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的提审,燕云歌有意告假,除了对结果了然于心,主要也怕青莲见了她在场会不时回望她,反出破绽。 想到青莲说的避子汤,她特意着赵灵去买,嘱咐要避人耳目,赵灵不明所以,上下一打量,表情古怪道:“老大,你是不是抓错了?若是有了,应该买落子汤或者安胎药。” 燕云歌昨夜睡得不够,正在头疼,听到如此荒唐的话,自然是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胡说八道什么!” 赵灵当她不懂,正要细说这两者间的差别,无尘从房里出来,大步过来,“在说什么?” “在说……”赵灵要说,却在燕云歌严厉地眼神中将话回喉咙。 燕云歌将赵灵打发走,又看向无尘,“你要出去?” 无尘:“不急,晚点出去也无妨,你先随我进来。” 燕云歌莫名地跟着无尘到房间,以为他是有什么话要说,未料人被按在椅子上,很快舒服地直舒眉头。 “你思虑太重,又少眠多梦,气血亏空的太过厉害,”无尘帮她着太,“我待会出门替你抓两副补药,不然肝肾虚弱,以后有得苦头吃。” 燕云歌闭目养神,对他说的自然是应允,她初练六掌时,因女子为,掌握不了掌法,每到月事来时都要腹痛不已,调理一事前些年他也做过,总是治标不治本。 未料,近月来习了心法,最近的月事已经好转许多,她亦打趣他甚会藏私,一门武功心法而已,也值得藏着掖着。 早给她了,她也能少受些年苦。 无尘按了一刻钟,又为她搭脉,脉象稍浮,他重按之下,脉快而有力,非病脉,无孕。 “怎么了?”今这脉搭得格外久,她忍不住出声问。 “脏气稍弱,元气不足,得补。上次月事何时来的?” “你知我不耐烦记这点小事。” 见他严肃,她只好回想了一下,“月底才来过。” 刚过半月,算算子正是时候。 无尘情急下重重按住她的手,目光焦灼了几分。 燕云歌眉眼一挑,瞬间就懂了,“和尚,你是不是想了?”她笑着,微凉的手往他脸颊上摸去,呼出的热气直往人脸上吹去,“怀洒落、光风霁月的无尘大师也贪恋起红尘来了?这还是当初那个一一向佛祖告罪的无尘大师嘛?” 无尘任她打趣,平静说道:“你虚火旺盛,最适互补,两气相以之为和……” 她哈哈大笑,“和尚,你刚还还说我肝肾虚弱,怎就虚火旺盛了?” 无尘面微红,明显诌不下去,“刚说错了。净心,我们……” “不行不行,头还亮着。”燕云歌半挣扎,和尚对她身体着,她自然得意,可白里做这事,总有几分不磊落。 无尘趁着她没反应过来,将人带到怀里就是吻,呼间全是她微弱的拒绝,他常年焚香静坐,身上有她最贪恋的味道,这人无论嘴上多义正言辞,只要他微微强势,她便无法拒绝。 眼下,柔弱的身段已经酥软,他将人往上抱去,为求能击中,不得已用她的带将她双手紧紧绑起束在身后。 “无尘,你绑我做什么!”燕云歌佯怒,挣扎几下不开,是真怒了,“无尘,你松开!” “我要检查。”无尘已经退去她下身的子,出半个洁白翘的,手指也往她花摸去,“检查秋玉恒有没有碰过这里。” “嗯……没有……”燕云歌哼了一声被挑动的鼻音,没有半点心虚,理直气壮道:“我没让他碰,和尚,我天天早上来你这,你……你别摸了,难受……我真没让他碰……” “出水了。”无尘在她耳边低喃,“真快。” 花蒂被人轻抿着她哪能不,尤其他还用舌头卷着那处。 “和尚……你快点……”燕云歌低着,她弓起,往他鼻尖送去,和尚的动作太过青涩,偶尔啃得她生疼,可她浑身燥热,从里到外的发烫,从上到下的出水,直想有什么东西进到身体里来捅一捅。 “和尚,好奇怪,我好热,为什么这么热……” 无尘不答,专心拨着花瓣,用舌尖席卷心里的每一寸。 