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仲:“……” 张均能:“你说说凶手吧。” 田仲:“是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人,可能是神病人。被彭安训过两句,怀恨在心。” 张均能:“他认罪了?” “是啊。”田仲点头,“对了,彭安的上衣口袋有一本记事本,刀子被顶偏了,他这才没有大碍,他的说法是自认倒霉了。” 张均能没有接话。 田仲看着他凝重的脸:“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太巧了。” “静观其变吧。”田仲拍拍张均能的肩,“彭安已经指证凶手,案子结了。” “换个角度想,和陆小姐没关系是一件好事。”张均能的心里像是藏着一颗炸/弹,事实越是说明陆姩的无辜,他的直觉越是指向她。 * 报纸的小小角落刊登了这一则案子。 凶手被抓到了。 陆姩十分惊讶。陈力皓的案子,她侥幸过关。现在运气又来了。 她开心地捧起男朋友的照片:“一定是你在保佑我。我就知道,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 照片里的男人灿烂又深情。她的灵魂随着他的离去而泯灭,支撑她这具行尸走活下去的,也是他。 她轻轻抚摸照片上的脸:“希望我下去陪你的时候,没有皱纹没有变老,否则我配不上你了。” 之后,又有一则新闻:夜总会的受害者离了生命危险。 陆姩面无表情,看完了报纸上的每一个字。没想到,姓彭的很命大,她非常恼火当时没有补一刀。 以后可不容易接近他了。 * 这一天,大晴天。 陆姩一出门,见到有两个工人搬着一个大箱子上来。去的方向,正是在她房子的隔壁。 陆姩不望了几眼。 这幢公寓有六户,她住的房子最小,像是随便挖的一个勺子。 隔壁的房子大,之前住了五口人,小孩子嘴甜,每回见到她就笑着打招呼。 这一搬走,她有些不舍,她曾经想和男朋友生一个可的孩子。 陆姩买了菜,再回来。 走廊多了好几个箱子,把她的门口给挡住了。她问:“师傅,你这箱子能不能挪挪?” 师傅搬开一个小箱子。 陆姩侧身走着,看到了高高的唱片机。 搬来的是个音乐? 到了中午,她要出去逛街。走廊又有一堆箱子。她的门只能推出一半。 陆姩:“师傅,你们这些箱子还要放多久啊?” “哎哟,这人还没来啊,我们在等他。”师傅又把箱子挪开了。 陆姩不得不横着走,避开箱子。她出了楼下大门,直接转左。 右边来了两个男人。 陈展星半抬眼皮:“这是我买的房子,你跟过来干嘛?” “你连凶手都安排妥当了。”彭安脸比较苍白,站在气宇轩昂的陈展星身边,就一病秧子。“再给我安排房子,也是正常的。我都不知道我的公司还有对我恨之入骨的凶手。” “你不躺医院休养?” “不喜白。”彭安气力虚弱,上台阶时扶了扶门。 陈展星:“万一她见到你,再杀一刀子呢。” 彭安:“她为什么不杀你?” “我当时坐得比较远,她可能没看清我的样子。但你这脸就不同了。”陈展星看着彭安。 彭家人,瘦哪都不瘦脸,胖哪也不胖脸。彭安瘦削,彭箴身形略壮,但两人的五官无论如何各自胖瘦,差别极小。 彭安眼镜下的眸子深沉似海:“我不会让她成功两次。” 第13章 这儿来了两个英俊的大哥哥。 “这儿来了两个英俊的大哥哥。”楼下的小孩子说话时,还用双手比了一个大圆圈,示意英俊的极限。 如果这两个英俊的大哥哥是指新搬来的对面邻居,陆姩仅剩冷笑。 她的房间和隔壁相隔一道墙,她天天能受得到对面唱片机的声响。 有一天,过了午夜,对面“咚咚咚”的声音还不停,她烦躁,跑去敲门。 里面“咚咚咚”。 她敲门也“咚咚咚”。 过了一会,一个男人出来,他斜斜披着一件铺夏花的长衫,怪里怪气。 陆姩觉得他有些眼,却又认不出。 陈展星优雅地倚着墙。就是现在,他仍然无法将她和那个无助的女人画上等号,她的气质已然蜕变。他悠哉地问:“深更半夜的,美女有事?” “原来你知道深更半夜?”陆姩实在烦,懒得再摆柔弱姿态,皮笑不笑地说,“让不让人睡呢?” “哦。”他一双丹凤眼瞟向她,“我们这就关掉。” 她接收不到他的暧昧眼波,站得直直的:“我在这儿守着你们关掉。” “安。”陈展星回头唤了声,“我们吵到邻居了。” 透过门板和陈展星的距离,陆姩见到一个朦胧的背。灯光下,皮肤白得像天山映雪。 这泽近乎病态了。 背男往里面走。 音乐终于停了。 “美女,晚安。”陈展星关上了门,又说,“她果然认不出我。” “嗯。”彭安走出来,拿着一件黑开衫迅速穿上。他没扣扣子,襟黑,皮肤白,煞是夺目,“你要在这住到什么时候?” “过几天,我要去香港一趟。”陈展星黑眸凌厉,“我担心她杀了你。” “不会。我问过楼下的孩子,这位陆姐姐和气的。不过,我们的音乐震碎了她的和气。”本出来才好玩嘛。 陈展星提醒说:“她背着几条人命。” “人渣死不足惜。”彭安无所谓。 “彭箴呢?他可是你弟弟。” “你的表弟陈力皓失踪几个月,你眉头也没皱一下。” 陈展星没再说话了。 要说世上谁最像陈展星,又最不像陈展星,就是彭安了。彭安的生活乏味枯燥,不近人情。他和陈展星成为朋友,两人淌的血都没有温度。 彭安拿起一个苹果,咬一口:“她当过吕恺的姨太太?” “是啊。”陈展星看着苹果上的齿印,“吕恺吃了一口毒苹果,赔上了所有。” “……”彭安扔掉了苹果。 * 彭安自受伤以来,没有上班,偶尔去公司走走。 陈展星说,换个角度,彭安应该凶手。要是没有这场谋杀,恐怕彭安要工作到猝死才知道人生还有休假这回事。 陈展星去香港的那天,彭安要去散步,两人一起走。 又那么正好,陆姩开门出来。她冷然扫视前面的两道颀长身影。 这两人的音乐,还是晚晚响到午夜。她衷心希望,上天能降一道雷劈死他们。 彭安和陈展星听到高跟鞋的声音,转过头来。 她低着头,没有正眼给他俩。 两个男人向楼梯走。 陈展星漫不经心地问:“刀伤怎么样了?” “死不了。”彭安气息有些。 “虽然凶手是个神病人,但要一笔赔偿费是没问题的。” “嗯。”彭安一手捂着部,眉头皱得紧紧的,“都由律师去处理了。” 陆姩觉得这对话像是说中了某件事,她稍稍抬眉。眼前的男人侧脸让她险些惊出声。她迅速低下了头,借着长发遮掩自己。 这个男人,这张脸……为什么她那一刀就没杀死他?他无需卧休息,证明她的那一刀力量浅弱。她闭了闭眼,深怕怨毒的情绪从中漏出来。 楼梯里一片静默。 陈展星回眸,想探究陆姩的脸。 她的头越垂越低,径自下楼梯。 陈展星和彭安换了一个眼,两人没再说话。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