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点大的雨水不间断地下了一天,盘腿而坐的身影也僵持了一天,他双目淡敛,心中默念着经文,突地轻微地发出叹息。 又错了一个音。 往老僧入定便是坐上三天都不会让他心分毫,今却总是耐不住、沉不住气,总是忍不住睁眼去看房门,仿佛能看见她早晨离去时那神采飞扬的样子,仿佛还能听见她那几句暧昧调戏的话语。 担忧从她离去时就盘旋在心头,莫名地教他心浮气躁。 房门这时被撞开。 “无尘……” 那声音软绵无力,与记忆中的完全不同。无尘急忙起身,步至大门。 见是他来,赵灵、季幽怔怔地没敢动作。 早上出门时还意气风发的女子如今双目紧闭小脸惨白,几乎是死去模样。 无尘一把脉,发现她五脏都有损伤,更有中毒迹象,瞬间俊脸冰寒。 “无尘……”燕云歌神极为痛苦,努力挥了个手,让季幽赵灵先下去。 她自上了岸便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怪她大意,以为书生纯良无害,没想到他会在茶水里下毒。虽不通岐黄,类似反应她却在刑部见过,这种药会让人兴奋、不顾廉,丧失自尊,更会成瘾,一旦沾上就如万蚁啃噬,教人失去理智发疯发狂。 这种毒药万金不见得买的到一两,刑部也只舍得用它来招呼一些嘴硬的重邢犯。 上岸后她不断抠出茶水,可是没用,她心跳一直在加快,见了谁都觉亲切,都想掏心掏肺的直抒心意。 一路苦苦支撑,几乎拼尽全部意志,到了他面前,她才如释重负。 才敢开口说话。 “无尘……你别生气,我最怕你生气。” 她本想说自己无事,示弱的话不知怎地先说了出来。 “你每次生气都要不理人,我最怕你不理我……”她言语喃喃,头疼裂,眼前景象不断被分裂,不断被重叠,最终定格在无尘担忧的脸上。 无尘没作声,沉着脸将人抱至上,专心为她推排毒。 “和尚……”她吐出了一口黑血,清醒了许多,“别不理我呀……” 真气入体,她顿觉心旷神怡,温热的气体跑遍她的全身,如源源不断的活水涌入了被废弃的古井。 积心头的难受散去,她舒坦的呻出一声,不断地唤着他的名字。 “和尚,还是你好,总能让我喜。” “你这般好,一直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和尚,为我还俗好不好……” 等了一会,没等到回应,她委屈着又问: “好不好呀……” 都中毒了,偏就你话多。无尘无奈地叹息,“别说话。” “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她更委屈了,“你都闷葫芦似的,还不让我说话,以后上合,你不叫,我也不叫,跟打哑拳似的,要吓死个人了” 无尘脸瞬间红了,额间薄汗已经换了三层,连他都不知道是运功所至,还是被她的话语所惊。 她此刻与往常完全不同,全然超礼教,眼神尽管无,却语不惊人死不休。 “和尚,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肯定又要说休得胡言,觉着我不知羞……” “没办法呀,我看见你就想逗逗你,就想拉你做坏事……” “和尚,我看见你就心生喜……” “净心。”无尘淡然的开口。 声音平淡如常,内心暗涌不断,他太想开口,哪怕是会让他心痛至极的答案,他也想知道。 有些事她清醒的时候不愿意说,现在中了毒神志不清,总该会说。 无尘收了手,目光沉寂镇定。 两人面对面而坐,那头的人等了半晌,没等到下文,忍不住问: “什么呀,和尚你要问什么?” “总是开了口又不说,一个两个的都要我猜。” “其实你不说,我也猜你要问什么。” “你肯定要问我心里有没有你,问我是不是真心,问我会不会一直和你一起……你们呀,风一度多好呀,偏生来要奢望我的情……” 她有点烦恼,又有点沮丧,现在的模样质朴天真,好像回归了本源,如初生婴儿般无暇。 “净心。”他叹着气。他没有问,但她都说了。 他要问的却并非是这些。 “我……”无尘苦涩地咽住了话,终没有违背本心,去做卑鄙的事情。 “不要再用六掌了,你驾驭不了它,还会伤及以后的子嗣。” 