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他衣柜里随便拿了一件卫衣套在身上,双腿在走路时还有点酸,于是躺在上等他来抱她过去吃饭。 待晚饭时候,聂桓看着她乖乖地往嘴里送着饭菜,心里泛热,笑眯眯地,“好吃吗?” 迟樱咽下食物,脆生生说:“好吃。” 还是他厨艺最得她的舌尖与胃袋意,别人烹调的滋味不是溢了些咸,便是欠了点鲜。 但是迟樱向来对食物要求并不高,合口吃,些许不合口也无妨。 “我真想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宝贝。”他故意叹了口气。 她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过她已经吃好了,放下筷子把碗拿去洗。聂桓起身,“别动,我来。” 饭后他们窝在沙发里,既没有看电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打游戏,迟樱只是任由他抱,两个人并不说话,仅身体亲密无间地依偎着。 聂桓很享受这种时光,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和她待在一起。不知不觉两个人都打起了盹,但并没有入睡的意思。 直到晚上十二点,有人敲门带着一捧黑的玫瑰和一个包装致的礼盒。配送员不太敢把目光完全地放在眼前这个身材高大迫十足的男人,但他还不能走,必须完成出手阔绰的金主客户给他的任务,所以他硬着头皮对聂桓说:“先生,迟女士祝您生快乐,学业有成。” 配送员瞄了一眼聂桓,发现他眼里变得柔和。聂桓把东西接过去,礼貌地朝他点点头,他把门关上,把东西拿到客厅茶几上。 迟樱伸了个懒,边着眼睛:“十二点了啊,生快乐,聂桓。” 随后她声音神了很多,“你可以拆礼物了。” 他坐在她身边,迟樱倚在他肩看着他掉缎带打开了礼盒。 聂桓从盒子里拿出了一瓶看不出是什么品牌的香水。 瓶身很普通,采用寻常香水店里热销款的设计,里面透明的体也没什么特别。 要说唯一引人注意的,就是贴在瓶身的那个手写标签,他很快认出是她的字迹,上面只有一个单词。 Grenouille。 怎么会普通呢,她一向比他更懂得如何浪漫。聂桓双眸望向她,她立即心领神会,笑着告诉他:“是我自己做的香水,全世界限量一瓶。” “名字取自我最喜的小说《香水》里的主人公。” 他点点头,这个他知道,他也看过那本书。 她拿过来,在手腕上了一点,给他递去,让他闻闻。 前调面而来,聂桓忍不住吻她柔的手。实际上香水的味道难以用语言详细描绘出来,这是一种触及心灵的觉,初见时青涩明烈,随后深沉而温和,亲切但保有威,就是说不出这香味具体源头,但它的层次丰富、格调芳醇。 事实上这瓶香水在后来确实多次发挥了它名副其实的魔力,在多个社场合里那些品味非凡又苦寻伯乐的人们经常以香水为话头主动向聂桓抛去橄榄枝。 迟樱一边垂眸嗅玫瑰的香气,淡淡地开起玩笑:“这可是我杀了许多美少年拿他们炼出来的,要珍惜哦。” 聂桓收好她给他的礼物,内心像被灌透了烫的甜酒,热意从脖子到耳慢慢蔓延过去,此刻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沉浸初恋乐与折磨的少年,尽管他早已不是头小子,在事上练并凶猛。 哎,这,她太会讨他心。 包括她送他花,她喜给他送花,她说男生也应该收到花。 这样的攻势下,请问谁会不乖乖把脖子套进她手中的项圈里?他真是想请问。 他没有言谢,只因那样太过生分也坏了她心意,把她搂过来,一吻天荒。 “这是你第三次成年,恭喜你,你又要出去扛那些腥风血雨了,和他们勾心斗角,争夺利益。”她轻柔抚摸他的头发。 聂桓笑道,“只要有你,我就什么也不怕。” 钱权势对他而言缺一不可,他必须穿戴这些衣冠才觉得能安心地以人的姿态站在她身边,才有底气昭告世间他占有她。 “你不把自己搞得那么成功人士,不行吗?”她好奇地问他。 他无奈,同时又到有一丝无力,“不行。” 迟樱乐意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天天忙着经营那么庞大的事业,是看不住我的,我得出去玩,我可不跟你一个德行。” 你怎么叱咤风云怎么咤去,别管我,就这意思。 