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都是寒寒窣窣的哭泣声,有对亲人的不舍,也有对未来的恐惧。到了乡下,那就是另外一种人生了。 旁边的一个年轻姑娘劝道:小同志,快别哭了。你也是知青吗?怎么还带着一个小孩子? 姜的情绪也渐渐的平复下来, “我叫姜,这是我妹妹姜淼,她离不开我,我就带着她一起了,我是去北省洛城岭的知青,同志你呢? 那年轻姑娘听着姜这话,以为她有什么难处,要不然也不会带着一个孩子一起下乡了, “我叫周怡,也是去洛城岭的知青。”还拿了一块糖给姜淼,真乖。 这个车厢里的基本上都是知青,对面坐了三个男同志,也都是从京城上的车。 大家对姜和姜淼十分的照顾。都拿了小零嘴给姜淼吃。 何招娣坐在做外面,看着大家都拿吃的给姜淼,她捂着肚子饿得慌,忍不住嘀咕: “这孩子该不会是你私生女吧? 众人:.... 姜淼看她: “阿姨,你是不是该去医院里看看眼睛?”何招娣:你什么意思啊? 姜凉凉的说道: “说你眼睛有病呀,最好看 看眼睛,有病早点治。” 对面坐的一个男青年扑哧笑了, “何同志,别说话,要不然显得你很没有教养。”姜: “再介绍一下,姜淼,八岁。” 何招娣瞪眼: “你偏鬼呢!” 周怡道:“真是八岁吗?看着才三四岁。” 何招娣: “那你们家都是小低个啊。不过我看刚刚送你来的人个子不低,不是你亲哥?那怎么还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多伤风败俗啊。 姜:…… 她看了一眼何招娣,你嫉妒人的样子真丑。那是我二哥,一个爹妈生的,我和淼淼身体不好,以后会长个子的! 何招娣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周怡道: “你这个女同志,思想觉悟怎么这么低,脑子都是肮脏思想,还是从京城来的呢,真是丢人。 何招娣怒: “你!” 周怡抓了一把瓜子,让大家一起吃,又聊起了北省的事情。 姜也翻翻包,抓了一把炒花生,一起换着吃,几个人聊着天,氛围也热络起来,天也大亮了。 列车员开始卖早饭,对面的三个男青年也买了早饭,一份稀饭和两个包子,量很大。汪海道: “姜同志,我把稀饭给淼淼倒出来一些,让她喝点热的,我自己也喝不完。” 姜是没有买的。 杨渊也递过来一个包子,淼淼吃。周怡说道: “我带了卷饼,咱们一起吃。” 姜动的从书包里端出来一饭盒的干锅鸭,又拿出来两个烧饼, “来,咱们一起吃。”她没有买饭是因为带了更好吃的。 几个人:!!! 周怡: “我刚刚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原来是从你包里散发出来的。我还以为我鼻子闻错了。” 姜:“我二哥是国营饭店的厨师,做饭特别好吃,你们都尝尝。” 汪海: “这不好吧,你们留着慢慢吃。” 姜便夹给到他们饭盒里,一人给夹了两大块鸭。她也收了别人的好意,拿出茶缸子,接了小半份的稀饭。 周怡用卷饼夹鸭,咬了一口,她夸道: “又麻又辣真好吃。” 何招娣看着大家互相谦让着吃东西,没有人让她,她直接站起来,夹了一块姜的鸭,拿了汪海的一个包子,还扯了周怡的半张饼子。 她手非常快,等回过神来,鸭和包子都被她吃了一口,又张着大嘴咬了一口饼子。她道: “谢谢三位同志的粮食,好怪好吃的。这饼子里面有丝和蛋,哎呀,真不错。” 众人:? 周怡气的要死,你还的饼子!我又没有让你吃。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何招娣又咬了一口饼子:让我还你?那给你好了,你可得吃了,不能浪费,浪费粮食可。一块鸭直接全放嘴里了。 汪海卧槽了一声,觉得晦气。 周怡:真是给脸了,把我饼子还给我,我就是送人,也不给你。 何招娣见她真要,赶紧又要了几口,把嘴巴都鼓成一大块了,把剩下的一点给周怡。周怡深呼: “不要了。” 姜翻白眼,这是碰到不要脸的了,不过也懒得搭理她,不过是同行一路。接下来的一路,大家在吃东西时就是严防死守了,绝对不让何招娣占一点便宜。 周怡偷偷跟姜说道:“她好像也是去北省的,也不知道是去哪里的,是跟她在一起,谁还真是倒霉。” 姜:同情! 上午的时候,路过了一个大站,停了半个多小时,汪海从窗户上跳了下去活动活动筋骨,火车上人越来越多,走廊路都有人站着了,去上厕所都是煎熬,真是活动不开! 姜: “你接一下淼淼,让她下去蹦一蹦。” 等姜淼下去以后,汪海道: “你下来吗?我接着你。” 姜: “你让我踩背?” 汪海拍拍后背: “来,给你吃踩。” 姜喜喜的踩着汪海蹦了下去,开心~汪海还问周怡要不要下去,也给她踩背, 何招娣哼了一声,看人长得好看,就走不动路了。周怡深呼: “我看着行礼,别等会行礼被人摸了。” 姜和姜淼在下面活动活动,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接下来的一路,但凡是到了哪一站,姜和周怡便轮换着下去走一走,另外 一个人看着行礼。 