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轻声说:“江峰,这是烛光晚餐啊,倒也别有意境……” 柳月的声音充醉意,烛光里的眼神有些茫。 我看着柳月娇美的红润的面容,心起伏…… 我突然觉得,此刻,方形的炕桌上已点燃了那热烈的火焰,闪烁明灭中伤痕的斑点已划过夜空。慢慢的,一件件沉睡抑已久的梦就苏醒了,此刻,冰冻的神经束也在哔剥轻响。 寂静的夜中已然伸出一缕缕白的丝带,就像一首首不老的歌谣在黑暗般的红尘中穿越堕落。在这无始无终的绵延元素之上,何处有这生命这情的痕迹? 在这红尘的喧嚣中,一切就像那深渊中的黑使人沉没。一丝丝不安和起伏不定的命运总在不断加深并体验着,仿佛一切都要来得那样猝不及防。 柳月看着我的眼睛,我看着柳月的眼睛。 此刻,时间仿佛停止,空气中突然充了异样的觉……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进来,蜡烛的火苗摇摆了几下,又灭了,室内重新陷入一片漆黑。 我的呼急促起来…… 我抬起股,手脚忙去摸刚才被我扔到炕里面的打火机,柳月那边也有动静,似乎她也在去找火机。 我没有摸到打火机,却摸到了一个温香软玉的东西,那是柳月的手。 我正好握住了柳月的手,而柳月的身体此刻也正触碰到了我的身体。 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在这似墨一般漆黑的空间里,我的心里一阵剧烈的颤栗,大脑一片空白,突然就伸出胳膊,抱住了柳月那柔软的身体。 或许是因为酒的缘故,柳月的身体很热,虽然隔着衣服,我依然能觉到,她的脸很烫,我的身体同样在发热。 在无边的黑暗中,在只属于二人的狭小空间里,我就这样不经意间猝不及防地将柳月抱住了,大脑里那一刻没有思想没有条理没有多虑,甚至几乎没有理智,充斥的只是那种异样的觉,那种酒刺下的冲动和暖。 抱着柳月的身体,我闻到了那悉的身体味道,那淡淡的茉莉花香,这气息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仿佛来自无底的深渊,就这么扑进我的鼻孔,同时,我闻到了柳月口里呼出的淡淡酒气和烟味,带着清新的气息,我虽然看不到柳月,却知道柳月的脸离我很近。 那一刻,我突地就觉得无比动,将柳月抱的紧紧地,将自己的上身和柳月紧紧贴在了一起,我觉到了柳月身体的炽热和温柔。 柳月显然有些惊慌,努力想从我的怀抱里出来,用手使劲推我,我却没有放开,就这么将柳月的身体环抱住,仿佛是离家的孩子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固执而倔强地偎依住柳月的身体,将下巴放在柳月的肩膀。 我的身体轻轻颤栗着,心跳加速,柳月的身体同样地颤栗,我甚至都能觉到她心跳的震动。 “江峰,不要……不要这样……放开我……”柳月息的声音在我耳边回。 边说,柳月又开始挣。 “不要推开我……不要这么推开我……”我的声音嘶哑着,突然有些哽咽:“不要……不要……” 我的声音伤脆弱而倔强。 柳月不动了,息也暂时平缓下来。 在这远离都市远离尘嚣的黑暗空间里,在我在伴我度过沧桑而又苦难岁月的大山里,时隔许久,我拥抱着我曾经拥有时刻眷恋离我如此之近却又如此之远的温柔和母,心里突然涌起万般柔情和怀伤痛,心里突然觉得我们彼此是那么地需要在拥抱中抚忧伤而寂寥的心灵。 柳月的身体有些僵硬,我轻轻拍了拍柳月的背,像是在向她传递一个轻松和安全的信号,柳月的身体接着就舒缓下来,任我抱住了她的柔软和温热。 拥抱着柳月的温柔,我的心汩汩开始泪,我的眼睛愈发,心中一时忘却了外面的整个世界,仿佛这世上只有我和柳月是。拥抱是世上最柔美的。 拥抱时身体是柔软的,心亦充柔情。在拥抱中,和柳月初遇的甜和懵懂涌上心头,走过的路在记忆中铺展,说过的话在耳边萦绕盘旋,曾经的海誓山盟甜言语都像磁带被倒回了起点重新复习。 所谓的疲倦,不管是审美还是缘自真实的生活,都会在这鲜明的记忆里恢复,让人泪面的震颤。想起曾经那万端的柔情意,想起曾经那因为而决定厮守此生的诺言,想起曾经那众里千寻要与之携老的挚,想起曾经那短暂而无比快乐的时光,想起曾经的棉和牵挂…… 那一刻,我深深体味到,拥抱,拥有融冰化雪的温暖,摧壁毁垒的力量。我不知道河中的人们,有多久没有张开臂膀,有多久没被揽入怀?可能同榻而眠,却同异梦;可能同桌而食,却貌散神离,食不说话。