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一僵,半月以来,已经很少有这样温柔的亲近举动,她心理上有些抵触。 陆擎深却没有放开她,她后背上的手又做了一些劲,将她整个人都拥到了他的怀里,像是圈一样,将她归纳在属于他陆擎深的领地中。 见他没有别的动作,靳颜也就没有再反抗。 算了,跟一个睡着了的人置什么气? 额头上却传来一阵细密的亲吻,她这才意识到,这那是一个睡着的人,这分明就是一个得寸进尺的人。 当他的覆盖上来的时候,靳颜皱了皱眉,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扭到了一边,于是那个吻失之毫厘,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我现在没有心情,陆擎深。” 僵持了良久,最终陆擎深退了一步,只是抱着,安安稳稳地睡觉。 夜深了,陆擎深依旧抱着她没有松手,他是个连睡觉都十分警觉的人,此刻成了他的困扰,他也希望像普通人一样累了就沉沉睡去,大梦一场,哪怕醒来现实依旧破败不堪。 尽管郑欣宜的话他不愿意听,但是她说的话却句句都在要害上。 事到如今,靳颜对自己的信任还剩下几分,他们之间原本就脆弱的情,在这场拉锯战中渐消磨,最后会有个什么样的结果? 最后会是靳颜耗不过他而认输重新回到他的怀抱,还是他终忍不了靳颜对他长久的冷漠而选择放她走? 且看吧。 次一早,靳颜先他一步起了,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坐在镜子跟前一笔一笔地画眉,这么多天以来,这是靳颜头一次换了睡衣开始捯饬自己。 陆擎深从上坐起来,有些疑惑,“你要出门?” 靳颜依旧背对着他,声音平淡,不夹杂一丝情,“拍戏,你问乔慕白吧,我现在没空跟你解释。” 陆擎深神一怔,眼睁睁看着她化完妆,起身拿包拿外套,款款走出卧室。 她依旧风采出尘,却不是为他装点。 迅速拨通乔慕白的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夜宵太晚,某人忽然情窦大开,再加上,酒店的实在是太舒服,温柔乡也太舒服,一时了情,刚睡下不久。 “靳颜要拍戏,是你安排的?” “是啊,她整天在酒店卧室里面待着也不是回事吧?要憋出病来了,总得给她一个发口,放心吧,我找人明里暗里跟着她呢,不会受人欺负,也不会被人暗算,一有异常就会及时通知我们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陆擎深始终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毕竟有前车之鉴,谁也不知道陆良淮会做出什么来。 他那天没问陆良淮是不是买凶杀人,不过是想给彼此一点余地,这话一旦问出口了,就覆水难收了。 正要起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幽幽地声音,仿佛早就猜到他心中所想一样,“你别跟着,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恐怕就是你,你得给她点时间自己慢慢去消化这段时间的事情,这段时间你也跟她保持一点距离,你俩都处在容易情绪化的阶段。” 陆擎深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浓缩成一个沙哑的字, “嗯。” 当局者,连乔慕白都看出来了,他陷得这么深。 刚挂了电话,赵副官的电话催来,他眉头一皱,平时赵副官很少给他打电话,这个电话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赵叔,有什么事么?” “是这样的,宋小姐听说夫人病情不大好,从锡城过来了,中午飞机就要到机场了,夫人的意思是,让您去接一下。” “家里司机很忙?”陆擎深冷淡的问了一句。 “老陈他陪首长去军区巡视了。” “我看赵叔很闲,不如赵叔去接人。” 那边讪讪一笑,语气却沉了几分,“这也是首长的意思。” 陆擎深垂在一侧的拳头猛地攥紧,“赵叔,您是在威胁我?”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赔笑,“哟少爷,这是说哪儿的话,你赵叔我是这种人么?真的是首长的意思,毕竟宋小姐父母虽然不在了,但是她的几个叔叔伯伯都在臧海一线,有几个还跟张家有些来往,你爸他也是没办法,人家都动了,我们不能干等着不是,正好宋家小姐跟你之间的关系……” “知道了。”陆擎深不耐烦的打断了赵副官的絮叨,直截了当地挂断了电话。 是了,这场风波之后,京兆政局稳定,陆良淮又看上了臧海一线的势力,四年前宋家出了事,宋少校跟夫人双双车祸身亡,宋家跟陆家之间的联系,就剩下一个小时候在陆家养过的孤女,宋芊语。 如意算盘打得是真的响。 要是以前,这种事情他都不会过耳,他只需要回到锡城,这些事情就都跟他无关了,可如今靳颜还在这儿,靳颜的舅舅还在这儿,难保陆良淮打的什么主意,再清楚之前,他不得不虚与委蛇一番。 京兆影视城,靳颜的回归让原本已经打算追加投资换人的导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毕竟剧都拍了一大半了,临时再换人,好多个场景都已经拆了,不光是资金损耗巨大,那些个场景想要恢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进了组,化妆师给靳颜化妆戴头套换衣服,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她摸到那些装的时候,才觉得这些子悬在喉咙口的一颗心落进了自己的肚子里,找回了一些现实世界的存在。 她是靳颜,不需要依附任何人存在的独立个体。 靳颜的戏份已经拍到柳嫔嫁入皇,头一胎遭皇后暗算了产,跟皇帝发生了冲突,皇帝一怒之下将她送到静安寺闭门思过,在寺庙中被那些尼姑欺负的子。 导演似乎生怕她再一次消失,所以将她的戏份活生生全都凑到了一起,最快半个月,最长一个月,只要天天到场,就都能拍完。 这就苦了宋君宁了,有靳颜在场的戏份,他几乎都在,原本还指望着拍一天歇半天的,这下好了,时间全跟靳颜耗在一起了。 对戏的空档,宋君宁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前段时间你一声不吭就消失了,是去哪儿了?我问容,她也不告诉我。”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