聂桓故作恶狠狠地盯着她:“我把你锁家里不让你出去。” “你做不到。”她平静地回望。 “我真的会给你手脚都戴上锁链关起来24小时监控定位。”他这句话没有半分玩笑。 迟樱点点头,波澜不惊:“我知道,我说的关在家里,就是指你这个意思。” “即使这样我也能当着你的面大摇大摆从家门口出去,你不信可以等着看,看我究竟是不是在说大话。” 她的脸上终于出微笑,这微笑聂桓很悉,是他脸上也经常出现的,那种胜券在握的笑容。 他想把她吃了,在肚子里她就哪也跑不了了。 聂桓用两个指节轻掐她的脸蛋,有些不悦地说:“你这聪明的小脑袋瓜不许用来想怎么对付我、怎么从我身边跑掉,知道吗?” “我是你男人,多疼疼我。” 这几句话的功夫迟樱困意就上来了,她将额头撞他口,不想搭茬,让他尴尬去吧。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聂桓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把怀里的女孩吵醒,她从他怀里翻身而出,把头往被子下钻,烦躁地哼哼两声。 他带着歉意隔着被子摸摸她的胳膊,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聂诚打来的。 于是他起身走到台,按下接通键。 聂诚开门见山:“成年了,小子。” 聂桓从他语气里听出父亲面对孩子的那种使不出解数而心关切的觉,他回应:“嗯。” “今天你带小樱过来,咱家人一起吃顿饭。” “好。” “有你迟姨看着,你知道该怎么做。” 聂诚的意思是,让他在迟琳面前和小樱相亲相,而不是亲亲。 简单寒暄几句后,挂掉电话,他重新躺到上,把迟樱从被窝的深处打捞回怀里。 她美梦再次被打扰实在忍无可忍蹭到他下巴咬了一口,聂桓只得哄着拍她的后背,轻声说:“再接着睡,还能睡很久呢。” 他更贪恋这份温热,久久不想喊她起来。 悠闲地度过小半天,一直到下午两个人乘车抵达本家。 迟琳和聂诚就在门口接应。一见到聂桓,迟琳便亲切而温柔地说:“小桓,生快乐。” “阿姨觉你有点瘦了,”她眼含担心,“在国外是不是吃不习惯?阿姨把家里厨师派过去一个吧。” “他哪那么娇气,我看他好的很。”聂诚笑道。 迟樱从聂桓身边扑到迟琳怀里,像回巢的小鸟一样悦,“妈妈抱抱。”迟琳捏捏女儿的脸颊,莞尔:“多大了还整天要妈妈抱,你这个小粘人。” 聂桓目光紧紧追了过去,被父亲严肃而冷峻的眼神给截断。 迫于那个约定,聂桓只好依命收敛。 晚饭前,迟琳给聂桓送了价格不菲的手表作为成年礼物。迟樱坐在沙发上盯着聂桓手上的礼物袋,半眯起眸,吃味地说:“哼,这可是一百多万呢,妈妈真喜你啊。” 聂桓不忖她这醋是在吃谁的,想她对迟琳那般热切便了然,是在嫉妒他而已。 他原本视迟樱的母亲为一个难以撼动的威胁,但他慢慢意识到迟樱没有真正她这两世的母亲后也想开了。 如果迟樱着母亲,替她母亲考虑,就不会主动和他上。如果放在第一世迟樱的母亲还活着的话,他们之间肯定是聂桓强要了她,并且用肮脏的手段把她搞到手。 而现在她只是敬重并珍惜母亲这一角而已,她认为她每个母亲都很了不起,尽管她们长得大差不差,格也近乎一样。 其实跟丈母娘也确实没什么好争的,她给他唯一也最心的女人生命,已经堪比神的存在,渎神是他充人和理智时不会做的一件事。 “那我不要,给你。”他说。 “切,我不喜戴手表,我才不稀罕,我本不想要。”说着迟樱从他那把表拿出来戴在自己手腕比了比,确实不适合她,可惜,只好还给了他。 明明就很想要吧,想到这点,聂桓忍住笑意。 “阿姨对我真好。”他想要继续逗逗她。 迟樱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她抓他胳膊,问:“我对你好还是我妈妈对你好?” 聂桓秒答:“你。”这本毋庸置疑。 女孩眼睛狡黠地瞬了瞬,弯如月钩,她起身去厨房着佣人玩闹去了。 他坐在原处,一向灵活的脑子才恍然地回神,幸好品出她刚才话里那小小的酸意,不然他真的后悔死,这是何等幸福,竟被她随手给予。 聂桓希望迟樱在神上对他能更阔绰一些,大方、尽情地给他的受,而不是总要他四处搜刮、忍饥挨饿。 她还是没有对他表白过,我喜你,我你,她就不说,但他愿意等,他相信有那么一天她会自己告诉他。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