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暮亭没在食堂吃过,那地方人多。 见他不说话,裴疏槐心想就多余问你,“算了,把一切都给命运吧,哪个近吃哪个。走,带路。” “食堂在后面。”祁暮亭领着裴疏槐出了大门,往园区后面走去,一路引来无数侧目,他尽数忽略,“周峰脾气火爆,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好的。”至于脾气,裴疏槐觉得还没他暴躁,“对了,我今天遇见个人,就是纬线剧组的那个叶澄,之前杀青宴坐一个包厢来着,好像是裴逾白他们班的。” 祁暮亭没什么印象,只说:“圈子里浮浮沉沉,你以后要长个心眼,待人接物莫忘了‘慎’字。” 裴疏槐心说我又不是大傻子,故意问道:“我要是被人骗了坑了怎么办?” “被人坑了,我帮你坑回去,要是被骗,”祁暮亭严谨,“那得是看骗钱还是骗情。” 裴疏槐好奇,“怎么个不同?” “要是骗钱,我让他赔你全部家当,这要是骗了情,”祁暮亭侧头看他,“那这事儿就不得了。” 裴疏槐抬了下下巴,目光落在他脸上,“那是,我的情千金不换。” “嗯。”祁暮亭认真地说,“我记住了。” 裴疏槐心情愉悦,反客为主,加快脚步领着祁暮亭进入一号食堂“风雅小味”,主打中餐。二楼人较少,裴疏槐取出餐盘,没察觉身边人,不转头看了一眼,祁暮亭正在后头和两个男人说话。 裴疏槐转过头,在菜台前挑挑拣拣,先舀了勺土豆牛腩。祁暮亭走过来,他随口问:“这个吃不吃,不辣。” 祁暮亭把餐盘凑近,被投喂一大勺。 “嗯……白灼虾和油爆大虾,选哪个?” “白灼虾。”祁暮亭建议,“我刚才看见那边有十多种酱料。” 裴疏槐用公筷摆了一小盘白灼虾,又给祁暮亭摆盘,说:“我要尝试牛油果酱。” “可以。”祁暮亭指挥,“给我青菜。” 裴疏槐拿乔,“注意你的措辞。” 祁暮亭站在侧后方,虚虚地挨着他的肩,说:“请给我青菜,谢谢。” 裴疏槐这才意,在帮他好青菜后又被迫给自己了半小盘青菜和西兰花。“卤煮和烤鸭选哪一个?” “烤鸭吧。”祁暮亭逗他,“蘸牛油果酱。” 裴疏槐要梅子酱,他选好餐,递给祁暮亭,“呐,一手一盘找座位去,我去打饭。” 祁暮亭顺从地去了,在靠窗的位置找到一张双人座,顶着四面八方的或惊讶或惊恐或八卦但唯独有一点相同、那就是遮遮掩掩的目光从容落座。 不一会儿,裴疏槐端了托盘过来,一小木桶白米饭,两个空碗,两碟不同的酱料,还有一小壶温水。 祁暮亭盛好饭,放到他面前,说:“下午做什么?” “还不清楚。”裴疏槐谴责,“这么大太,做什么都不得劲,陆安生和慕浙他们下午要去游泳,我不想去。” “那就别去。”祁暮亭惑道,“来我办公室吹空调。” 裴疏槐多高的身价啊,哪肯一下就答应,高傲地说:“我考虑考虑吧。” 傅致站在楼下,邹助站在他身边,两人齐齐仰头看着二楼窗边。邹助说:“您看吧,我没骗人。” “真了不起。”傅致喃喃,“我们祁总虽然先天知识储备不足,但后天能力还是很强嘛。” “在没有祁总的公司群们里都嗨翻天了,大家都在猜测那位让祁总亲临公司食堂的银白灰大帅哥是何方神圣,后来经人辨认,嘿,这不是裴疏槐吗?”邹助绘声绘,“大帅哥为何出演本公司的剧,出演本公司剧的大帅哥和祁总到底是何关系?到底是亲情的沦丧,是友情的破灭还是情的雾,让我们敬请期待一位狗胆包天的知情人细细道来!” 或许是他们的目光太炙热了,祁暮亭侧头,隔着窗户瞥下一记目光,引得傅致挥手,邹助微笑。 祁暮亭把两人当作两粒灰尘,一眼扫开。吃完饭,两人将餐具放进指定位置,一起下楼。 “我想喝冰汽水!”裴疏槐伸着懒。 祁暮亭说:“给你买酸,汽水先排队。” 裴疏槐不挑,跟着去旁边的便利店挑了瓶酸。他还没仔细逛过这片园区,“诶,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就除了咖啡厅啊书店啊茶店啊这种。” 祁暮亭回忆几秒,说:“健身房。” 裴疏槐礼貌微笑。 “后面有类似公园的区域。”祁暮亭说,“有秋千。” 裴疏槐真诚地问:“你是在带孩子吗?” “谁说只有孩子才能玩秋千?”祁暮亭蹙眉,语气严肃,“大人也有玩耍的权利。” 裴疏槐无言以对,跟着他去玩秋千,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秋千不是他想象的那种幼儿园同款,而是有遮篷有靠背的木秋千,还垫了层软皮,可以容纳一个人躺下。 裴疏槐躺下受了一下,“还舒服的。” 祁暮亭站在跟前,“我站着?” 裴疏槐笑着“啊”了一声。 祁暮亭不允许自己丧失基本的权利,俯身握住裴疏槐的后颈让他抬头,自己坐了下去。裴疏槐枕在他腿上,嫌弃道:“你比垫子硬好多。” “嗯。”祁暮亭摸他头发,语气怪异,“我知道。”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