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光线太暗,那人又穿着黑衣,闻清本看不清那人的轮廓。 正巧舞池那边又开始有惊呼声传来,她托着下巴,从人群的隙中窥见一点成年人的快乐。 刚看了一点,那个隙突然被人挡上。 闻清有点遗憾地抬头,才发现那个没眼力的人就是时醉,他把那一块的隙挡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没得看了她只能靠在椅背上,听着舞池里的响乐,想象自己正在听音乐会,而不是跟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子来参加一个都是妖魔鬼怪的舞会。 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身边的男人,正在打量她。 陆文宴有些焦躁。 今天这局他本不想来的。 谭珏这个人,外表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内里比沟还要脏,陆文宴对他的邀请向来能拒就拒,但是最近和电视台的合作,要经过谭珏的关系,他犹豫了一阵还是来了。 果然,这宴会厅里一片乌烟瘴气,粘腻的浓烈香水和汗的味道织在一起,他脸越来越黑。 好不容易挣开了那位谭公子热情的攀谈,他坐在角落,觉得异常窒息。 这种场景,他小时候也见过不少。 要说起他那位爸爸,比起谭珏来,也不遑多让。 自从陆震声坐上了陆氏总裁的位子之后,他母亲就从陆震声的帮手变成了累赘,于是这种让人作呕的聚会隔三差五地就要在他们家办一场。 每次到这种时候母亲就会抱着他躲在阁楼,哭哭笑笑的,嘴里念叨着她绝不离婚。 啧。 陆文宴觉得肠胃开始翻江倒海,正要起身。 他身边的沙发上,突然坐下一个女人。 温热混浊的空气像是被注入了一点清风,还有叶子的香气。 他又重新坐回了沙发,转头去看那个女人。 这里灯光实在昏暗,那女人的白面具几乎遮住了她全部脸颊,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的红礼服散开的光晕。 “哟,陆总原来喜这款啊?”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油腻的调侃,陆文宴忍住要揍人的冲动,和谭珏拉开了一点距离。 “谭少说笑了,看都看不清说什么喜。” 谭珏穿着一身明黄的西装,配了一件黄金面具,那样子滑稽又诡异,他俯下身来又凑近一些,“那就让您看清点儿?咱们换个地方?” 黑面具下陆文宴的表情已经很臭了,他皱着眉头,不过声音还是很平和,“不必了,最近有些累,对这些东西没兴趣。” “哎?这不是巧了吗?”谭珏低下头,附在他耳朵边上,“我这有家伙!那妞我看着身材忒馋人了,您要是懒得动,那我就不客气了。” 陆文宴觉得谭珏这人,比陆震声还要疯狂。 那时候的陆震声也不是沉溺这种聚会,而是想他母亲主动提出离婚,然后去寻找真。 谭珏么……这人就是个纯粹的疯子,那些正常的事儿已经不起这位谭大少的兴趣了。 “她是跟着别人来的,谭少,这也能下手?” “哟,陆总居然也有怕的时候?只要不是跟着陆总你来的,我一开口,谁还不乖乖送上来,”谭珏嘿嘿一笑,出一口已经烂掉的牙,“管他是谁呢,能带着来这地方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女伴,用过了换一个不就得了。” 陆文宴没作声,谭珏倒像是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哑着嗓子地笑起来。 一边笑,一边挥了挥手指,黑暗中突然出现四个人高马大的大汉,悄悄地靠近了那个沙发上的女人。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