几个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也相互说了要去的大队。 姜和杨渊都是杨家沟大队的,汪海去东宁大队,倒是周怡去了杏花大队,姜惊喜: “我大姐就是在杏花大队,你到了以后,跟我姐说,我也来了,等我这边稳定下来,我去看她啊。 周怡也高兴,杏花大队怎么样啊?你姐叫什么名字?这样就有了人了。 姜: “我大姐叫姜蓉。大姐说杏花大队好的,人也和善,但我大姐报喜不报忧,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汪海: “有空也来看我啊。” 姜:离得近了,咱们也能再聚一聚。 连着坐了一天半的火车,在第二天中午,终于到了北省洛城岭。 姜有两个大包袱和一个小包袱,由杨渊和汪海等帮着,从火车窗户上递了下去,还搭把手接他们下来。 从火车上挤下去,能把他们挤变形。 姜提着一个小包袱,另外两个有杨渊和汪海帮着提,大家一起跟着人朝外走,没走多远就出了站。 汪海慨道: “这就是洛城岭了。” 别说和京城比了,就是和一路上的小县城比,这里都破败太多了。远处是望不到尽头的山岭,近处是破旧的建筑,马路也很窄,人多的,牛车也多。 没有看到公车,也没有小轿车。 县城都这么旧,不知道大队里是个什么样子.…… 不远处,便是一个个村里接知青的点了,有的举着牌子,上面标着大队的名字,有些直接喊,声音嘈杂,也听不清楚。 姜看到了一张牌子上写着‘杨家沟’,便接了汪海帮她提着的行礼,说了句: “海哥,谢谢啊,有机会找你玩啊。 汪海: “我帮你拎过去,再找东宁大队。”等到了地方,汪海才离开。 周怡也看到了杏花大队,她也提着行礼走了过去。 “杨家沟大队的?先把行礼放牛车上,我是杨佳和,这是牛叔,你们都叫什么名字?”杨佳和拿出一张纸核对上面的名字。 姜和杨渊分别说了自己的名字,又把行礼放在了牛车上。 “还差四个人,再等一会儿。杨佳和低头看姜淼:怎么还带了个小孩儿?” “这是我妹妹,姜淼,八岁了,她离不开我。”姜随口说道,她仰头看杨佳和,这人长得太惊,一双桃花眼灼灼生辉,自带光芒,这脸,她能看一天。 跟她一样美! 杨佳和没有多问,拨着狗尾巴草,被她这么盯着瞧,他扭头看她。 姜摸了一把大白兔糖递过去,同志,能不能让淼淼坐车上?一辆牛车,很显然不是拉人的,是拉东西的。 淼淼先占了位置,中间她累了,可以抱着淼淼,或则和淼淼轮着做。 杨佳和浅笑,桃花眼微微弯了弯,眸子似是能溺人,伸手接: “行啊。” 姜笑的更灿烂了,杨家沟真是个好地方,她把姜淼抱起来放在了牛车上,就是杨佳和刚刚坐过的地方。 又过了一阵,一个穿着白衬衣黑子的男青年提着行礼走了过来,股上面还挂了一串钥匙,哗啦啦的响着,看到牛车上是行礼,还沾了土,这么脏怎么放行李?你们怎么不提前把牛车洗洗?等看到上面一小袋的牛粪,他眉头夹在了一起: “怎么还有牛粪!!!臭死了。 杨佳和剥了一个糖扔嘴里,他眼皮都没抬: “你当自己是资本家的大少爷呢?还搁这里挑三拣四呢?叫什么名字? 白衬衣黑子的男青年不的说道: “我叫丁安康,来自京城!这位同志,饭可以吃,话不可以说,我爷爷是工人,我爸爸也是工人,我爷爷的爷爷是雇农,被资产阶级迫,我们家正苗红,一红到底。”又指着牛车,这就是你们接知青青年的态度?让我行礼往里面放?我这行礼里可放了□□。 杨佳和赖洋洋的笑了, “那可不能脏了□口,提着行礼吧。” 丁安康愤怒,脸都气红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杨佳和: “你让我提着行礼?”杨佳和:不然,行礼提着你。#34 姜扑哧笑了。 丁安康本想冲姜发火,一看姜长得这么漂亮,火气立刻降了下来,同志,你好。你是哪儿来的啊?叫什么名字? 姜: “滨城,姜。” 紧着,又来了两个人。 姜书音和一个男青年。 姜:!!!冤家路窄啊。 姜书音看到姜也愣了一瞬,堂妹,你也是杨家沟的知青啊,咱们以后互相帮助。姜喊了声堂姐,客套了一下。 等最后一个人到时,姜都觉得晦气了。何招娣。 杨渊:,倒霉! 杨佳和确认人到齐以后,又坐在了牛车上,姜淼的旁边: “我和牛叔先领你们去知青点报道,接着再回大队。牛叔,咱们走,你们都跟上。 众人面面相觑,倒是没人说话,上山向下运动已经开展了十几年,他们对于知青在农村的地位非常清楚的,又被家里提点过,自然不敢一下乡就得罪了村里人,此时并不多言。 丁安康提着行礼吭哧吭哧的在后面走,走了一阵就累了,在后面喊:等等我啊,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知青的吗?等会儿到了知青点,我要让他们给我个说法。 杨佳和又吃了一块牛糖后,同志们,有什么意见,到了知青点都赶紧提,最好能给你们换一个更好的队地方。丁同志,你一定要加油讨说法。 牛叔道: “这一次带回去六个知青,不知道社员要怎么埋怨呢。哎。最好你们都换个队地方,别来我们大队受苦受难了。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