无尘说着,又催动内力替她疏通血脉。 “可是我不想有子嗣啊,孩子好麻烦,那么小,那么脆弱,还会绑着我……” “便是为我……也不行么。”他艰难晦涩地开口,心中冀望已经高高提起,准备轻轻落下。 “不行。”她摇摇头,表情认真地像个老学究,“除了风琰,我不为任何人生孩子。” 做得再周全的准备,也因她提及这个名字而全然崩溃。 无尘闭目,努力调和了气息,再次睁开的眼里,努力抑亦还有不甘。 不甘他这么多年的陪伴,软化不了她冷漠刚硬的心。 气她拨了他,又笑笑地走开。 他本该与世无争,佛法大乘,是她将他从佛祖身边讨去,将他拉下高台,却不与他深渊共赴。 是她勾出了他内心的魔鬼,却不准备救赎他。 她真狠,从来的这么狠。 无尘伸出手拂开她额前的发,终是狠狠地问出,“我就这么比不得他么?” 比不得那个在你心尖几十年的人。 “为什么要比呢?”她不解。 他愣住,喉结轻滚。 “比出高下又能如何?”她认真的问。 “在我身边的是你呀。”她笑着,趁他兀自发怔时,主动趋前。 “你——” “你是无尘呀。”她笑容可掬。 再硬的心也要为她这句软下来,无尘长叹。 罢了。 他主动吻她,她却眨眨眼,好像不知他在做什么。 无尘俊脸一红,吻不下去,她却出极为灿烂的笑。 “说好了,是我来碰你……” 无尘微愣,见她眼神清明,也不知是何时恢复的神志。 “和尚,我教你。” “以前,你教我吃斋念佛,今,我教你男女之事。” “休得胡言。”他陡地一勾,“你又哪里比我好多少……” 平常他用力些,她便要大叫,他从来怜惜她,才一向她说停便停。 想到往情事,和尚的脸更红。 她觉得有些好笑,亦有些赌气,攀住他的肩膀,凑上去亲了一口就道: “和尚,今都听你的,我这身子今都听你的。” …… 上躯被在上,跪趴的姿势让股高抬,羞让她下意识咬着,神情显得离。 当一个向来高傲、习惯掌握全局的女子,忽而出这种近乎软弱的神情,无尘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教人相当动心,且不可抑制地到亢奋。 当毫无保留进入的时候,她嗯哼了一声,扬起的小脸带着些情,过了一会,她转过头对他乞求,似乎是怨他为什么不动一动。 “……你当真都听我的?”一出口,嗓音好哑,连他自己也怔了怔。 “和尚,”她蹙眉,“你当真不动一动?” “这就给你……”无尘低声,马上而动,大力的撞击让女子忍不住呻之声。 那声音越来越大,似嗔痴,似娇。 “和尚,你……轻点……疼……” “口是心非。”他低笑,将她上身抱起,一手抚上那双娇,身躯贴合,受着她身上烫人的温度。 这温度因他而起,这温度是他给与,想到这点他心里就起了快意。 他名为无尘,世人亦称他大师,可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俗世男子,情纠,因情生恨,却又恨不成恨。 这女子不该捉他,不该让他疯狂,他已经回不了头了,怪她。 无尘边勾出苦楚的笑,他着尖,力气之大让燕云歌疼地出声。 “和尚,你轻点摸……” “今都听我的。”他笑着提醒,一口咬上她的肩头,不是轻,而是恨般地留下齿印,想要标记这个女子是他的,唯他所有。 “疼……” 她快要分不出上的疼,还是肩头的疼,还是花里被不断起的酸疼。 “我的心更疼……”因她提到的那两个字。 他从她身体里退出,将人翻转,面对面的让羞几乎淹没两人的心头。 他的具再次抵上她水淋淋的下体,那的小孔早就空虚地迫不及待,他一撞进去,里头的紧紧包裹住,快意让他疯狂,越越快。 里漉漉地如汪洋一片,好似探不到底,他不甘心抓不住她,一下更比一下用力。 他要抓住她,牢牢抓住她。 “无尘,别顶那里……那里不要……”极致的快蔓延开来,她的四肢百骸都在颤抖。 “你夹得太紧了,松些……”他拍了一下她的,却教她吃痛忍不住收缩。 无尘被她这一夹,差点缴械代了。他惩罚地捏了一下她的花蒂,手指又来紧致的口,那里有他的孽在不断进出,口已经被软,他的手指没费什么力气,就轻而易举进入。 “好想将手伸进去,抓出你的心。”他着气,声音带着恨,“可是你没有心……” “无尘?”