燕云歌浑身颤抖,俨然是受不住了,她只能求他,求他快进来,给她一个痛快。 无尘起身,褪去所有衣服,出瘦干练的身躯,他任由燕云歌趴在上,双腿还悬在下,他从她后方而入,这个姿势极其考验定力,也能送到最深处。 “为什么要买避子汤。”他在进去时,住她脖颈处问。 燕云歌咬着下,克制着不发出叫,很快被撞击地受不住,还是叫了出来。 “如果不是他碰过你,你为何买避子汤。” “不是我要喝……”话说一半,她才反应过来被套话了,将头一偏,面红不断,好笑道:“你当避子汤是我要服?真是呆子,我难以受孕,喝这个苦做什么?” 无尘哑然,很快失笑,说了句“也是。” 他低头抵上她的额头,两具身躯严合无,她身上的灼热也很快传到他的身上,那是少掌的心法起了作用。 修炼少心法,只要动情,热量能从少经到胆经,向上达额角,下行至耳后,沿下肢外侧下行,最后到足窍,到。 是专门克制六掌而生的掌法。 是的,他骗了她,从头到尾的骗了她。 鱼水之后的餍足,让燕云歌难得多睡了几个时辰,待她醒来时,天已近傍晚。 赵灵早买了药回来,大火转小火地炖了一个多时辰,药都要凉了才等到她起身。 这药怎么送却成了个问题。 燕云歌盯着黑漆漆的药汁出神,察觉身后有人进来,她将身体转了个方向,见无尘手里也端着一碗,忍不住打趣道:“避子的?” 无尘默然一瞬,药碗递过去,平静说道:“只是培本固气的补药。” 燕云歌喝了一口,倒是不苦,一口气灌下后她将药碗还给无尘,又看着那碗让她头疼的避子汤,看来只能入夜后再走一趟了。 横竖她休沐了一天,也攒了不少公务,去值个勤也很正常。 想到这次是要在顾行风眼皮子底下将人救走,她心里颇有些计划横生枝节的烦。她原本只打算在刑部待到年末,来年开了就往户部或者工部走,户部的局她布了一半,而工部现在群龙无首,仅几个侍郎难挡一面,要出头也较为容易,眼下却出了青莲的事,刑部显然是不能再待了。 “在想什么?”无尘见她愣了好一会。 燕云歌起先没说,过了一会,才低声道:“未出仕前,心心念念,出仕了,总在忙这些芝麻大的小事,没得来心烦。” 无尘已从赵灵口中知晓青莲一事,外人以为她是抹不开南月的请求,他却知她不是言语易动之人,亦不是古道热肠的人。 她能答应,说明此事有利可图,如今烦恼,不过是这利太难图。 无尘不忍她心烦,安抚道:“以小谋大,皆是转机。” 转机也是杀机,燕云歌没说,只叹了声道:“总是你懂我。” 无尘苦笑,想为她太,燕云歌拉着他的手,让他别忙了。 她起身他脸上亲了一口,“还好有你懂我。” 无尘未说什么,摸摸她的秀发,说了句,“去罢。” 燕云歌笑了一声,世间再也寻不到第二个和尚这么知她懂她了。 如果她的每一步往前都是悬崖,那无尘便是她放心转身的后路,只要回头看一眼就能让她安心的后路。 此刻她亦神起来,出去招来赵灵将避子汤灌进酒壶,又装进食盒里温着,提着食盒跟着昏暗的灯笼朝光影里去。 黑暗里,狱丞又将青莲半吊起折磨,享受过如此极品的美人后,怎还看得上家里的婆娘,他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着气道:“在外不过是张开腿接客的货,入了我这,还装什么贞洁烈女,你当自己是什么天仙……我这辈子能到你这样的女人,死也值了,乖,再咬紧一些,昨过你后,我夜里梦里都是你!” 青莲死命挣扎起来,屈辱万分,“你囚犯,你信不信我——” “信,信,你告就去哪告,真说出去你也被我了,你当你那相好还会要你?你横竖还有半年要死,为什么不做做善事,从了我,好教我也快活半年!”