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点好之后，程逢 先是闻了闻原来的，又闻了闻左再新做的。 一般人闻不出来区别，但是对于他做了多年的香料生意的鼻子来说，这两 蜡烛的味道还是能闻出来细微的不同。 可是，考虑到左再纯粹就是手抓香料，没有借助任何测量工具，能做成这样已经让程逢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程逢之所以会做香料生意，是因为他已经过世的夫人是个flavorist（调香师），确切地说他老婆应该是个perfumer（香水师），就是专门给人配置香水的。 调香师这个职业在国内可能并不太广为人知，不过这其实是一个历史悠久的职业。 太遥远的古代那些炼丹炼药的时候不知不觉 出来的香氛不算，在君主制时期，欧洲的帝王和王公贵族们，都是有自己专门的调香师的，这一时期的调香师已经可以据特定的主题来调配香水。 随着欧洲帝王和贵族们的没落，很多皇室的调香师开始为商人所用。也亏的是有了商人们的大力推广，香水才走进了如今无数 美女 的梳妆台。 程逢的老婆做调香师的起源是1986年的时候，夫 俩一起看过的一本小说，perfume:astoryofmurderer（《香水：一个杀手的故事》），书里面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人们可以在伟大之前、恐惧之前、在美之前闭上眼睛，可以不倾听美妙的旋律或 骗的言词，却不能逃避味道，因为味道和呼 同在，人呼的时候，味道就同时渗透进去了，人若是要活下去就无法拒绝味道，味道直接渗进人心，鲜明地决定人的癖好，藐视和厌恶的事情，决定 、、恨。主宰味道的人就主宰了人的内心。” 味觉对于人类来说，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想象力再丰富的人，也不可能凭空想象出一种味道。即便是同样的味道，每个人闻到的 觉也不一样。 程逢回忆起八十年代，他老婆还在世的时候和他一起讨论过什么是记忆中最重要的味道： “你觉得家乡是什么味道？”夫人问程逢。 “不知道，就觉得回去了什么味道闻起来都很 悉，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就是知道这是家的味道。”程逢回答。 “那你有没有特别印象深刻的味道？”夫人接着问。 “小时候家里穷，逢年过节母亲才会做一盘红烧溪鱼，我小时候就天天期盼着过年过节，可以吃到母亲做的溪鱼，那时候觉得很幸福。”程逢想着母亲做的鱼，笑的像个孩子。 “我去你家的时候怎么都没有吃过？”夫人笑盈盈地注视着程逢。 “溪鱼很小，我们难得回国，母亲可能觉得溪鱼上不了台面吧。”程逢解释到，尽管结婚多年，两夫还是恩如初。 “我上次去你们家，就记得麦田里烧秸秆的味道，我呛的直 眼泪，你却在那深呼。”夫人有点小小的不 。 “是啊，那应该也是无法忘怀的家乡味道之一吧。”程逢慨。 …… 程逢努力拉回了自己已经飘远的思绪，程夫人在做了多年的香水师之后，时常可以突发灵，调制出一些记忆中的味道。前几年，夫人去世，就再也没有人能做出程逢记忆中的味道了。 程逢努力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就和左再说： “你以后要是有空，就可以上陈列室来，里面的香料你可以随便用。”说完，程逢还给了左再一大串钥匙，是陈列室里面那些贵重香料的柜子的钥匙。 程逢一开始盯着左再看的眼神已经开始变的有点空 ，仿佛透过左再看到了什么。 程逢的两个儿子，并没有继承母亲的调香天赋。 大儿子被他安排去学化工，整天和各种食品 加剂打 道，他可以分析已经有的味道里面的各种化学元素，但是却没有办法自己用天然香料调配出想要的味道。 二儿子程冽干脆都没有学化工，大学里修的是艺术和管理。程夫人是因为有了多年的调香师工作经验以后，才能偶尔调制出一些记忆里的味道。 但左再一进陈列室，就能做出刚刚让她自己印象深刻的猫屎的味道。 小耐说的这个话，一开始程逢是不信的，所以才会让左再再做一。左再新做蜡烛的速度让他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调香本领是天生的。 程逢把钥匙给左再之后就自己回房间去了。左再也看不出来他是喜是怒，让原本以为自己闯了大祸的左再一头雾水。 但至少，程逢没有让她把猫屎蜡烛拿去自己房间里点，情况应该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 左再虽然拿了钥匙，她第二天就想上去，但是又有点不敢这么急着再上去，她还没有搞明白状况，深怕自己回头真的闯出什么祸事来。 这可把小耐给急坏了，陈列室一般的香料他都倒腾过了，但是装在柜子里的那些贵重香料，他以前可都是没有机会蹂躏的。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左再却不带他上去。小耐觉得左再真的是太太太过分了。 语言学校复课后，左再又回去上课了。她上的是一个十二周的初级语言课程。正常情况下，如果要参加美国初中的入学考试，零基础的学生需要上十二周的初级课程，完成考试，再上十二周的中级，接着是高级，都需要通过考试。 