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再拍了拍大麦宝,大麦宝迈开腿,在室外的大马场飞奔了两圈,接着又速度很慢地跑了一圈,最后,大麦宝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谢幕动作。 今天的大麦宝并没有翩翩起舞,但是来到现场的每一个人都到足,因为大麦宝显然知道,这么多人,都是为她而来的。 霍昕然下马之后,左再才给她介绍小耐:“这是newman,董事长的侄子。” 左再介绍的时候,重音是放在了董事长三个字上,这样霍昕然就能知道小耐是马主了。 然后左再又对小耐说:“霍昕然,我网友的妹妹。” 打完招呼,左再让霍昕然记得去找工作人员拿她早上带过来的作业之后,就和小耐带着大麦宝离开了李谷马术中心。 大麦宝要怎么回到家里呢?骑着走?车来车往的,也太不把大麦宝的安全当回事了吧? 大麦宝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房车”的,司机已经在马场等候多时。 ………………………… 直到大麦宝在家里的荣休仪式结束,左再都没有看到程冽。 大麦宝是左再和小耐的宝,并不是程冽的宝,程冽车不马。喜什么,不喜什么,程冽自己心里从来都很清楚。 大麦宝之前在欧洲各地比赛的时候,程冽经常都会去看,只是,他去的目的是盯着小麦宝而不是大麦宝。 大麦宝今天的退役仪式是在家里举行的,所以程冽并不需要担心左再的安全问题,而且他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左再一整天没有看到程冽,她有点莫名地心慌。 自从来了欧洲,左再就一直粘着程冽,她特别不想程冽离开自己的视线。退役仪式结束之后,左再就牵着大麦宝,在家门口来回散步,等程冽回来。 大麦宝明天就要回blue-hors了,她的“男朋友”已经在那里等了她好久了,如果可以,左再恨不得今天晚上和大麦宝睡在一处。 左再不舍得和大麦宝说再见,就算是到程逢家门口等程冽回来,她也要和大麦宝一起。 左再经常国内国外,来来回回,她原本早就已经习惯了面对离别。 左再一直等到天快暗的时候,才看到程冽的开着他的“小老婆”出现在院子里。 还好,有大麦宝陪着,不然左再也不知道自己等了这么久,会想些什么。 见到程冽下车,左再就跑过去抱住了程冽。 “怎么没去吃饭?”程冽问左再,这会儿是程逢家的饭点。家里那么多厨师,饭点从来都是很准时的,程冽本来也是赶回来陪左再吃晚饭的。 “我自然是等冽哥哥你回来了一起吃啊~”左再用带点撒娇的语气,笑着看着程冽说。 ………………………… 吃完饭,程冽终于下定决心,要和左再聊聊那件他一直想却从未实践过的事。 “小麦宝。”程冽喊左再。 “冽哥哥,你喊小麦宝喊上瘾了是不是?有事没事都在喊。”左再笑着回应,她笑得温暖。那笑容,仿佛能融化北极的冰川。 “是啊,早就上瘾了,我要多喊两声。”程冽笑着回应。 “小麦宝。”程冽真的又喊了一声。 “嗯。”左再盯着程冽的脸看。 “我一毕业就进了我爸的香料公司,我还没上手,处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帮你运国旗,你运来的国旗数量,真是让人惊叹。”程冽的声音很好听,像溪涤人心。 “哪有呀,你们都说是我运的国旗,可是我连国旗都没有见到过,我最多也就是出了个馊主意。”国旗那件事情,左再从来没有觉得是自己完成的,就算是,她也从来都没有觉得那是一件大事。 “如果这都叫馊主意,那我觉得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好主意了,说起来你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被我骗来伦敦的。”程冽笑得很好看。 那一年,程冽让左再到伦敦请他吃饭,纯粹是不住小耐的一再请求,后来发生的这一切,并不在程冽的计划之内。 “我是被你骗来的吗?”左再笑着问。 她的冽哥哥是不会骗她的,这么多年,都不曾有过。即便是在小的时候,在她特别执着钱的时候,她请程冽吃饭,也是心甘情愿的。 只是,左再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因此留在伦敦,在这里念书,又在这里开始做调香师。 “嗯,就是被我骗来的。”程冽摸了摸左再的头。 “小麦宝。”程冽真的是叫上瘾了。 “嗯哼,在的,在的~”左再脸喜悦地回应。 “我和你说说那件我一直想,却从未实践过的事情好不好?”程冽问左再。 “当然好啦。”左再回答。 “我大学的时候,是学建筑设计的,我从小就想当一个建筑师。毕业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做香料,都快忘记了自己的理想了。我的同学nathan,就是你上次在twg见过的那个,打算离开现在的公司,自己开一家建筑师事务所,我让他来伦敦,我想和他一起试一试。”程冽看着左再,眼神和语气都极尽温柔。 左再没有说话,她盯着程冽看了一会儿。 程冽又继续开口:“我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所以,可不可以请上海windle的ceo帮我把董事长的活儿也干了。” 左再看着程冽,晶莹的泪珠在她的眼眶凝聚,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个字:“好。” 左再低头,抱着程冽。 一个字都没有再说。她把自己的头埋在程冽的怀里,泪面。 或许左再还不懂情的真谛,但她并没有情障碍。 左再温暖、细心而又。第一次见到霍昕然,都能想到霍昕然是为什么不高兴。 左再和程冽相处了这么多年,程冽的喜怒哀乐,她又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如果说,左一和她说起和程冽相处的问题的时候,左再是真的还没有搞明白状况的话,那彤彤再次和她提起的时候,左再回答的每一句话,都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等左再找不到新的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的时候,就直接拒绝和彤彤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骗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也给骗了。 左再觉得,如果自己都可以相信,那冽哥哥也一定是会相信的。 可是,冽哥哥的伤心和难过,她又如何能置之不理呢? 在她没有办法面对的时候,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她可以抱着冽哥哥哭。可冽哥哥又要怎么办呢? 还能有谁,比左再更了解程冽呢? 这一路,从奥地利到伦敦,程冽的心里有多么难过,左再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甚至比程冽自己还要清楚。 左再觉到程冽的身体在颤抖。 左再依然没有抬头,她只是把程冽抱得更紧了。 左再知道冽哥哥也哭了。所以她一定不可以抬头看。 没有人哭出声音,没有一丝声响。两个颤抖的人,就这么紧紧地抱在一起。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