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却猛地一颤,她吃痛抬起脸,眼里泛着水光。 白雨渐掐住她的 肢,眸中冷厉分明是让她闭嘴。 “离开我这几年,白蓁蓁,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他一脸淡漠无情,将她从身上扯开,因着没有旁人的缘故,他也不再用什么尊称。 少女委屈巴巴地瞧着他,眼睫一颤,又有泪珠掉落下来。 白雨渐却是视若无睹。 他不会再上一次当。 他目光平静地打量着她,缓缓说道,“白蓁蓁,我不信你。” 丢下这冷冷的四个字,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蓁蓁看着他的背影,拧起眉心,同样的路数果然不能再用一遍,他已有了警惕之心,必然不会主动入套。 一个人默默待了会儿,看到天 灰蒙蒙,似乎就要亮了,这才往外走。 她的脚伤好了大半,只是走起路来依旧有些不便。 少女身娇 贵,走两步就要扶着树, 一会儿气。 她走着走着,突然委屈起来了,一张雪白小脸皱成一团。 眼角鼻尖都泛起了漂亮的红 ,却始终没有哭。 有人吹了声口哨: “哟,这不是咱们金尊玉贵的贵妃娘娘吗?怎么沦落成这副模样,可怜见的。” 那是个 脸横 的黑衣人。少女一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你们……不要过来。” 他拿出麻绳,一圈一圈地把她绑在树上,蓁蓁挣扎了两下,却是动弹不得。 她瞪圆了眼睛,“你们敢对我做什么,皇帝哥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呵呵。”那人轻蔑地笑了,“狗皇帝自身都难保了,还会管你的死活?” “省省吧,” 他们大声地嘲笑着。 有人拇指一划,亮出一把刀, 近她的脸蛋, 恻恻道。 “如花似玉的小美人,没了这张脸蛋,你还怎么狐媚惑主?” 锋利的刀尖愈来愈近,几乎要划上吹弹可破的肌肤,猛然一道寒光闪现,击飞了那把匕首。 那人虎口被划伤,血线飞溅,痛得哀嚎不已。 青年乌发白衣,回身一剑,便将那些绑着她的麻绳削断,蓁蓁身子一软。 “白大人。”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管我了。”说着她的眼睛便红了起来。 白雨渐看她一眼,不做理会,用心 敌。那些人 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解决那几个人,他将她的袖子一把拽住,有些 暴地拉着她走。蓁蓁乖乖地任他拽着,走到僻静处。 他猛地松手,她却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不放,眼里水汪汪的。 他静默地立在她面前,垂眼等着她说话,她却扁着嘴巴,只字不语。 “不是等着皇上来救你么?”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皇上……” 她眼里被愁绪铺 ,轻轻叹了口气。 “皇上有伤在身,他即便是想来也来不了。” “不过,白大人,”想到什么,她抬起眼睛,看着他糯糯地说,“我有一事,很想不通,你这么厉害,怎么会让皇上受了伤?皇上受伤的时候,你就在他身边,为什么没有保护好皇上?” 她还没有说完,身前骤然 下一道 影,白雨渐看她的眼神十分危险,好像下一刻就要把她锁住,关进箱子里面。 可一瞬间,又变得冷漠无比。 好似方才那个眼神,是她的错觉。 他寒声道:“圣上昏庸。德行武功,皆不如玉倾太子。你为何对他情 深种?” 他手指捏住她的手腕,扣住她的脉门。这每一步,都是试探。 “因为皇上……” 她想了想,说,“因为皇上他,跟我很像,” 蓁蓁抬眸,很认真地说,“皇上跟我一样,都是没有被 过的人。我懂皇上,皇上也懂我。我相信皇上,待我是真心的。” 她提起皇帝时,眼里含着笑。 她担心他,情真意切。 白雨渐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他似乎比以前更 笑了,一双桃花眼却是冷的。 “但那建立在你身后的魏家,和俪韦。若是将来魏家倒台,你被废弃,又该如何自处?” 他衣袖飘然,缓缓转过身去,偏了偏脸,低声问道。 他的背影好似要融化在晨光里,单薄萧条。骨骼分明的脸庞,冷漠如冰。 蓁蓁垂下眼睑。 她知道,从她踏出山 开始,白雨渐就一直跟着她。 那股若有似无的松香味一直都在,他 本就不像表面那样毫不在乎。 “我们……回去吧。” 蓁蓁垂眼,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她拉了拉他的袖子,嗓音弱了下去,“我身子有些不适,头好疼……” 说着,她的身体便倒了下来,他一惊,没想到她竟是如此娇气,手臂稳稳地接住少女,僵硬地垂着眸,看她苍白的脸,还有微微张合的小嘴。 他手一紧,将她抱在怀中,又去了之前的那个山 。 …… 蓁蓁醒来的时候,身旁的火堆熄灭了,正冒着丝缕的烟气。 白雨渐垂着眸,雪白的衣袍拂在地面。 他脸 寻常,半蹲在地,将盛着药汁的叶片递了过来。 她惊讶,“这是……给我喝的?” 白雨渐颔首。 嗅着那股药香气儿,蓁蓁微微蹙眉。 “娘娘,用药吧。” 他的眼眸漆黑,折 不出一丝光彩。 蓁蓁接过,凑到 边就要饮下。 忽然抬眼看他, 着他困惑的眸光,将一直握在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在他的面前。 “这个,我一直想给你的,不过成这副模样了。你若是不想要,就扔了吧。” 她淡淡地说,旋即低头要饮。 白雨渐却是瞳仁骤缩,嵌水晶金圈? 上面裂痕遍布,就算被人一点点地粘合起来,也不复当初完美。 她将皇上赐予的钗环都丢下,却一直保留着它…… 蓁蓁手中的药汁被人打翻在地。 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 修长冰冷的指掐住她的下巴,带着股狠劲儿地吻了下来。 迫她承受这个吻,他手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将她每一寸呼 都抢夺干净。 她睁开眼,静静看他。 “你并非全然无心。” 他喉结微滚,望着她的眼,离开她的 ,低哑地问。 “是不是?” 那双含着苦涩的诘问的桃花眼,透着冷冷的光。 恰是南海的浮冰映着夏 暖 。 吻在继续,她漫不经心地回应着,手指攀上他的肩膀,视线却越过他,看向地面倒翻的药汁。若她嗅到的气味不错…… 是月见草。 只要小小的剂量,便可以忘记一些事情。 再配合施针,说不定,可以完全忘掉一段记忆。 若不是她好奇曾经找来月见草研究过,今 怕是着了他的道。 不过。 白雨渐。 他还是从前那个高山仰止、含霜履雪的白雨渐吗? 她收回视线,看着面前的男子。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