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瞧不上何老三?在他们眼里,你陈北劲也不过尔尔!你现在不比从前,到处都是眼睛,二十四的人了也该学会直立行走了,你最好在外面给我说话注意点儿,你妈只是个小小的集团董事长,不是地球球长,别回头你让人家合伙儿黑了自己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这么瞧不上我,”陈北劲不情愿地说:“你再生一个不就行了?” “去你妈的净放!”许景辉立马给他头上来了两巴掌,冷声冷气道:“昨天下头人递了资料,说你跟擎荣那边谈合作吹了?我不管什么原因,我只给你截止到这月底,人你想办法约出来,不管用什么手段,必须给我把这单敲下来。” 许景辉逮住机会就喜给他上课,陈北劲睡也睡不踏实,他转过身,脸朝上,睁眼望着天花板,说道:“不用你代,我手里的项目,我自己会安排。” 又闲话了几句,基本都是许景辉在说,陈北劲左耳进右耳出。 今年陈北劲长时间到处出差,许景辉见他憔悴不少,想了想觉得不好太猛,说这次可以给他放个大假,除了擎荣那事儿,其余事情让他年假过后再回公司处理,却发现他兴致不是很高,陈北劲回了句“放假没什么意思。” 许景辉纳闷:“之前不是还总跟我讨价还价,非要放假和朋友去玩么?” 陈北劲越听越烦,扔下一句“少管我”,起身收拾东西就走。 许景辉眉头立马皱起,说:“怎么,刚让你管住脾气,就又开始冲你妈狂上了是吗?不放假过年给我滚回来加班!实在不痛快,今晚上就去办公室通宵!” 陈北劲不说话,直到临出门前才停住脚步,手搭在门扶手上,慢回头瞧她一眼。 许景辉心里一个咯噔,险些从沙发上站起来。 三岁以后,陈北劲就成了一个无法无天讨人厌的野猴子,她就再没见过陈北劲在她面前出过这种卑微又委屈的样子。 许景辉脸软和下来,语气难得关切,却难改硬朗:“怎么了,不高兴?被女人甩了?” 她是了解他的,陈北劲从不会因为生意上的事蹙眉头,也不是那种喜花天酒地到处惹祸的纨绔二世祖,陈北劲在生活作风上一直都是干干净净,一把年纪了还独居,怎么想都觉得,她许景辉的儿子有钱有权又有颜,不至于沦落到一次恋都没谈过的地步吧? 许景辉看他那副表情,想来果然,这小子是秘密藏了情人,当下正是情场失意。 “……那种的,不算甩吧。”陈北劲思虑片刻后说。 许景辉挑挑眉,眼神询问。 “我……能跟你讲么?”陈北劲见她好奇,眼戒备地瞥她一眼。 “这种事情,”许景辉十指叉,双腿叠,摆正了坐姿,一副你讲不讲的表情,随意道:“你好像也没有别人可以征求意见吧?” “……”陈北劲站在门口,想了想,觉得毕竟是亲妈,不至于害他,便开始认真阐述问题:“我之前对他没有任何那种想法,除了偶尔开玩笑会亲密点儿,其他时候我们都在正常朋友的范围内相处,但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每时每刻都很想他,哪怕我们面对着面,我也很想他。我……我忍不住想靠近他。” “臭小子!”许景辉角扬起一抹微笑,问着:“之前?什么时候之前?开玩笑又到什么程度?” “12月29号。”陈北劲记忆犹新,永生难忘。 “那开玩笑呢?” “就是朋友间很正常的互动,没什么特别的。” “我问你最亲密到什么程度?” “握手?搂肩?拥抱?坐他身上?穿他衣服?一个杯子喝水?一张桌上吃饭?一张上睡觉?咬他?吃他的剩饭?送他礼物?给他讲笑话听?”陈北劲皱着眉,努力回忆着他和沈致亭的故旧往事,思来想去,平平无奇,真没什么特别的,这些不都是最普通不过的事情么? 陈北劲说完,许景辉语许久。她瞅着他,迟疑地问:“这是朋友间很正常的举动?” 让她想想啊,她当年着他念书的时候,是不是忘了给他普及教育知识啊? “对啊!” “你对别的朋友也这样?”许景辉纳闷到了极点。 “别的朋友?”陈北劲浓密的眉拧成一团麻线,他比她还纳闷:“什么认识的人都配称得上是‘朋友’?那‘朋友’这两个字也太肤浅了吧?哪儿就有这么多朋友了,就他一个!” 哦—— 许景辉懂了。 这小子小时候孤零零惯了,没过朋友,应该是后来她不知道的某段子里,他的世界里出现了一个很衬他心意的人,小子瞧上了人家,偏偏又模糊了朋友和心上人的界限,糊里糊涂地以为和人家做朋友了。 真离谱,许景辉心情复杂地望着立在门口的人,越想越不可思议。 她问道:“你那个……嗯,好朋友,她被你这么对待的时候,居然也没什么反应?心甘情愿和你做这种劳什子的好朋友做了近十年?” 陈北劲不解地问:“这种程度,也要他做出反应吗?” “没要钱车房子什么的?” “他自己有。” “嗯,”许景辉点点头,突然又道:“可是你咬她,她就站在那儿让你咬啊?” “他……”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