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不可思议地看了出言力自己的小同志,虽然不解对方为什么要帮助自己,但这也代表终于有人相信自己了。 她地看了一眼林逸秋,继续说:“这确实是我儿子,诸位请一定要相信我啊。” 少妇表现诚恳又哀切,加上有了林逸秋的佐证,场面形势瞬间扭转。 “哎呀,我就说这位女同志看着不像坏人。” “我也觉得,那孩子养得雪白粉的,孩儿他娘怎么会那么丑?” “可是人家是一对婆媳啊……” “但这位小哥也是证人啊,而且这位女同志不像是疯子啊。” 眼看舆论倒转,少妇继续向众人解释:“我是吉省人,来津港找我丈夫,我丈夫是退伍军人,你们见到他就知道了,我不是骗子。” 眼看情况越来越不利于自己,老妇急了。她直接指着少妇的面门痛骂:“喂,你这人好不要脸,我们知道你没了孩子,好心请你吃饭,你怎么还讹上我们了?” 光是如此还不够,她骂完少妇又继续跟周围人宣扬:“各位同志听我说,这位女同志叫樊秀兰,她前阵子没了儿子,我儿媳妇看她可怜请她吃了顿饭,见她可怜又让她抱了抱孩子。刚刚我们要下车,她追出来说这孩子是她生的,还要同我们抢孩子啊,这分明就是颠倒黑白,还有没有王法啊!” 巡警面一肃,问少妇:“你真的叫樊秀兰?” 樊秀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倒打一耙,憋屈地完全说不出话:“是,可是我……” 巡警自觉自己找到了突破口,又问:“你一直说这娃儿是你儿子,那孩子今年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樊秀兰正回答,老妇却抢先一步开口道:“我的小孙孙叫虎子,刚刚五个月,是去年十月初七生的,你们要是不信尽管来验,警察同志这都是真的啊。” 林逸秋大惊,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掌握了这么多信息,而且一时还无法辩驳。 案情到这里其实已经很明显,一个疯女人抢夺人家的孩子试图占为己有。 众人一片哗然,这还真是光天化之下抢孩子啊! “哎呀,你看人家说的多准啊,这肯定是孩子!” “这女同志确实叫樊秀兰,她承认了!” “啧啧啧,人家好心请她吃饭,她竟然抢人孩子。” 七嘴八舌地议论从四面八方传来,樊秀兰这时候想再解释已经来不及了,她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不是的不是的,大家听我说,这真的是我儿子,我儿子是叫虎子不错,去年十月初七生的……这真的是我儿子啊……” 这时候吊梢眼少妇终于行动了,她把哄睡着的孩子给婆婆,面上一脸惋惜地把樊秀兰拦到一边,实则不让她接触到孩子:“秀兰啊,你早回家去吧,别让你男人等急了……孩子总还会有的。” 一个失去孩子的女人…… 所有人看向樊秀兰的目光都变成了深深地同情,其中自然也包括两位巡警。 不好,她们要把孩子带走了。 林逸秋的脑子立刻开始飞速运转,却始终没想到什么更好的主意,毕竟人家掌握得信息比他还要多。 突然,他目光偶然瞥见樊秀兰的口。 有了! 孩子既然只有五个月,那必然在哺期,只要检查一下两位自称孩子妈的是不是都在哺期,那不就行了。 林逸秋快速上前,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巡警。 其中一名巡警眉头紧皱,似乎并不赞同这个做法,仿佛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林逸秋急得不行:“你们就再查查吧,这年头人贩子很猖獗的!” 一听要检查身体,樊秀兰立刻醒悟,开始解衣领:“查吧查吧,我现在就可以接受检查!” 与之相反的是,老妇听到要检查身体,马上高声嚷嚷开了:“什么哺期不哺期的,我不懂。我只知道儿媳妇没有水,我们都是喝瓶的!”说着老妇从背兜里拿出一个瓶,里面果然装着白的体。 樊秀兰终于崩溃了,大骂道:“什么瓶,我们乡下人可没这好东西,我们虎子不吃这个的。” 老妇斜眼睨着她:“我们虎子就是喝粉的,你别瞎说!” 林逸秋都快气笑了:嘿,这人贩子道具还齐全的。 从她们掏出瓶的那档口,他就更加确定对方是人贩子了。之前在刘家村的时候,他听说过没有水的家庭一般会给孩子喂牛或者米汤,能用上瓶粉绝对是奢侈了,而眼前这两位自称是孩子和母亲的人,看这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有钱人。 这时,人群中有个婆婆看不下去了:“哎呀,这位妇女同志,你怎么这样啊,这是人家的孩子,你没看见人家瓶布都随身带着呢嘛,你说你没了孩子,也不能抢人家的孩子啊!” 她的话得到了不少妇女同志的同身受,大家都有孩子的人,孩子没了肯定难受,但是抢人家孩子,人家也会心痛啊! 