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也正常,这段时间他可是亲眼见识过容韵有多厉害的,他能赢才怪。” “嘁,不会是怂了吧?要当缩头乌啊?” 有人问老李,江滨为什么还没来。 老李显然也很无语,无奈地解释道:“江滨同学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请假了,这次的考试就不参加了。” 容韵闻言不由得在心里嗤笑一声:真没出息啊。 其他人也纷纷出声讨伐:“他肯定是故意逃避考试的!就是怕输给容韵!” “太无了!” …… 容韵也没想到,江滨当初信誓旦旦要让她滚出竞赛班,到头来自己却怂了,真是有够可笑的。 她面带微笑,扬声冲大家道:“同学们,谢谢大家维护我。但江滨同学可能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吧,我愿意相信他。如果大家真的这么好奇我们的比赛结果,那就等江滨同学身体好了之后,我们再商量下赌约的事吧?” 江滨想靠当缩头乌来将赌约一事糊过去?容韵偏不让他如意。 大家纷纷附和:“对,一定要比!” “他要么直接认输,给容韵道歉,要么下次测验再比,反正别想糊过去!” 看着同学们群情奋的模样,容韵的心情很不错,看来江滨的打算要落空了。 敖风坐在最后一排,有些惑地看着这一切。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从其他人的三言两语中,大概推测出了事情的缘由。容韵被一个叫江滨的男生找麻烦了? 敖风皱了皱眉,薄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考试已经开始,他只能把疑问都咽下。 竞赛班的测验题难度果然不容小觑,比月考数学还要难几分,班上大多数同学都考得额上冒汗了。连容韵在做题时都眉头微蹙,不能再像以往那般游刃有余。 如此难的试卷,让大家都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收卷的时候大部分同学都没做完,一时间班里一片哀嚎。 容韵上试卷后依旧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过了一会儿,她问李问渠:“倒数第二道大题的第三小问,你用什么方法做的?” 李问渠拿了一支笔,一边写画一边为她轻声讲解。 容韵沉默地听着,听到李问渠最后的答案时,她轻“啧”一声,“我们答案不一样。” 李问渠一愣,虚心请教:“你是怎么做的?” 容韵将自己的方法说了一遍,然后又道:“我的方法用到了很多超纲的知识,所以我在想有没有更简单的解题思路。” 容韵上辈子已经研究生毕业了,她所储备的数学知识自然比高中生要多一些,解题时也经常习惯地用大学的知识,不过她有在刻意转变自己的思维方式,用更接近于高中生的思维来做竞赛题。 李问渠看着容韵的解题方法沉片刻,说:“应该是你做对了。” 他又眉头紧锁地看向自己的方法,茫然道:“那我是哪里做错了呢?” 容韵说:“我觉得你的思路是对的,可能是哪一步出错了……” 两人正打算再仔细检查一下李问渠的解题过程,就听后边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棣莫弗公式。” 容韵愣了一瞬,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在李问渠解题步骤的某个地方一圈,豁然开朗道:“原来是这里!” 李问渠琢磨了一会儿,也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容韵用笔杆轻轻点了点下巴,然后拿着草稿纸回头,望着刚才出声提醒他们的敖风,笑着问:“你的解题方法能跟我们分享一下吗?” 敖风的视线在她笑靥如花的面上停留了会儿,他一手撑腮,另一只手在容韵面前摊开,手指修长而有力,他淡声道:“笔给我。” 第21章 怎样才能从敖风身上得到…… 容韵将自己的笔递给他, 敖风大喇喇地接过,却不小心碰到了容韵温软细腻的手指。 敖风微微一怔,很快就若无其事地给她讲解。 容韵和李问渠一起回头,安静地听着敖风讲题。