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口吵吵闹闹的。 闻清似乎听见了景申的声音,她转头一看,景申正冲刺着朝病房里跑。 “闻清!你看看陆文宴干的好事!” 门口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很是尽职,把景二少按的死死的。 “陆总代了,你不能进这房。” “闻清!” 景申一脸气急败坏,他还以为在饭店里谈过那次话之后,陆文宴那个混蛋已经回忆起一点点关于他的事来,这怎么还变本加厉地针对他了?! 闻清额头,她现在脑子还的厉害。 “陆文宴要做什么?” 这是要软她? 门外的保镖回答的毕恭毕敬,“陆总已经回海城了,为了闻小姐的人身安全,叫我们在这守着。” “叫景申进来,有什么事叫陆文宴来找我吧。” 她烦躁的厉害,这个陆大总裁每次都会在她稍微对他改观一点点的时候,总会做些出格的事来告诉她,陆文宴还是那个可恶的陆文宴,一点都没变。 等等……陆文宴回海城了? 他为什么突然回去? 闻清心脏一紧。 “景申,你跟他说什么了?”她语气止不住的焦急,“他问你什么了?!” 景申正一脸懵地要回答,闻清伸手就去摸手机。 这动作扯得她肋骨生疼,不过这也管不了了,她直接打给了鹿悠鸣,“小鹿,小锋在你身边吗?” 鹿悠鸣正在超市买东西,听见闻清的口气之后瞬间紧张起来,“没有啊,怎么了?小锋还在医院啊。” 闻清心跳越来越快。 她认识陆文宴这么多年,这个人大多时间锐的可怕,他肯定是因为之前景申的话起了疑心。 或许早就起了疑心。 “小鹿,我拜托你,”她声音有些发抖,“不要让陆文宴见到小锋。” 鹿悠鸣一秒都没有迟疑,转身就朝医院跑。 “我知道,你放心。” 鹿悠鸣跑得很快。 他听得出闻清口气里的惶恐。 在国外那么久,他们从贫民窟里挣扎出来,什么事都遇见过,他很少见到闻清这么惶恐的时候。 陆文宴那人就像是有什么血脉制似的,闻清一碰上关于他的事就变得不太一样。 等鹿悠鸣气吁吁地跑回病房的时候,小锋正坐在小椅子上看书。 一看见他跑得头是汗,小锋愣了一下,“哥怎么了?” 鹿悠鸣二话不说直接把小锋抱起来几个闪身就到了病房后头的电梯。 “没事,才想起来幼儿园的报名还差最后一步,再晚一点都来不及了!” 小锋被颠得七荤八素,不过小脸上还是一片沉着,“哥哥,报名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呃……临时通知的嘛!” “哥……如果你是为了躲陆叔叔的话,那我先告诉你,他已经来找过我了。” “……” 鹿悠鸣正在奔跑的动作瞬间被按下暂停,他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啊?” “啊,是啊,他来跟我说妈妈在新县遇到一点困难,可能要晚些回来。”小锋眨眨眼睛,“叫我不要担心,还说妈妈拜托了他来看我,所以我有什么困难要记得跟他说。” “不是……”鹿悠鸣脑子混,“等等,那个谁找到你了?” 小锋趁这个机会终于把刚才被风吹得七八糟的头发理顺,然后很认真地看着鹿悠鸣,“对,姓陆的叔叔来过了,就在你之前半个小时。” “呃……什么都没做?” “没有,只是给了我他的联系方式。” 小锋举起自己的儿童手表,上面写了一个名字“陆文宴”。 鹿悠鸣一脸懵,他眼睛聚焦在手表上,正不知道说什么,忽然手表上弹出一条消息。 【你怎么知道他是你爸爸的?】 鹿悠鸣脸剧变,一把抓住小锋的手表。 小锋并不躲闪,他歪着脑袋在观察鹿悠鸣的表情。 “所以陈叔叔说的是真的?”小孩声音软糯,没什么起伏,“所以他真是我爸爸?” 鹿悠鸣脑子已经完全宕机,他就这么站在医院的后门口,直眉楞眼地看小锋,“你什么时候加的陈警官?你……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的?!” 小锋收回了自己的手表,抿着小嘴。 他的小鹿哥哥哪都好,就是脑子不太好的样子。 这段时间妈妈一直在跑舅舅家公司的事情,只把他放在小鹿哥哥身边,他待的无聊,就稍稍查了一点事情。 “也没多久吧,”小锋关掉手表,“妈妈不希望我知道这件事吗?” 鹿悠鸣还没反应过来,他有点不相信小锋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爸爸是谁,不然这么一个小孩怎么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 这种面无表情谈事情的神态,不得不说,可真是像极了姓陆的那个混蛋。 他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况,谁知道小锋又接着说:“妈妈不希望我知道,那我就不知道。” “……” 这小鬼头到底是五岁还是五十?! 鹿悠鸣突然觉得和小鬼相处了这么些年,他好像第一次认识他。 “那你自己还查……” 小锋小小叹了口气,“我就是好奇。” 好奇他为什么会对陆文宴有种莫名其妙地亲近。 “好奇什么好奇,医院不能住了,回我的地方吧。” 鹿悠鸣也跟着狠狠叹了口气,夹着小锋就朝地库走。 他这智商觉本不是这父子俩的对手,保险起见还是躲起来让陆文宴找不到比较好,那么他只要看好小锋就好了! …… 陆文宴还在地库,汽车后排上的几份文件摊开,就放在他座位旁边。 “陆总,要追上那车吗?” 陆文宴眯着眼睛,看着前车的尾灯,“动作快。” 那女人倒是锐,这么快就通知了人把孩子藏起来,是不想让他找到么。 他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张照片。 那照片似乎被人碎过,又重新展开,那几条细白的痕迹,刚好横亘在照片里最暧昧的部分。 照片里的男人是他。 他确定那个男人是他,没有人会再这么像他了。 从前他以为那个男人是“时醉”。 现在看来,这里面的男人,还真是时醉。 照片里女人的脸隐在一团黑的影中看不清楚,他叫人重新洗了这张照片,调高了亮度。 披散的长发从影里浮现出来,女人略略皱着的眉头,嘴上的红痕也跟着清晰。 “拍摄的时间,是五年前。” 跟那个男孩子的岁数刚好吻合。 陆文宴的手指摩挲着照片里女人的脸,“她好像很怕我知道。”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