可是左再在初级班上了一个月，英语不管是口语还是写作，都和班上的其他同学不是一个水平了，她的老师觉得左再应该可以直接去高级班考试了，左再也就真的去了。 最后高级班的那些同学，考的分数都没有她高。所以，到了2001年九月二十一 星期五，左再就直接从语言学校毕业了。 九月二十四号，左再去程逢给她联系好的贵族学校------三一学校（trinityschool）去参加入学考试。 说到贵族学校，纽约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真正的贵族学校。就是那种只要你成绩还不错，再加上家里很有钱，就可以进去的。 不像英国的少数几所贵族中学，是你有钱都不一定进得去的。 但有一点全世界的学校都差不多，就是成绩好这一条，如果你爸是比尔盖茨或美国总统什么的，就可以不需要考虑了。 这所学校一年的学费是三万美金，美国中产阶级的家庭也可以负担。学校之所以有名，不是因为学费贵，而是有一半的毕业生能够考进美国顶级大学（常藤、斯坦福和mit）。 2001年这会儿，左建设家放到美国，肯能连中产阶级都还算不上，但是温州商人为了给小孩子念书，基本是不计代价不计成本的。 九月二十四，左再很顺利地通过了入学考试。 像三一这样的学校，在美国基本上就是拼爹的，你爹还不错的话你一出生就给你报名，然后在trinity从幼稚园开始念，一路念到高中毕业，中间都没有什么入学考试的说法。 像左再这样要 班念六七年级的属于少数，这样的人，学校是来一个安排一次考试的，也并不存在左再一不小心语言班念太快的时间安排问题。 当然，如果是美国本土的转校生，只要提供以前的成绩加上申请信就行了。 左再在国内的成绩三一不认可，因此需要考试。但反正，考试能解决的问题，对于左再来说，那都不是问题。 据考试结果，学校觉得左再可以直接开始念六年级。 九月初，国内学校开学的时候，左再没有回来，向 就意识到左建设说让女儿暑假去学个英语就回来是忽悠自己的。 原本她看到女儿在美国竟然也没有任何不适宜，语言学的也很快，嘴上不说，心里面就已经妥协了。但是911一出，向觉得美国实在不是个安全的地方，就希望女儿可以回来。 向去左再原来的学校问，因为开学还不到一个月，以左再的成绩也不存在跟不上的问题，学校就同意给左再补注册。 向原本是打算一注册完就让左再回来。但是一开始，她也没有胆子让女儿在911之后坐飞机，就一直拖着。 左建设听说女儿考上了名校，就打算继续做向的工作。向先前被911飞机撞大楼给吓得不轻，一直没有暖过劲来，就留下一句话，要么左再回国，要么离婚。 左建设除了是个女儿奴，还是个老婆奴，而且结婚二十几年，离婚这两个字向从来没有说过。就这样，九月底，已经考上名校的左再绕了一圈，又回去了。 当然了，左建设还得赔上已经答应了之前热衷赚钱的左再一个学期一万美金，初中三年就得是六万美金，才让让女儿同意回来。 可是这个时候，左再发现自己对这六万美金完全没有觉，不是因为她之前一天赚了一百多万，而是因为，猫屎蜡烛和程逢陈列室的香料的味道，总是她脑子里，挥之不去。ＺＺwＴwx.cｏM |
先是闻了闻原来的，又闻了闻左再新做的。 一般人闻不出来区别，但是对于他做了多年的香料生意的鼻子来说，这两
蜡烛的味道还是能闻出来细微的不同。 可是，考虑到左再纯粹就是手抓香料，没有借助任何测量工具，能做成这样已经让程逢
出来的香氛不算，在君主制时期，欧洲的帝王和王公贵族们，都是有自己专门的调香师的，这一时期的调香师已经可以
美女
的梳妆台。 程逢
俩一起看过的一本小说，perfume:astoryofmurderer（《香水：一个杀手的故事》），书里面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人们可以在伟大之前、恐惧之前、在美之前闭上眼睛，可以不倾听美妙的旋律或
骗的言词，却不能逃避味道，因为味道和呼
同在，人呼
、
觉也不一样。 程逢
悉，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就是知道这是家的味道。”程逢
眼泪，你却在那深呼
。 “是啊，那应该也是无法忘怀的家乡味道之一吧。”程逢
，仿佛透过左再看到了什么。 程逢
加剂打
道，他可以分析已经有的味道里面的各种化学元素，但是却没有办法自己用天然香料调配出想要的味道。 二儿子程冽干脆都没有学化工，大学里修的是艺术和管理。程夫人是因为有了多年的调香师工作经验以后，才能偶尔调制出一些记忆里的味道。 但左再一进陈列室，就能做出刚刚让她自己印象深刻的猫屎的味道。 小耐说的这个话，一开始程逢
星期五，左再就直接从语言学校毕业了。 九月二十四号，左再去程逢
班念六七年级的属于少数，这样的人，学校是来一个安排一次考试的，也并不存在左再一不小心语言班念太快的时间安排问题。 当然，如果是美国本土的转校生，只要提供以前的成绩加上申请信就行了。 左再在国内的成绩三一不认可，因此需要考试。但反正，考试能解决的问题，对于左再来说，那都不是问题。 
就意识到左建设说让女儿暑假去学个英语就回来是忽悠自己的。 原本她看到女儿在美国竟然也没有任何不适宜，语言学的也很快，嘴上不说，心里面就已经妥协了。但是911一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