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琅易任意她搡着,反正她也搡不动。男人哂了下嘴角,按捺一份耐心:“你从我车里下来的,我能置之不理?这荒郊戈壁啥人都不清楚,你是想随便上趟车,被卖到犄角旮旯一年生两崽,还是想被蒙到国外,扎了针做卖银?” 他说得夸张,可唐鹭也非随意什么车都上的。而且此刻才傍晚,还会有公共大巴路过,未必就遇到坏人。 唐鹭冷冷地咬,不看他:“我自己会打算,怎样也比面对你这张渣男脸强。” 余琅易顿无语,气劲又上来。这女人,近真是疏忽了,一段时间不理,被她学会了不少作态,还敢这般对自己造次。 余琅易低沉嗓声:“唐鹭鹭,你有什么理由说我渣?仅看了周太不明所以的消息,听我几句模糊的电话,就开始断章取义。你有好好问过我一句话,有给我解释的机会?” “你要都这么着,以后我们的子也没法过下去,结局自己看!” 可能下午他又修车又打电话的,嗓音有些沙哑,边说边整了整嗓子。那沙哑低沉配着他旷野下隽的身躯,愈发显出一股冷贵男人味。 唐鹭噎了一噎,立刻又对他的辩驳提起了警惕。她说道:“可你跟你的前女友怎么回事?余琅易,你上个月、这个月是不是都还和她在一起,你们在一块住了。这是你刚才亲口对阿姨坦诚的,我听见了,你没有任何可否认!” 余琅易简直失言,可他不做亏心事,身正脊梁直。他硬着头皮道:“我还是那句话,我跟她早八百年前就分手,除了初吻不是你,我余琅易敢以命和人格担保,我什么最初都是你唐鹭的。迄今为止清清白白,没做过出格事,你信不信拉倒!” “要真不想和我过了,直接点一句话,别特么磨磨唧唧,夜里抓着老子的二弟抚,搞得天荒地老都眷我似的,今天就给我闹这一出。我是对情淡漠没错,可我心里认了你也就不会去勾搭旁她,你要一直跟我这么闹,就别怪我没耐心、不奉陪。” 他忽而沉郁下来,清宽的肩膀,劲朗的喉结,仿佛都在散发着一股疏离气场。那浓展眉宇下眸光冷锐,非常认真。 唐鹭答不上,被他说得脸烧红,她又心慌起来,知道他如此情是一定能说到做到的。 而且也很气,明明是两个人的情事,能不能别总在这样的时刻拿来吵架啊? 可生怕真的有一天忽然彼此远离。她那么那么地喜着他,余琅易。 便拗着一股气,仍是凶道:“可你刚才还说了那些气人的话,你忘记前几天才说过的,不惹我生气,惹了就随便我打、随便我掐和骂,你都不会反驳。你刚才反驳我几句了?句句都戳我心窝子,你还影了我聊和,余琅易你不尊重人!” 她眨了眨眼睛,又恼怒地瘪下嘴角,似要撕他。 “叮叮咚——”手机响起通话提醒,是小刘刘打来的。 唐鹭拿起来,估计是他们在前面开车,看不到他二人,所以打来问。她不想说话,便把电话递给余琅易接。 小刘刘在话筒里问:“喂,鹭鹭姐,你和余哥怎没见跟上来?” 其实余琅易也就落后了几分钟而已,大概他们回头没看见车就问问。队友之间确是互相很关心的。 余琅易清整语调,便回道:“我们在修车,刚才轮到我这辆出问题了。你们先走,半个小时左右赶上去。” 他的嗓音磁悦耳,在话筒里尤甚,小刘刘那边楞了一下,才反应是余哥说话声。便答好咧,让大家保持联络。左右他野外生存技能大,大伙儿也不担心。 余琅易应好,挂断。 转头看了下唐鹭,这便又心软了,手掌抚住她肩膀道:“那总之是错在我了,可你就没说过分的话?现在算我俩暂停,你先随我回去,出来旅行得有团队神,报团也是你要报的。有什么事儿等到地方,找到旅馆坐下来,我一个个给你解释!” 