狱丞短小的茎飞快地在青莲下身,青莲毫无觉,闭上眼睛默默承受,有一点狱丞说对了,她的确不敢将此事闹大,她怕——怕事情传出去,侯爷知道会厌弃了她,也怕别人知道她曾跟过侯爷,会教侯爷脸上无光。 狱丞过之后,一脸可惜。可惜这样的货只能再半年,突发奇想下,他转头看向正烧得滚烫的烙铁,这样的女人就该烙上他的印记,好下了地狱转世投胎也是他的人,指不定以后转世了,自己还能再到她。 青莲察觉他要做什么,万分惊恐,拼命挣扎起来,“你疯了,不要,不要,你不要过来!” 狱丞举起烙铁,笑着要靠近,“放心,我不落在别处,就在你大腿那烫个字,回头给你上了药,保管你三天后就能好——你这样的妇,生来就是给——” 正说话,大门口砰——地一声被踹开,今夜只有他当值,这个点也不会有大人来,他暴怒地回头,“谁?!” “生来要你命的人!”燕云歌跨进来,她打量了青莲的情形,表情冰冷,毫无笑意,“律法严明,女犯者,要处以杖一百、徒三年,强者要处绞刑。——你天大的胆子,竟视律法如不存,敢在这里女囚!” 狱丞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道:“燕书令,她不过是个死刑犯——” “她便是明死,在死之前她也还是轩辕的子民!还由不得你猖狂作践!”燕云歌冷着脸道,“你身为官职人员,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如今证据确凿,我明天就向秋大人禀明,即刻发落你!” 狱丞顾不上自己衣裳不整,知道求饶无用,当下怒不可遏起来,“你义正言辞什么,你无非气不过自己上过的女人被我上了!你当你是什么东西!九品都够不上的官,在爷爷我面前摆官架子!你知不知道我有个三叔是四品的官,你想要我的命前,我能先死你!” 燕云歌充耳不闻,她走去将青莲放下后,将一把手心大的匕首放在了青莲的手上,轻声地说了一句,“杀了他。” 青莲怔愣,“我……” 燕云歌却没给她犹豫的机会,极为冷淡说了一句:“还想过这样的子?” 青莲控制不住的颤抖,双眼很快冒出了浓烈的杀意,握紧匕首的瞬间,一切没有转圜。 狱丞骂骂咧咧,举着铁烙要去袭击燕云歌的背部时,落了空,一个人影在这个瞬间冒出来,前吃痛让他瞬间睁大了眼睛。 一刀毙命犹不解恨,青莲疯狂地在他身上扎着刀子。 一刀,两刀,三刀,很快,身的血窟窿,鲜血不断地从窟窿里冒出来,淌了一地。 “够了。”燕云歌忽然开口,拾起地上的烙铁,递给她,声音听不出半点情绪,“把伤口处理掉,别让人看出凶器是何物。” 青莲手足无措,不敢相信这人会冷静成这样,握着匕首的手一松,她全身无力地瘫软,双手的血迹让她才反应过来。 她杀人了。 “大人,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怎么办?该怎么办?”她声音颤抖,话都说不利索。 燕云歌拾起匕首,在狱丞衣服上擦了擦,如看蝼蚁般看着地上的尸体,冷冷道:“一条人命,还是两条人命,对你的判罚都不会变。杀都杀了,怕什么。” 青莲愣了愣,慢慢地镇定下来,她被判了秋后处斩,的确是没有区别。 燕云歌从门口提着食盒进来时,听到皮被烙铁烙地滋滋作响的声音,她反手将审讯室的门关紧,来到桌前摆了两荤两素,一壶酒,她招呼着青莲来吃。 青莲刚杀了人,又处理了尸体,实在吃不下。 “酒壶里装得是避子汤,还温着,其他菜有胃口就吃些,没胃口便罢了。”