如果做那事已成了例行公事的需要和敷衍,如果亲吻不过蜻蜓点水的心不在焉浅尝辄止……那么拥抱必已生疏久久忘怀。 拥抱着柳月的身体,我深切觉到,原来拥抱具有最恒久的美丽和心动。拥抱是身体与身体的叠,更是灵魂与灵魂的重合。世界上最柔美的是拥抱,因为彼此没有距离,听得到彼此的心跳。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不是也不是赤道,而是人的怀。如果两颗心相相依,温暖赛过赤道;如果两心相视成仇对峙成冰,则千年坚冰不过尔尔。 柳月呼出的气息在我的耳边掠过,我觉那是拥抱时拂面的夏清风,淌的是的溪。可以无言,绝对胜有声;可以絮叨,琐碎却熨贴。在有情之人的怀里,可以无羁,可以放松,也可以任;可以清笑,可以泪,也可以脆弱。不需要任何的伪装,不必要任何的忧虑。没有一座港比这里更安全,没有一处湾比这里让人更依恋…… 我的身心整个沉浸在那久违的母的怀抱,我的泪水不知不觉了出来,到我的嘴角,一股咸咸的味道进入我的味觉。 这时,柳月轻轻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背,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我分明觉到柳月的叹息里充了无奈苦楚和疼,还有那来自心灵深处的忧伤和炽热。 我的血速加快,觉浑身发热,突然就将嘴接触到了柳月滑的脖颈…… 柳月浑身一颤,身体又开始挣,我一用力,和柳月一起倒在了炕上,依然抱住柳月的身体,在了柳月的身上。 我的大脑和身体都开始疯狂…… “啪”我的脸上突然挨了一记耳光,在寂静的深夜里听起来格外响亮。 “不可以”柳月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虽然简短却无比坚决。 我的身体顿时僵住了,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停顿在那里。 我蓦地清醒了,突然回到了现实,身体急速冷却,猛然想起了晴儿,想起了现实,我这是在干什么?我要干什么?我在对柳月做什么? 我翻身到一边,仰面朝天躺在了炕上,看着无边的黑暗,心在剧烈颤抖。 柳月急忙坐起来,摸索着找到了打火机,点着了蜡烛。 我看到了柳月凌的头发和被我扯的上衣,心里突然觉无比羞愧,觉自己的心灵无比龌龊肮脏。 昏暗的烛光下,我躺在炕上,无力无神的目光看着柳月整理上衣,捋好自己的头发,柳月的脸在烛光下有些苍白,眼神显得有些严峻。 一会,柳月低头看着我,嘴角动了两下:“我们都喝多了……都过分了……” 我羞愧地看着柳月:“对不起……对不起……我犯浑了……” 柳月伸手拉过被子盖在我的身上,眼神变得痴痴的,说:“我们都犯浑了……我们,太过分了……我……不应该……我……对不住她……” 我喃喃地说:“不怪你,怪我,是我主动的,是我发晕,我混蛋,我差点犯了错误……是我对不住她……” 那一刻,晴儿成为我和柳月无比清醒的存在,我们都突然意识到了这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柳月将被角掖了掖,轻声说:“时间很晚了,你累了,也倦了,你那房间没有炕,太冷,在这里睡吧!” 柳月没有提出让我回自己的房间,我心里有些意外。 “那你?”我说。 “我也睡!”柳月平静地说着,拉过另一被子,躺下,在我的身旁:“在北方,不都是一张大炕可以睡一家人吗,那么,我们就当做一家人,亲人,一人一个被筒,睡吧……” 说着,柳月吹灭了蜡烛,躺在我的身旁,我们都和衣而卧。 屋内重新进入了黑暗,我和柳月并躺在一起,我听着柳月均匀的呼,心里稍微平静下来。 “对不起,我打你了,还疼吗?”一会,柳月说。 “不疼,不怪你!”我说。 “我从来没有打过人,这是我第一次打人,没想到却打的是你……唉……”柳月叹息了一声:“你当时太疯狂,我语言制止不住你,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急,就伸手打了你……对不起……我错了……” “是我错了,不怪你,你打的对……”我说。 “我知道我们是不该刚才那样拥抱的,我们不该有身体的亲密接触的,可是,一听到你刚才说‘不要’的哽咽嘶哑声音,不知怎么了,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柳月说。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