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灵 ,换句话说,如果之前这支笔是有生命的话,那么现在它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最后突然间出现的那双靴子,看样式似乎是制式的骑兵战靴,手上 着的绷带上面有 干的血迹,还有那只护臂,明显也是军中的装备……” 再和镇南府军镇的骑兵装备做一对比,这双马靴和护臂虽然有魏朝匠师的标记,但却又不是当今的制式装具,最大的可能还是以前某个时期的一批装备。 猫头鹰,应该就是逍山老人了,不过在那个时候,它好像还有些弱 的样子,跟现在比起来, 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水平。 但那双马靴的主人到底是谁? 如今实力很强的逍山老人竟然也只是那家伙随手丢下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毫不犹豫扔掉了一只宠物。 还有这支让他吃了不少苦头的 笔,也是那家伙放到了孙传墨的尸体之上。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顿时就成了横亘在顾判心中的一个最大的疑问。 不过画面中发生的事情到现在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时间,至少要以多少年来记算。 所以顾判虽然对那双战靴的主人心生极大警惕,却还算是比较平静,思索一番无果后,随即便将重点放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顾判环视四周,纵横于地上的黑 水 失去了力量来源,瞬间便在红炎的灼烧下化作蒸汽挥发,然后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道道纷繁复杂的线条纹路。 他对这些纹路很有兴趣,对这些纹路成型后,制造出来的鬼面更有兴趣。 还有被他收走的那几张红纸,仔细观察之下才发现,这种红 并不是任何一种染料造成,而应该是鲜血浸泡后形成的颜 。 并且经过他和项洌深入比对后,最终确定应该是那头老鸟的血。 这就非常值得思考和研究了。 站在原地想了片刻后,顾判定下决心,准备开始一项艰苦卓绝的工作。 纵然在上一个时空中学习过工程制图、机械制图,乃至于计算机制图等各种制图课程,但是,在当前缺乏 密工具的条件下,想要将这样一个庞大的工作完成,对他来说也是堪称恐怖的任务。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开工,从自制各种计量标记物开始,一点点地测量、计算、记录、绘制,真的就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困了、累了,就到远处胡 用雪抹把脸,渴了、饿了,就再到远处往嘴里 一些雪。 烦了不想干了,就回忆一下立体画面最后出现的那双马靴,以此鞭策警醒自己。 在这个枯燥无味的过程中,他偶然间发现铜镜中的项洌竟然真的不负雷达之名,通过它的诡异 知手段,在测算纹路距离长度,以及各种让他头大如斗的弧度变换时,竟然出乎意料地好用。 就这样,不知道几个白天黑夜过去,顾判终于描完了最后一道笔画,做好了最后一个数据的记录。 紧接着,他又开始反推,对着还未消失的纹路痕迹,测算了一遍自己掌握的数据是不是足够 确。 顾判又回到了三铺城,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租了一间独户小院住了下来。 这里人群 动 大,每天都有许许多多的生面孔进出,算是个能够隐藏身份的好地方。 他每天过着半隐居的生活,除了每隔一段时间出门购置必须的食物外,便一直缩在屋子里面,不断地锻炼自己画图的 练度。 转眼间十天时间便已经过去。 顾判在最后仅剩那张红纸上画完最后一道线条,看着纸上几乎是等比例缩小版的鬼面,他深深 了口气,擦掉指尖上沾染的一抹红 ,准备开启下一次的试验。 失败是成功之母。 但经过许多次失败之后,被异类鲜血浸泡过的纸张已经被用完了。 也就是说,如果这次还是失败,他就只能暂时丢掉自己那灵光乍现的奇思妙想,放弃制作此方天地间有可能是第一张的灵符。 不过如果成功的话,他的所作所为将是开创革新之举,顷刻间就能让他的战斗手段变得更加丰富,完成从近身战士到远近皆宜法师战士的华丽转身。 若是这支 笔没有坏掉,他或许早就已经成功 活了鬼面的功效,但是,即便是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毫不犹豫把它劈成两段,断无心软手滑的道理。 明亮的烛光下,顾判盯着红纸上那张鬼面,再次深深呼 ,缓缓伸手点在了鬼面之上。 一点猩红火星悄无声息亮起。 下一刻,火星化作一道细细的红 火线,沿着被被他勾勒出的复杂轨迹蜿蜒游动,刹那间便已经将大半线条纹路点亮燃烧。 一道炽热却又给人以 森 觉的气息从鬼面上散发出来。 而随着剩余纹路的依次亮起,这种气息迅速变得更加沉凝恐怖。 这是要成功了吗!? 