燕云歌说完,在桌前着眉心,闭目道,“喝完与我说说下午提审的时候,他们问了什么,你又认了什么,一五一十,一字一句,不要有遗漏。” “大人,我能先问一个问题吗?” “问。” “南月他……他怎么会知道我被关在这,”青莲犹豫再三,语气都紧张了,“我当初骗了他,与他说嫁人去了,说我过的很好……我……” “先生为白侯做事,他在白侯那看见你为知府写的账本,认出你的笔迹,这次也是他极力说动白侯回京,就是为了来救你。” “怎么会!”青莲的惊讶掩饰不住,天下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燕云歌以为她在惊讶南月为白容做事,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等你困,由先生自己告诉你。你先将汤服下,再吃点东西,你接下来半年不会有好子过,我也无法时时来看你。“ 青莲马上动筷,再没胃口眼下也要自己全吃下去。 燕云歌见青莲听进去了,心头舒坦一些,她身为女子,天见不得女子受辱,如果青莲妇人之仁,连杀一个侮辱自己的渣滓的勇气都没有,便也不值得她冒着命危险相救。 还好她还有点气。 “大人,我吃完了。” 燕云歌依旧闭目不看她,声音平静地听不出一丝波澜,“你仔细将下午的事情叙述一遍给我听。” 青莲抹了下,正经危坐地开始复述。 两刻钟后。 燕云歌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很快回了句,“你说得很好,前后缜密,动机充分,认下了杀人,又瞒住了身份。” 青莲低着头,眼泪一滴滴地落在手背,“我与顾大人说知府贪恋我的美,设局杀了我一家二十几口……顾大人没有全信,可我不敢说出兵符的事情,怕母亲死了还要被打扰……大人,你知道么,我哥哥死的时候才弱冠,他刚过了府试,才与中意的姑娘互晓了心意,出事前他还让我给他绣个荷包,说要送意中人,转眼全没了……哥哥没了,母亲没了,我母亲若非为了保护我,也不会再回去,她想帮我多拖几,想我能平安逃走……她答应我很快回来的,可是我足足等了一个月,她都没有来……” 燕云歌静静听着她泣诉,与南月叙述的无异,只是从当事人听来更为难受罢了。 她没有问青莲为何落了风尘,又为何会与白容相识,亦不会告诉她白容曾经想找这个唯一的张家女儿,想用她来血祭蛊王。 不说,她余生回忆起时还有几分曙光,说了徒增她这一生的凄苦。 燕云歌由着青莲哭个尽兴,等她平静下来后,才说出自己的打算,“等会我送你回牢房,明若有人审你,只管实话实说,你已经定了秋后处斩,又因为账本下落不明,顾大人是不会改斩立决的。离秋后还有半年,这半年你保全自己,等我消息,最迟中秋,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大人,“青莲抹了泪,哽咽道,“我不是怀疑大人,只是我从未听过进了天牢还能出去。” “你在这里,自然出不去——”燕云歌颔首,一指地上尸体,“但是你又杀了他,我就会设法将你的案子打回大理寺,把你从这里转去大理寺天牢,一切顺利的话,你会是第二个从大理寺天牢全身而退的人。” 青莲惊讶,燕云歌已经起身收拾空碗,青莲见状,赶紧帮忙。 低首间,她小心翼翼地偷看,身旁的人从头到尾的镇定自若,这份气度她在来送往间从未见过,便是侯爷也有暴跳如雷的时候。 她犹豫着问,“大人,我能否请问您的名讳。” 燕云歌提着食盒离去时,留有一句,“无情未必真豪杰,女子如何不丈夫,这句作得不错,但若由我来作,我会写谁云生女不如男,万里河山一力担。” 青莲低喃地念着后面那两句,浑然间明白过来,原来这位才是正主,与她风一度传得沸沸扬扬的——新晋榜眼燕云歌。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