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放在平常,她是不认同像这样一言不发的做法的。 有些话,放在心里不说…… 那么别人大概真的永远都不会知道。 “裴舟。” 林楚歌转身看向眼前的人,“我和尤萱关系不好,她做过伤害我们的事。” “可是,我看到她……看到她的遭遇,还是觉得很难过。” “你能理解吗?” 裴舟看着林楚歌,果断道:“我理解。” “她虽然做过那种事,但不等于她需要付出生命代价,我理解你的难过。” 即便是在林家,这一刻,裴舟 * 仍伸手抱了一下林楚歌。他本很快松开手,反而被林楚歌的手臂反抱住。林楚歌靠在他的肩膀,不说话,心情亦并不怎么平静。 良久,她对裴舟说:“我无法认同尤萱对张明达的情。” “也永远不可能这样为自己喜的人付出。” “哪怕那个人是你我也做不到。” “如果我喜的人,这样为我付出,我也会不喜,不想要。” “裴舟,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的不识好歹?”林楚歌犹豫的问,“曾经,我和你说,永远不希望你为了我而停留,放弃自己的梦想和前程,你能理解吗?” “我理解,我明白。” 裴舟轻轻叹一口气,“我不是糊你,是真的理解。” 他飞快打量几眼林楚歌的穿着。 确认是可以出门的打扮后,他牵起林楚歌的手往外走:“跟我来。” 林楚歌被裴舟带到他家里。 她被裴舟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之后,裴舟去了书房。 回来的时候,他手里多出一样东西。 那份东西随即被到她的手里,是一本笔记本,摊开来的一页写了许多字。 “是那天写的。” 裴舟手指点一点那一页最尾端的期,“你同意我做你男朋友的第二天。” 是裴舟给林楚歌带早餐的那天。 也是林楚歌说要和裴舟好好聊聊的那天。 林楚歌没有应声。 她认认真真、逐字逐句去看裴舟当时写下的这些内容。 裴舟写:“她说,如果我有更好的发展,一定不要为了任何人牺牲,包括她。她说,她喜我,一定是希望我可以走得更远、飞得更高,不会想成为困住我的牢笼。她说,要继续一起进步,这样谁都不会掉队,才能走得更远。” “我想起课本上的那首诗,也明白,她是想和我并肩而立,要和我一起分担寒、风雷、霹雳,共享雾霭、岚、虹霓。一起进步,是对彼此都负责,努力成为更好的人,值得长长久久的被。弗朗索瓦丝萨冈也写过一句诗:幸运的是,人生匆匆,我在这里,你在这里,我们共舞。” “我很幸运。” 林楚歌看到最后一句话,视线模糊,泪珠滚落,啪嗒啪嗒掉在笔记本上。 怕脏笔记本,她连忙合上了。 裴舟蹲在沙发旁边,把那本笔记本拿开。 他抬手,拇指的指腹在她眼下一揩:“别哭,待会眼睛难受。” “回想起来,我好好学习,不能不说是因为我心里知道,一个吊儿郎当的我,配不上你。如果是那样的我和你在一起,李主任怎么可能随便放过我?而那样的我,你也肯定不会让我做你男朋友。” “可是,应该说我是为了你才这样吗?” “这样好像不太公平,毕竟,我努力的结果、好处,都是我自己在享受。” “我真的明白你的想法。” 裴舟笑了一声,说,“但是刚才,我总觉得,我快要被你抛弃了。” 林楚歌低着头小声道:“抱歉…… * ” 裴舟掐掐她的脸:“为什么要说抱歉?我不是要责怪你。” “裴舟,我想不明白。”林楚歌抬头去看他,“我收到尤萱那封信以后,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太傻了,我知道,她真的太傻了,可是,只有她一个人做错了吗?” “怎么她就要付出这种代价呢?” “为什么她要不惜一切,从那个楼上跳下去呢?” “她离开了,伤害她的人,说不定本不在乎,说不定哪怕听说她自杀去世,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愧疚,眼泪也都不一滴……”林楚歌有些说不下去了。 “因为这个世界对女孩子总是更苛刻。” 裴舟声音很低,说,“我妈妈对裴华峰那么好,一样什么都没有得到。” 林楚歌看一看裴舟,小声的安:“你也别太难过。” 裴舟轻轻握住林楚歌的手,不再蹲在她面前,而是改为坐到沙发上。 “楚楚,你是对的,不需要怀疑自己。” 他慢慢说道,“没有任何一种,会舍得伤害。放任伤害,说明不。” “所以尤萱不值得。” “我妈妈她一样当初不值得。” “在很多时候,我都思考过这个问题,我的父母,教会了我什么?”裴舟语气很平静,和林楚歌谈论起这些,“后来,我想明白了。我妈妈让我明白,无条件的付出不等于能换来真心,而裴华峰让我明白,我绝不能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不会的。” 林楚歌掰着裴舟的手指头,“你一定会变成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 “好。”裴舟一笑,凑过去,额头贴着林楚歌的额头。 “我要是那样,你肯定会不要我,那我亏大了。” 林楚歌没有推开裴舟。 她的视线落在裴舟的脸上,从眼睛和鼻尖划过,又落到他的嘴上。 这个瞬间,她忽然生出亲他一下的冲动。林楚歌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柔软触一闪而逝,却在她企图和裴舟拉开距离时,被裴舟用宽大的手掌定住脸。 “你干什么?” 裴舟盯住林楚歌,眼神微暗问。 冲动过后,被质问的林楚歌脸颊微烫:“没什么……”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亲你一下。” 她的坦白换来裴舟的两个字:“不够。” 林楚歌一怔,裴舟已然肆无忌惮凑过来,吻住她的,索要起更多。 …… 天气热,他们来得着急,客厅的空调没有开。 两个人到最后在沙发上腻出一身汗。 当裴舟的手情不自沿着林楚歌的衣摆探进去的时候,两个人都在刹那之间恢复理智。裴舟收回手,帮林楚歌整理好衣服,又退到一个能让她到安全的距离。 林楚歌红着脸扯一扯衣摆。 那样的亲密过后,都有点不好意思,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谁也没有看谁。 林楚歌和裴舟这会儿都不说话。 一整个客厅陷入诡异沉寂,许久之后,裴舟轻咳一声,问:“你饿不饿?” * “十二点了。” “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林楚歌动作幅度很小的点点头:“好。” 裴舟又询问她的意见:“等吃过午饭,我送你回家?” 林楚歌再次点头:“好。” 裴舟便站起身,站在沙发旁,冲林楚歌伸手。 “走吧。” 林楚歌将自己的手搭上去:“好。” 他们去的中心商业街吃饭。 从餐厅出来,十分不巧的遇到一个倒胃口的人——张明达。 林楚歌看着张明达搂着一个女孩子走在商业街,有说有笑,想起尤萱那封信,想起那张彩超报告,心底生出巨大的愤怒。这个人,岂止不愧疚、不泪,还可以这样高兴、这样开心和别人逛街呢! “喂!” 林楚歌快步走到张明达面前,努力克制愤怒,双手紧紧的捏成拳头。 “尤萱死了。” 她一双眼睛盯着张明达,“就在昨天晚上,带着你的孩子,你不知道吗?” 张明达认出林楚歌,听见她的话,面不愉:“关我事啊!” “少血口人!” “我和她早就分手了,好不好?” “就算她自杀,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是我她的吗?” 林楚歌被张明达无到了。 她还想开口,被裴舟拽住,护在身后:“是不是你,你心里有数。” “张明达,这事不会这么容易过去的。”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