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一整个白天了,到了夜晚没有了丁点儿睡意。 裴嘉洛的手指紧扣着她的手指,皮带紧束,将两人牢牢绑在一起。 想到明天要上学,她妄图强迫自己再睡一觉,可脑子里却越想越清醒。 越睡不着越抑郁。 终于在破晓时刻,她眉头紧皱地缓缓坠入一片温和的黑暗之中,下一秒,她又睁开了眼睛,从一点点疲惫到逐渐缓过神,仿佛一个大梦一场醒来后有些浑噩的人,目光一点一点清明起来。 发觉眼前的装潢又是她没见过的,她侧头观察了一会儿,扭头看见了裴嘉洛的睡颜。 她毫无顾忌地盯着男人的侧颜打量起来。 心里啧啧,不管看过多少次,她都不得不承认,裴嘉洛的外貌完全长在她的审美点上,正因如此,她才会朝他下手。 她喜,她就要得到。 ——她从来不考虑后果,清楚自己是副人格,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泡沫,道德伦理观几近于无,叁观更是没有,她同七宗罪而生,为数不多的善意已经全部留给了自己。 想伸手碰他时才发现一侧手臂被锢住,和他一块被绑着,紧紧绕在一起,得钝钝发麻。 她稍微侧身,用另一只手去拨动他长长的睫。 眼球微动,少顷,他睁开了眼。 对上他的目光,她嬉笑道:“早上好,哥哥。” 她凑过去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裴嘉洛微愣,盯着她。 “哥哥,我手麻了。”她动了动被着的手。 裴嘉洛短暂松开了她,她还没来得及放松手臂血。下一秒,他又紧紧地将她抱入了怀里,语气轻如蝴蝶振翅,发颤地低声叫她:“嘉怡。” “嗯,哥哥。”她扭着手腕,慵懒带笑地回应他。 “嘉怡……” “哥哥。” “嘉怡、嘉怡……” 她定定看他几秒钟,下一秒掀被而起,翻身跨坐在了他身上。 裴嘉洛伸手扶住她,看着她的眼神疲惫而深情。 她从他第一粒纽扣开始解,俯身下去吻他,而他的手掌扶在她上,一点一点地从线上摸上去。 在她吻他脖颈时,他抬起头,将脆弱的喉结全部暴在她下,她住他喉结,重重地留下一个鲜红的深痕,又转到他锁骨,舔舐着烙下一个又一个牙印。 清晨初醒的意在缓缓升温,不受控的情一触即发—— “铃铃——” 让人心跳直飙一百八十迈的立体环绕苹果手机铃声响起,以催命式的响铃打破所有旎。 “靠!”嘉怡不甘心地趴倒在裴嘉洛身上,铃声还在聒噪催命地响着,她捞过手机郁闷划掉早起的提示铃。 受到她温热的呼拍打在他颈侧,听到她愤懑地抱怨:“真是疯了……” 这种鲜活生动让他冷却的心脏缓缓回温,他眼眸逐渐有了温度,搂着她,一下一下从她的肩胛骨抚摸到脊背,无声安抚。 七点了,还有一个小时到校。 她软的小坐在他晨涨硬的子上,直白问:“哥,十分钟,能速战速决吗?” 他语气淡淡:“不能。” “啊啊啊……烦死了!” “不疼了吗?” 裴嘉洛伸手裹住她的下,手指摩擦着她还有些发肿的外。 尽管语气平静,嘉怡还是听出了不悦。 她一愣,大概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了,又想到之前信誓旦旦和他保证一定掌握好分寸…… 不是,她怎么演都不会演?就这么轻易地被看出来了? 又得她来收烂摊子。 她揽住哥哥的肩膀,佯作郁闷地说:“一点也不舒服,还是哥哥厉害。” 裴嘉洛却没有如她所料地吃点小醋就把这件事翻篇,他闭着眼睛将头埋在她颈窝里,良久没有说话。 “怎么啦?”她语气轻快,身下的手将裴嘉洛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上,娇娇道:“嗯?哥哥不想我一顿吗?” 他裹在她上的手掌却只是用力抓了抓她的。 静默了许久,男人低哑的声音问:“嘉怡,你是不是上了两个人?” 一个人格我,一个人格他,所以不管怎样,你对我的永远只有一半。 嘉怡第一次从他身上觉到如此如有实质的哀伤,她一贯懒散的、随心所的态度稍滞,忽然想起第一次吻他,揪着他领结拉弯他的,清贵高冷的男人被她亲得呆若木,直到她走了,他还保持着弯的姿势呆在那儿。 原来月亮不是冷的,是温热的。 她摘下了清冷的月亮,又随手将他抛进了水里。 月亮不解,偏执地想要留住她,却发现她可能并不只他。 她吻了吻他哀伤的眼睛,回答他:“你说的不对,哥哥。” “‘我’不算真正他,但我是真的喜你。” 喜你的清冷,你的偏执,看你高不可攀,看你坠入泥潭…… 我喜把好的东西摧毁,把光明的拉入黑暗。 我是喜你,可我不会你。 她的手指划过他的眉眼,道:“哥哥,你已经赢了一步了,只要努力让‘我’上你,我们就能有结果。” 多么荒诞,不负责任的话。 可他当真了。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