敖风讲得很简略, 一般人恐怕还跟不上他的思路, 但容韵两人听得很认真,还时不时出声讨论。 说实话, 容韵一开始对男主敖风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毕竟原著里的他完全是个霸道、中二还占有强的恋脑。 上次跟敖风打台球, 容韵本来是想着怒他,从而获得恶意值的,没想到敖风是个越挫越勇的格, 输了就坦坦承认, 也不会找些蹩脚的借口来挽尊,这一点容韵还欣赏他的。 至于今天,容韵更是刷新了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印象。原著里描写男主是理科天才,这一点名副其实。 跟敖风讨论竞赛题的时候, 容韵第一次有种棋逢对手的兴奋。他们不断地探讨, 发散思维研究其他的解题方法。 到后来, 几乎只有敖风和容韵两个人在, 李问渠则越来越沉默, 他静静地抬头,看了一眼容韵和敖风凑得很近的脑袋,睫羽微颤, 最后垂眸掩住眸中的情绪。 放学后,容韵练舞的时间就到了,所以纵然她正和敖风讨论到兴头上, 她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回宿舍,“今天先讨论到这儿吧,我还有点事,拜拜啦。” “啧。”敖风不情愿地瞪着她,烦躁地皱了皱眉。 这人也太会吊胃口了,之前跟他打台球,赢了一场就跑了,搞得他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再比一场;现在连讨论竞赛题也是,哪有讨论了一半就跑路的? 然而,还是那句话,敖风跟容韵目前还算不上悉,也没法向她提要求,只能不地应了一声。 然而容韵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转头问李问渠:“一起走吗?” “嗯。”李问渠早就收拾好了书包,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两人说说笑笑地离开了。 容韵每天放学后都要去活动楼的顶层练舞室练舞,而李问渠则是乐器社的,同样经常在活动楼练古琴,所以这段时间他们经常一起走。 敖风看着他们一同离开的背影好一会儿,然后不屑地转开脸。 第二天,容韵刚到竞赛班,就看见病遁躲过考试的江滨正低调地缩在座位上,似乎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 容韵的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想靠装死糊过去?也不问问她同不同意。 容韵优雅从容地走到江滨桌前,脸担忧,用关怀的语气问道:“江滨同学,听说你昨天生病了,病得连测验都没来?真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上课了,看到你痊愈得这么快,我就放心了。” 旁边的男同学不忿道:“容韵,你别被他骗了!他肯定是因为怕打赌输给你,才故意逃掉考试的!” 一个女生也鄙夷道:“既然这么怂,当初就别打赌啊?还装病,真是笑死人。” 容韵一脸震惊和不敢相信,支吾道:“这、这怎么会呢……江滨同学应该不会做这样不要脸的事情吧?” “他就是不要脸,你现在才意识到吗?” 江滨被他们一唱一和臊得脸通红。他恨恨地瞪着容韵,心道:这个班的人都眼瞎吗?怎么就看不出容韵的真面目是个怪气笑里藏刀的绿茶呢? 他梗着脖子嘴硬道:“我昨天就是生病了,你们少污蔑我!” 其他人都在义愤填膺地指责江滨,容韵倒是笑得很温柔和善,她一副为江滨着想的模样,说:“江滨同学,我相信你是真的病了,并且为你错过测验而到遗憾和难过。” 江滨自傲地扬了扬下巴,“你知道就好。我可不是故意逃避考试,我是真的生病了。不过这也算是你运气好,不然我要是来考试,还有你什么事啊?” 容韵眉头微挑,意味深长地笑道:“我也很为江滨同学到可惜,同时也不想班上的同学们误会你。所以……不如我们下次测验再比?” 江滨想用生病把这事糊过去?想得倒美。这场赌,她比定了! 江滨这一次找借口逃了考试,有本事他之后的测验也一直逃。不过,竞赛班的规矩是,如果连续两次在测验中垫底,那么就会被劝退离开竞赛班。 所以,在下次测验中,江滨就没这么好运了。