唐鹭拧着不理:“不要,别碰我。” 她环抱着小背包,背包的重力往下,把她的枣红背心也往下扯。余琅易睇一眼,再特么往下扯,红晕与小花都被看到了。 余琅易很烦这样哄她,却又抓心挠肠,这就是他的女人,他惯出的货他得疼着。男人微扬下巴,忽而宠溺着低语:“那你想怎么整,还要我给你跪下认错不成?” 唐鹭赌气嘟囔,睨着他笔直的双腿说:“你跪啊,我要看你跪。” 果真是个无情的妖姬,余琅易切了切齿:“老子现在不跪,男儿膝下有黄金,不是求婚给你跪线。听话,先跟我回去,等到了旅馆你问啥我答啥,绝无二话!” 唐鹭说:“那你车上别搭理我,我不想和你说话。” 余琅易挑起她的背包挂肩上,瞥过头去望苍空:“你也别搭理我……造作麻烦,我看见你也烦。” 一条公路上没别人,就他们二个,互相抬头低头看了彼此,却迅速恨恨地吻在了一起。怎样炽烈地纠呢,就彼此的相熨帖,一半在他的口中,一半在她齿间,搅汲扭。听见他喉结咽的声响,腔里跳动的勇毅,还有她轻轻呵,就又恨又带着惩罚吃痛的意味。 好一会松开来,相差近三十厘米的高度还是吃力,但这样却愈发意犹未尽。余琅易问她说:“今天可以不?” 唐鹭答:“今天第四天。” 她也很想了,可之前他们都是第五天才在一块的,或者都到第六天。 余琅易祈求:“这次不是量比较少?看你早上似乎没什么了。” 大概因为出来旅游,地理环境与作息改变,唐鹭就第一天量稍大,第二天、第三天便差不多收了,今天第四天已基本干净。 她便应道:“但是现在路上。” 余琅易长臂兜着她抱起:“只要媳妇儿吃得消,就没什么不行的。” 他搂着她去到车后座,在这片没有人的旷野公路边,将她环拥在膝上面对着自己。一抹小背心从头顶兜落而下,两丛绝美的梨花似雪般一沉一堕地颤哆,余琅易颔首吻宠上去。少顷抬起她纤薄的儿,往苍树龙藤落座。 “咹,”窒密使得唐鹭咽呜,后座的门未阖实,她分岔两旁的脚趾将它轻轻勾住。 傍晚的飞沙从茫茫天际掠过,远处望,似乎觉车在旷野的戈壁上轻轻摇曳。那摇曳忽起忽沉,逐渐明显,若是靠得近了,还可听见像梆子在捣伺着水泉,泉口似堵了般咕嘟轻响,许久了才停止。 两人为了不多耗时间,快刀斩麻。余琅易纸巾收拾过后,抵在她耳畔呢喃一句:“太他么了。”他清隽脸庞含笑,惬意地咧了咧嘴角。 他真很少这样咧嘴笑,使得浓墨眉宇间有几分凉薄的风气,线弧度也勾起人的痞意与矜贵。 唐鹭一点点惊慌又羞赧,惊慌是为着他如此清晰的痞气与矜贵,羞赧是因为仅此短短的时间她都能高巢两次。但坐回到前座,想起还未对他正式地拷问,又互相不理睬起来。 他加大了马力开车,前面的队友们应该很快便能追上了。 余琅易目视着前方,抓过她的手搁置腹窝着,徐缓道:“翟欣,对她高中时候有过好,出国后偶然遇到,谈了就几个月分了。分手是因为我要回国找人,她不想等。在遇见你之前的八、九个月我都是单身,在那段之前的我更是身家清白干净,没有任何男女关系。我自从遇到你之后,眼睛便没去张望过别的女人。” “她在我心里大约早就没有了位置,只是我从来对情淡漠,并不去思考这个问题,所以一直不明白。在和你闹冷战那段时间,我也没和她联系,一直到泰园酒店保镖那次,因为失落刹车出了差池,那天晚上我就想得很明白,我心里是衷情你的,除了你唐鹭没别的第二个。所以你不必介怀,其余要问的,等到了酒店你随意问我,为夫知无不答。” 忽然这样慢而条理的陈述,听得唐鹭心软了软。她咬着方才被他吻红的,脸上还有朝霞般的粉晕未褪,她便故作坚定地说:“不管,一切要等我审问过后了,才可以说原谅你。” 