎么这回儿倒是愿意收徒了?莫不是你破了戒?” 与郎律炎一模一样的说法。 真是气煞她也。 沉云枝只能告诉他是自己思虑再三,觉得无情道不能只靠她一人撑着这个“天下第一宗”的称号,应该广开言路,广收天下弟子,将无情道发扬光大! 顾必源显然不信她的说辞,只是摇摇头告诉她 “无情道只有绝情无之人才能习得,非常人想习就能习的。” 那他给她的那两个小徒弟是怎么回事儿? 只见顾必源沧桑的面庞上出难 “因弟子众多,而众多宗门又挥霍无度,三清山有段时间无法正常运转,闻无尽和余辰明是仙族大家子弟,他们,他们……” 他们给的太多了,所以不得不收,然后推给了我这个清闲的宗主。是吧? 怪不得他俩在她门下待了那么久,才堪堪习得入门剑法。 原来是“走后门”来的。 沉云枝在心里补充了顾必源没说完的话。 她冷笑,没想到即使是仙界,也会存在大肆挥霍,穷奢极侈的现象。 仙族自诩与人族不同,他们大多数自视甚高,目空一切,认为人族贪婪自私。 现在看来,即使拥有比人族高的多的天赋,但是本质上与人族没有太大区别。 为了完成副线,沉云枝硬着头皮告诉顾必源 “师伯,云枝只是将这些弟子收入宗门,学习无情道的剑法,心法他们若真心想学,才会教授。” 顾必源只好答应了她。但是,却仅仅只是派遣了三名曾经“习”过一点儿皮无情道剑法的弟子,充作她宗门的任课老师。 初始资源有限,沉云枝不得已得自行暂用这三名弟子,来她得再寻他人。 虽说她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但对于这些收来的弟子,无论从哪方面出发,她都不能放任他们不管不顾。 既然要来,那就必须得好好学! 每天白都在心任课老师的人选,监工弟子居的修建进度,夜晚还得偷偷跑到柳长忆那儿给他疗伤。 纵使是再给她个分身,那也是会心力憔悴。 哪吒虽有三头六臂,但也难抵孙悟空的当头一。 沉云枝一手打掉朗炎律伸到她面前画扇,没好气道 “扩大宗门。” 郎炎律闻言挑眉 “你宗下不就两名弟子吗?怎么,你要收徒了?” “嗯。” “…难怪,难怪。” 郎炎律摇着头,晃头晃脑地,自言自语道 “怪不得近顾师兄说你变了许多。” 沉云枝拿起条案上的茶盏,轻抿一口,不理会郎炎律的话。 郎炎律还在表述着自己的想法, “顾师兄先前道你渡劫之后会有所改变,起初我还不信,现在看来的确是我一孔之见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 沉云枝早就意料到了这些人会觉得她情与原先不同,但是却也不做什么解释。 解释还不如不解释,毕竟人总是会变的,有的快有的慢。 就像你妈前一秒可以叫你“亲亲宝贝”,后一秒就可以喊你“小兔崽子”。 女人的情是无法预测的,男人也一样。 大会即将开始了,弟子们嘈杂的声音逐渐掩盖了二人的对话。 “……” 郎炎律说了句什么,但沉云枝没有听清,重复问了遍 “你说什么?” “我说,你现在比先前那副样子顺眼多了。” 原主很坏吗?干嘛着这么说她! 沉云枝没好气道 “你这意思是说我之前脸臭喽?” 郎炎律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小云枝,顾师兄说的果然没错,你比先前有趣多了。” 说罢想搂着沉云枝。 沉云枝连忙一退三米远,摆回原主清冷的脸,疏离道 “郎师兄,你难道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吗?”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