他要么继续病遁,然后因为两次测验0分而离开竞赛班;要么硬着头皮参加测验,然后……被容韵扒下他的脸皮。 江滨显然也知道此事答应了会很麻烦,当下脸一变,不耐烦地说:“还比什么?好男不跟女斗,我一个大男人懒得跟你计较。女生在理科上本来就不如男生,我想着你进竞赛班也不容易,好心让你一次,你别不知好歹啊。” 容韵双眼微眯,没想到江滨竟能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她本来只拿他当个跳梁小丑耍,却蓦地被他挑起了火气。 江滨这因为他是男人而生出的高高在上的优越,这指点江山般的语气,都让她想起前世的一些事。 上辈子她的学习成绩和能力在同龄人中一骑绝尘,得不少大家族的继承人面上无光。有些男人既觊觎她的美貌,在她面前时极力讨好,在人后却要对她的能力不屑一顾。 “她也就学习成绩好罢了,女生都书呆子啊。” “咱们早晚要接手家业的,学习那么好有什么用?” “她一个女人,再厉害不还是要嫁人?” “我爸天天拿容韵跟我比,骂我没用,也不知道一个女的有什么可跟我比的。” 最令她心寒的是,连她自己的家人都看不到她能力的出众,只看得到她出的容貌可以给家族带来多少利益。 她那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哥哥,不管爸爸妈妈再怎么对他恨铁不成钢,却还是要培养他当继承人。 而对于她这个样样优秀的女儿,却只嘱咐她多跟那些豪门公子们接触,最后挑一个家世最贵重的嫁了,为容家做贡献。 容韵也曾为此难过了很久,可后来她的心就变得冷硬了。 她花了很长时间做准备,在父亲要将她许给一位中年丧的豪门掌权人之前,一举同那个冷漠势力的家庭离关系,并自己站稳了脚跟,任谁都不敢小瞧她。 容韵最喜看某些男人背地里瞧不上她是个女人,当面却还要阿谀奉承她的丑态。 现在看着江滨这似曾相识的做派和嘴脸,容韵觉得手了。 她也懒得再装模作样,瞬间冷了脸,用看一坨垃圾般的眼神斜睨着江滨,冷笑道:“我可不用你让。你要么等下次测验跟我堂堂正正比一场,要么现在就认输,老老实实跟我道歉,然后滚出竞赛班!” “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所谓的‘生病’是怎么回事啊?认了怂还想着保住你的脸皮?想什么好事呢?” “滴~恶意值+5!” 其他人见容韵终于硬气起来,纷纷出声支持她,群情奋地声讨江滨。 江滨被容韵三言两语扯掉了他的遮羞布,气恼到脸涨得通红。但班上的同学都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他只能忍下这口气。 他贼地想道,还是多请几天假吧,风头过了再说。 于是江滨立刻起身要走,容韵却脚步一迈,直接挡在他面前。 “让开!”江滨气恼不已,瞪着眼睛就想上手将容韵推开,可他的手才刚伸出去,还没触到容韵的一片衣角,就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牢牢地攥住了手腕。 那只手指节修长,手背上青筋微凸,看上去让人很有安全。 容韵本来都做好用前世练散打的经验来对付江滨的准备了,没想到有个人会突然从她身后冒出来,还攥住了江滨的手腕。 容韵盯着那只手看了好一会儿,目光微移,又看向了手掌上方那肌紧绷、线条畅的手臂,最后转头一看,入目是敖风那张英俊且带着些许不耐的脸。 “艹……放手!”江滨猝不及防之下被拦住,只觉得手腕被攥得生疼,骨头都要碎了一般。 他疼得冷汗直冒,刚想咒骂一顿这个多管闲事的人,在抬头看到来人面容的一瞬间,却跟只被掐了脖子的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冷汗得更快了,眼神却不再像之前那样蛮横,反而透着股害怕和心虚。 敖风锁着眉头,先低头打量一番容韵,见她没有受伤,才将眼神移到这个矮个子男生身上。 他神情冷漠,冰凉的眼神刺得江滨心里一颤,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命令道:“道歉。” 江滨不自觉缩了缩肩膀,又对敖风勉强出个难看的讨好笑容,诚惶诚恐道:“对不起啊敖风,我刚才没注意到你……”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