转头凶了一眼他,那窝在他腹腿间的手,假意在他的某处拧了拧。 被余琅易抓起来,抵在边惩罚似的咬了两下。 一会儿赶上了车队,大伙儿正停靠路边,孟哥和周哥切了西瓜在分吃。唐鹭睡着了,余琅易便自己下去。 小刘刘看见余哥,招呼道:“鹭鹭呢,怎么也不下来吃呀?” 余琅易哂声应道:“修车时睡着了,剩一块我放着醒来给她。”立的侧脸,不知道为何,是否方才刚与人行过的缘故,只觉寸发硬朗,一股道不出的英气。 小刘刘唏嘘着说:“什么时候我也能,找个像余哥这样英俊帅气、又温柔体贴的另一半呐。” 余琅易听得好笑,侧了下肩头:“仔细着,缘分到了就找到了。”一副沉稳嗓音,然后去给唐鹭拿西瓜。 过会儿吃完,继续行程。半路上唐鹭睡醒来,就给吃了。 大约傍晚七点钟时终于到达哈密,不过大伙儿没去市里,只在地图上找了个市郊还不错的小镇子。 这个镇子离着明天要去的魔鬼城和草场都算近,在草场还可以远远望见天山。小镇铺着柏油马路,街道明朗,建筑物与房子也都比较新,路边零星着小商铺、小饭馆子,竟然还有酒吧和网吧之类的。 他们找了家看起来还不错的旅馆,旅馆四四方方三层建筑,有点像以前出差住的那种招待所。门前一片院子,楼上房间也收拾得整洁而朴素。 几辆车便搁院中停下,办了住宿后在就近的饭馆用了顿晚餐。 作者有话说: 更新了,亲亲们久等了,抱住! 第39章 ◎为何不以此契机重新开始,再度认识下彼此。◎ 39 小镇虽小,饭馆里的菜却地道。从今早出发到现在,大伙儿就用了这一顿正餐,因此人不多,但菜点得不少,十二个队友分坐两桌,周哥、孟哥夫妇与王曜、裴顺一桌,余琅易、唐鹭和四个大学生一桌。 王曜本来招呼唐鹭老乡一桌坐,正好小刘刘也扯着她胳膊要在一起,唐鹭就顺势和小刘刘坐一块了,免得余琅易回头又找话儿计较。 餐馆的老板热情又好客,每盘菜的分量都给甚足,点了大盘、拉条子、烤,又另外炒几样菜,一道汤。 菜陆续端上来,余琅易给唐鹭夹了几块和土豆,又倒了沾饺子的醋,对她柔和道:“饿了吧,多吃点。” 西疆的季早晚温差大,虽然此刻七点半天还亮着,但气温已低了。他已把黑夹克穿上身,硬朗寸发勾勒着俊逸的额峰,眸光清澈而明亮。如果仔细看,那眉角和嘴角是带着一点和煦笑意的。 这种笑意并不明显,因为余琅易生气发怒时,眉角和嘴角的弧度也是这样。但唐鹭早已学会从他的眸里去分辨了,他此刻的清亮大多是他最柔和最好懵的时候。 若是放在平常,她不知道该有多喜他这副样子,捧在心尖尖上疼都愿意。可这会儿她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余琅易他就想忽悠着蒙混过去,最好蒙得唐鹭忘记了下午的事。 他们以前的相处,余琅易哪怕对她温柔呵宠时,也都带着一层淡淡的冷意与疏离。让她难以猜测到他的更深层次。可最近彼此心门通透打开,许多的情都是新鲜被发现,唐鹭便发现余琅易有时也会对她使些小九九儿。但这个男人总会做得浑然不觉,就有点渣痞渣痞中带着正派品格的坏,不能去细究。 大抵是傍晚在公路上的那场,让他受到了意,他此刻的言表举止都带着温柔,是想与她恢复前些天的那种和睦融洽。 唐鹭又未尝不想呢,前几天两人多恩啊,好像彼此都融入到了相互的世界里。抱着他胳膊睡着时,织着彼此的气息,受着他心跳与捻在自己际的手,她都觉得一切是完美的了。 可唐鹭才没那么好哄,虽然路上情不自主和他那个了,可她心里仍是没法原谅他。做暧完她也后悔,他把她到高巢的烈,使得她都懊恼身体的不坚定。