她察觉到他话里的不对劲,才问了一句,大力地合几乎让她失智。 “不要,无尘不要……”察觉到他又加了手指,她是真的有些怕了。 “嘘……没事的,我不会伤你……” “不行的,真的疼……”她双眼带出泪,无尽地哀求他。 手指被出,还是心疼她大过气她,无尘往上一顶,他的又深又狠,每一次都是整没入,带出飞溅的水。 “到了……无尘……我要到了……” 无尘却不许她独自偷快,将人抱起,让她跨坐在自己腹,这个姿势能地更深,她不安地扭动,这一扭让他头皮发麻,悉的姿势让他想到一件往事。 “三年前,你跨坐在我上,百般勾引……”他突然笑出声来,断断续续笑着,笑音嘶哑。“你引我、千方百计想我犯错,所求的……不过是想我一直留在你身边,为你修复经脉……” 她对他从来都是利用,用他所冀望的情,明知道是无望,仍让他一头陷进去,哪怕是利用也好。 她让他卑微如此。 “不是的!” “我与秋家世子,与你弟弟……” 他又笑,笑得险些不过气,仍涩然地挤出声音,一字字道:“我与他们有何不同。说穿了,我们不过是块石头,为你垫脚……” 呼息一顿,他心头难受地说不下去。 “不是的……你与他们不同。无尘,我喜你,是真心喜你。” “那就放了我,还我清净,给我该有的尊严……或者,将你的心给我……” 他口起伏剧烈,下身仍然在快速,速度之快让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高几乎一起来临,无尘紧紧抱住她,贯穿到底,他一口咬住她的脖颈,喉咙深处所有的咆哮都因这一口全部抑住,几股灼热一下子洒在她体内。 燕云歌只觉瞬间被人抛上云端,却因脖颈处的疼痛又被拉下来,她的花泥泞不堪,她的心惶恐无依,无尘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一时间,她生起犹豫之心,不晓得自己是否真做错了? 她将他带出佛门,将他拉入尘俗,将他脸上沾情,强他到底,给了太多承诺,多到她自己都分不清哪些真,哪些假。 “无尘……我究竟要如何保证,你才能安心……”燕云歌叹气。 她凑上前,想要吻吻他的嘴角,却被他侧首避开,她心一拧,不悦突生,笑笑道:“你破了戒,除了我身边,你还能去哪里?佛门不会收你这等花和尚,可我就稀罕你,无尘,留在我身边,看我能走到哪一步,好不好?” “他你越走越远,我呢?” “你还在我身边啊。” “与那些男人一起么?” 她一愣,他五官郁,声音沉沉道:“那我宁可死了。” 温柔的眉目一眯,她的神也发沉郁。 他宁可一死! 居然宁可一死……也不愿留在她身边。 好极了! 当真好极了! 她内心的怒意过了慌,她凑上前狠狠地吻他,声音里是她没有发觉的在意。 “可以,你尽管去死。” “但是天地人三界,无论你去了哪里,我都会将你找出来,拖出来……” “我毁得了你一次,就能毁你第二次……” “你休想摆我!” 他微愣,大喜,幽暗的眼睛里有光被点亮,混中他听她低声呢喃—— “我只恨对你出手的太晚,当初怕什么佛祖,怕什么老和尚……” “你该我的,早晚是我的。” 她呢喃着,低下头去吻他颤抖立的身,一点点舔尽伞眼上的白沫和粘,他头晕目眩,情得到回应的喜悦尚且来不及蔓延,他眼前的天地就以极端的方式在回旋。 当她扶住他发烫的下徐徐坐落,她的息声响在耳旁—— 什么都不重要了,前一刻的不安慌都被抚平,脑海里只有她的霸道,她回应的情。 “净心……” “和尚,我喜你,就是你吃这等酸醋的样子,都让我喜。” 他该到羞愧,无上大乘的佛法救赎不了他渐扭曲的心,可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可以。 他坠进魔道,以为就要万劫不复,可她几句话又将他拉回。 “净心,不要负我……” “好。” “不要有别人。” “只有你。” “如果你再骗我……” “就让我死在你手里,不得超生。” 这句承诺重中之重,和尚的眉目瞬间柔和,心里高兴地一塌糊涂。 可他不知,与他颈而的女子,从头到尾神情冷淡,嘴角讽笑。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