顾判按捺住心底升起的一缕喜悦,继续小心翼翼控制着指尖火焰输出的速度与 度。 终于,那道炽热与 森混合的气息,以近乎完美的姿态融合在了一起,稍稍影响了一下他的心神。 最后一张红纸瞬间被大火 噬,照亮了顾判突然变得 沉的面孔。 卧草泥马! 只差一个刹那就可以品尝到第一次的成就与快乐,却在最后一刻败给了他自己那一哆嗦。 这是何等的尴尬与失落。 第181章 实验 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实验最终却还是以失败而告终。 更重要的是,拼了老命才搞回来的一叠红纸已经被消耗殆尽。 失去了实验材料,就算是心里再有想法也只能暂且将其束之高阁。 不要着急,不要骂娘,毕竟骂娘就是在骂他自己。 顾判深深 气,又缓缓吐出,如是再三后,终于恢复了平静。 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扫过屋角堆放的两只火盆,强迫自己开始不知道第多少次的复盘检讨。 左边火盆里 都是燃尽的纸灰,这是他为了锻炼自己手指作画的能力,所耗费掉的白纸。 右边的火盆里面则是被用废掉的鸟血红纸,记录着他从第一次提出设想,到刚才最后一次尝试的所有思路。 断笔蘸墨汁,断笔蘸血,普通 笔蘸墨汁,普通 笔蘸血,咬破手指做笔,等等等等 中间失败的次数简直数不胜数。 直到最后确定下来以指尖释放烈焰掌热 ,灼烧纸面留痕这一方案,算是最为接近成功的一次。 可最终结果还是搞成了成功的母亲。 顾判竖起一 手指,模拟出打火机的火苗,然后一口气将其吹灭,然后再点燃,再吹灭 指尖燃起的火苗越来越小,直至最后保持住一点 眼几乎难以看到的细小火星。 一张白纸被展开平铺到桌面上,他缓缓将那 手指点在上面,而后运指如飞,只用了不长时间便绘制出来一张惟妙惟肖的黑 鬼面。 “真特么的,这是让我自己都心疼的 练度啊!” “只可惜大鸟已经被烤了吃了,急切间从哪里才能找到异类来放血?” 顾判长吁短叹,绕着桌子转了好几圈,忽然间从 侧拿出来一面铜镜,放到自己眼前狠狠晃了几晃。 镜面犹如水面般一阵波动,里面顾判的面孔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道幽暗长廊,以及从长廊尽头快速跑来的小小身影。 他看着小男孩脸上黑漆漆的 口,忽然间 沉沉问道:“你真的 不出一点儿血来?” “别怕,让我在你身上划上一斧子,只会是有点儿疼,绝对 不死你。” “你说什么?可以把普通白纸 给你尝试一下,看是否让它变得和那些红纸一样能用!?” “哈哈哈哈,真是个小可 ,叔叔刚才拎斧头出来只是想帮你修剪一下头发,绝对没有要砍你的意思。” “这张白纸给你,我希望能尽快看到结果。” “不然的话,你的锅盖头真的需要修剪一下了。” 原本已经打算离开这个伤心之地的顾判又留了下来,好好休息了两天之后,手上多出来几张颜 淡黄的纸张。 这几张纸的卖相看起来相当糟糕,不由自主就让人产生怀疑,那小王八蛋是不是憋了几天,最后在上面撒了一泡 来糊 于他。 但他还是珍而重之地取出一张,相当 练地伸出手指一蹴而就,在上面刻画出了鬼面的纹路。 卖相不好没有关系,主要还是要看疗效。 他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入到了某个误区之中,刻画的每一张鬼面都只在线条纹路的 确程度上追求极致,却忽略了另外一个更加重要的地方。 那就是通过这些纹路,为什么能达到那些诡异的效果,让它们发挥作用的关窍到底是什么。 如果只要分毫不差地复刻就可以,他此时所缺少的,也许仅仅只是几台电子设备而已。 比如说高清分辨率的照相机,绘图电脑,以及 光刻印机 但是回想起密林中那支 笔的 作,却似乎又并不是这么回事。 因此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痛苦的失败后,顾判终于把握到了比 准度更加重要的其他东西,那就是怎么去描绘,才能让“力量”更加圆转运行的关键诀窍。 正所谓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跳。 一点猩红火星再次亮起。 细细的红 火线,再次沿着纹路蜿蜒游动,将大半线条点亮燃烧。 炽热而 森的气息很快从鬼面上散发出来。 不过这一次,这种气息给他的 觉和用鸟血纸画符时有些不同,缺少了暴戾,却多出来些许凄惨与惑 的 觉。 莫名其妙地就让人有些伤 。 又有些想哭。 这种 伤,让他忽然间就想起来自己被迫中断的研究员生活,还有那些好玩的游戏,漂亮热情又奔放的霓虹云妹子 已经到了最后一步的黄纸炸裂了,这是因为火焰输送燃烧过快造成的后果。 顾判一下子愣住,随即又从桌上拿起了第二张黄纸。 凝神静气,定心猿,栓意马,把一切杂念都拒之门外,再一次开启鬼面灵符的启动实验。 终于,细细的红线完成了在符纸上的游转,完美地将其全部覆盖。 下一刻,整张黄纸瞬间燃烧殆尽,却在虚空中留下了一张燃烧的恐怖面孔。 燃烧鬼面也仅仅持续存在了刹那,便悄无声息隐入虚空,消隐不见。 顾判安安静静站在那里,表情有些茫然,也有些疑惑。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