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可还要出招?」观音娘娘又摸出刚才收起来的木佛珠,于手中拈动。 「你都已经破坏了我的兵刃,还出什么招?」那男仙望见倒卧不起的李家兄妹,心头闪过一丝得意之情,但看见自己被折成一半的长剑,海量的惆悵又将得意淹过。 「阁下若要兵刃,本座可以给你。」观音娘娘微笑道。 「告诉我,你怎么徒手接下我的一剑,还能折断剑锋?」那男仙拾起地上的断剑,细看断裂之处,那缺口平整、光滑无比,好像这柄剑刚被铸造出来时就是断的。 「本座还以为你会比较好奇,本座怎么知道你不是情依仙子。」 那男仙颓然道:「内功修为和攻击法术都不如你,口舌上也没占半点便宜,我心服口服。」 观音娘娘甜甜一笑,道:「既是这样,本座便去唤其他神仙上来了。」徐徐回身,步至窗边。 那男仙紧握着断剑剑柄,趁观音娘娘不防,猝然下手,刺向她的背心。另一手蓄集「黄沙金掌」掌力,同时朝她的眼打去。 观音娘娘早知那男仙会从背后偷袭,故意卖给他一个很大的破绽,连头都没回,让他的掌力直接打在身上。只听那男仙痛吼一声,眼泪鼻涕同时出,只剩一半的断剑剑锋碰了个粉碎,握着剑的手跟着剑一起折断;黄沙金掌掌力打在观音娘娘眼上,好像棉花撞上钢铁,非但一点都没伤害到她,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沿着手臂回传,那男仙的左半身瞬间麻痺,瘫软在地上搐。 观音娘娘回头注视着躺在地上的黄发男仙,缓缓移步至他身边,捧着裙襬蹲下,以方才那仙瓶就着黄发男仙的嘴,餵他喝了两口,他搐抖动的反应立刻缓和下来。 「告诉本座你的名字。」观音娘娘把仙瓶放在掌心滚动,走到窗边,顺手扔出窗外。 「我偷袭你两次,你还要救我?」 「本座说过,回头是岸。能降伏的,本座就不杀。」观音娘娘一说完,孟乔、凯堤霜、夏荷、芙蓉、菩提,还有谢范将军以及青莲弟子,通通自窗外进入。凯堤霜一见地上的黄发男仙,在湖边与他恶斗的记忆瞬间涌上,恨声骂道:「黄曄玄!原来是你!」 黄曄玄只是冷笑,默不吭声。夏荷行到观音娘娘面前拜了一礼,双手呈上一只鹅黄的小瓷瓶,「座主,弟子方才在外头接到您的法器。」 观音娘娘推回夏荷的手,含笑吩咐道:「处理掉,别再拿来给本座瞧见。」夏荷恭敬地领命,便去将那个仙瓶处理掉,观音娘娘没说的事,她也没多问。 「黄曄玄,情依仙子呢?」孟乔命谢必安把黄曄玄搀扶起来,又让范无救拉了一把椅子给他坐。 「不知道。」黄曄玄耸肩。 「妖孽,想吃苦头是吗?」芙蓉冷笑道,用芙蓉乌翅鏜对准黄曄玄的右眼。 观音娘娘睨了芙蓉一眼,嘴角笑意更甚,后者立刻低下头,不再吭声。 「黄曄玄,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为了假扮情依仙子,误导我们?」孟乔继续追问。 「孟娘娘,等我先问观音一些问题。」黄曄玄直视观音娘娘,一句话都还没说,夏荷便厉声骂道:「大胆妖孽!竟敢直呼座主法号!」 黄曄玄被夏荷的强大气势倒,撇了撇嘴:「小仙失敬啊。」 「敷衍。」夏荷忿忿地碎嘴。 「阁下想问本座什么问题?」观音娘娘往前迈了一步,双掌合在前,「请问吧。」 「第一,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情依仙子?第二,你练的是什么护身法术?为什么刀剑和掌力都伤不了你?」黄曄玄一口气问完。 观音娘娘笑道:「首先,情依仙子既是敌仙首脑,一定会怕声音被认出来,而你却重复确认本座的法号,这无意义的发言,是自曝其短;再者,情依仙子约本座等来会晤在先,你却问本座的来意,显然你毫不知情;而且,真正的情依仙子,说话不会结结巴巴、底气不足,恐怕也不会称呼孟乔为孟娘娘;最后一个,是你的气度涵养出马脚,本座只不过詰问你几句,你就躁怒起来,难以想像你是怎么统帅一整个灵狐族的。」 「至于第二个问题,是佛家界的独门法术,内容本座无可奉告。」 黄曄玄面如死灰,復跌坐在地,叹道:「我自恃聪明,结果反被聪明误。」 观音娘娘婉言劝说道:「若肯回头,随时可以归入正途。」 黄曄玄闭上双眼,寻思片刻,问:「孟娘娘,您可知道我父亲在何处?」 孟乔出为难的神,最终还是据实以告:「不瞒你说,黄曄煜已经魂飞魄散。」 「怎么会!」黄曄玄大惊,用力捶着地板,「谁?是谁杀了我父亲!」 「这是你问问题的态度么?谁想回答你?」凯堤霜双手环,居高临下睥睨黄曄玄,「黄曄煜魂飞魄散,是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黄曄玄喉头一涩,反而哈哈笑了出来:「凯堤霜,你的嘴巴还是一样毒,跟天真活泼的小雪怎么会是一对姊妹呢?」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