在没问清楚事实前,她都不想给他认为自己被哄好了。 唐鹭便还是冷将将的不咋搭理余琅易,说:“你吃你自己的,我想吃我会夹。” 余琅易的角往下哂了哂,有些无语的漠冷,大抵觉得自己已经如此低姿态了,这女人未免拿捏得过分。 却还是伸出在桌下的手,抓过她的另一只手在掌心里暖了暖,然后沉润嗓音道:“搞什么,还能不能好了?对你体贴点,你倒还不领情。” 唐鹭没理他,他的目下有几分惫意,可能这几天开车也累得。英俊的脸骨愈发勾勒得惹人慕,唐鹭就把几片的又夹回他碗里,说:“叫你自己也吃啊,你难道不饿?” 余琅易这才吁口气,回转过身去用起了餐来。他吃东西的姿态矜雅,遇有队友找他聊天说话,也都淡漠平述着,幽默时说出的话会惹人笑出声来,大伙儿吃得其乐融融。 一顿饭吃完大约八点多钟,天空还亮着,大家便各个分散开自由活动了。想逛逛的去逛逛,想回去歇着的回去歇着。 唐鹭和余琅易因为还别着劲,便没去溜达,自行先回了旅馆。他们的房间在旅馆三楼,四四方方的楼层建筑,中间一条长廊,左右各是客房,看着确有点像90年代的那种宾馆格局。进门侧边是洗手间,里面一张铺着白单的两米大,漆红的木柜子、木沙发、木茶几,正面一扇窗帘,看着简单而利落。 余琅易今天开了一整天车,下午又修理零件,身上汗,且沾不少尘土,就先去洗澡了。他倒是也想和唐鹭一同洗,毕竟这几天她来例假,已好久没在一块洗了,可瞧着唐鹭这副硬生生的模样,却也持着他的男人素养,不强人所难。 洗完出来,随意套了件黑运动短,便赤着健悍膛,着清的寸发,靠在头上玩手机。 唐鹭等他洗完了,自己也随后进去。进去洗到一半,才发现忘记拿换洗衣物了,她便对外边的男人喊道:“余琅易,你帮我把沿的衣服子拿进来好吗?” 声儿软软的,余琅易听得心弦适缓。转头看到她散在尾的一簇衣物,便给她揩起来送进去。 洗手间雾气氤氲,她忘了开排气扇,他给打开。看到女人在玻璃门后婀娜的纤影。长发掩映着坠坠的两朵团云,晶莹庄园仿似还残留着傍晚停留过的余香,蛮后亦婉转如娇桃。他想起车里彼此放肆造的一幕,也不知是否因例假刚结束而尤为,那糙进贯出的回响如在耳畔,男人不觉耸了耸喉骨。 却倒也未有表,只做面无波澜地低语道:“这副样子叫老子进来,是想勾引我浴室doi啊?” 唐鹭说:“滚边去,今天是意外,下不为例……以后也没有了。”末了又补充一句。 她对他凶,他亦目无反应,英鼻梁下的线掖了掖,把衣物搁置台子上便出去了。 唐鹭洗好后换上,这会儿已是夜里九点多,余琅易都光着膀子只穿件短,准备早点歇息。她却牛仔t恤穿得板正,似要随时出门去。 余琅易靠着头,一厘米多的短寸已晾得差不多,脖颈与肩脊在大枕上印出拔弧度,敛眉问道:“要我陪媳妇儿出去逛逛?” 清闲嗓音,几分温柔。 唐鹭一脚抵上沿,抓起他落在旁边的黑皮带说:“并不,我是要问你话的,得穿得正式点。说好的,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得对我隐瞒扯谎,也不许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与毁谤,惹我就随意我打和骂,这都是你先前说过!” 知他若对自己示软讨好,她便难以拿捏,省得穿个吊带睡裙什么的,一会儿他答不上、耍赖账,又掐掐黏上来。索遮掩得严实点,叫他无隙可趁。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