樊秀兰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不信任她,她放在衣领的双手渐渐放下,人也开始变得迟滞:“我可以接受检查,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呢……” “为什么……为什么……” 这时,人群中又是一阵,一个五大三的男人突然从人群中走向樊秀兰。 围观群众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就想看他会有点什么行动。男人也没让人失望,他半句话都没有说,上前对着樊秀兰就是一巴掌,直接把人扇懵在了原地。 然后他才起身对着众人鞠躬道歉:“给诸位带来麻烦了,对不住对不住!这是我媳妇,孩子没了就天天发疯,我本想着带她来津港看病,没想到一个没看住,人就溜了,现在还当街抢人孩子。” 巡警见状,面不:“就算是媳妇也不能打人啊,有什么话好好说,行了,快点回去吧!” 众人叹息:嗳,还真是个女疯子。 眼看热闹已经步入尾声,不少人选择了离场,嘴里却还振振有词道: “你赶紧把人带走吧!” “对啊,抢人孩子可不好。” “下次小心点,可别让人跑出来了。” 男人点头哈地对着大家赔不是,接着就要不顾樊秀兰的反抗,强行把人带走。 当街冒认孙子儿子,接着冒认媳妇,这剧情咋那么悉呢! 林逸秋赶紧上前解救樊秀兰:“给我住手——” 男人虎着张脸:“你干嘛!我带我媳妇回家,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逸秋问樊秀兰:“樊同志,他是你丈夫吗?” 能让樊秀兰不远万里来找的丈夫,还是退伍军人,林逸秋不信对方是这样一个看着没有经过训练,还家暴别人的暴力男。 “不是不是,我不认识他。”樊秀兰赶紧躲到林逸秋身后,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救命稻草。 刚刚要走的人:嚯,这还有反转? 林逸秋把樊秀兰牢牢地护在身后:“这位同志,我听您的口音不像是东北人啊,您哪儿的?” 壮汉有一瞬间的慌神,他没想到临了还有人横一杠子的:“我……小同志,她真是我媳妇,她现在脑子不对劲……” 林逸秋立刻提高音量:“这口音还能是脑子不对劲导致的?樊同志的口音我知道,我就是从那嘎达来的,所以你到底是哪里人?警察同志,你们让人把人带走之前,也要先盘问一下他的底细吧。” “这,我是东北人。” “哦,东北可大了,东北哪儿呢?” “我是……我,我是。”壮汉赶紧去看老妇人的脸。 林逸秋自然不会错过这一幕,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砸向男人:“你说她是你媳妇,那她是哪个村的?属相是什么?今年多少岁?家里又有几口人?” “这……她叫樊秀兰,她今年,今年二十……四,属属牛?”男人磕磕绊绊地说。 林逸秋赶紧跟巡警说:“警察同志,你看他本答不上来,他就是个人贩子,樊同志本不认识他。而且不仅他这个所谓的丈夫是假的,那对婆媳也是假的。” 这这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巡警和围观群众本是将信将疑,这下倒是渐渐倒向林逸秋和樊秀兰这边。 那老妇倒是有几分本事,眼见周围人都开始用异样地眼光看自己,立刻身而出,用掐尖地嗓音叫嚷:“你说我们是人贩子,那你又是谁,干嘛帮着她?难道是这小娼妇的姘头吗?” 林逸秋一步一步朝她近:“我是谁?我是黑省松安市茂源县坪子沟镇红河大队队的知青,刚刚恢复高考,考上了京城的北平外国语学院外语系,我有同村一起来的知青作证,我还有介绍信,你有吗?” 不知何时,陈铮陆雪已经悄然站在了外面。 两人均是外貌非凡,尤其是陆雪,一看就是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陆雪也豪不畏怯,站出来大声说道:“没错,我们都是刘家村队的知青,这位是我们十二支队的副队长,我们可以作证!” 舆论瞬间哗然,更多人开始相信林逸秋。 林逸秋对此情况非常意。 “这对婆媳口音都差了十万八千里,还能是一个地方的?” “再就是这孩子,你们一个说喝粉,一个说喝母,到底喝什么,看看孩子不就知道了吗?”说罢,林逸秋猛得掀开襁褓,狠了狠心,在小孩脚底心猛得弹了几下。 婴孩的啼哭声瞬间响遍了这个月台。 林逸秋夺过老妇的瓶想往孩子嘴里,可孩子死拼命地拒绝,并且难受得全身扭动,襁褓渐渐散开,出孩子被掐得青紫的胳膊。 难怪这孩子刚刚啼哭不止,被掐成这样,可不得哭闹吗? 生母樊秀兰终于看不过去,一把抱过孩子,找了个避风口开始喂,孩子果然不哭了。 真相显而易见! 巡警终于被这急转直下的剧情吓得一哆嗦,想通的同时,背后立刻泛起一身冷汗,一挥手:“带走,查查这个女的是不是哺期!还有这三人到底什么籍贯,什么来路!” 说时迟那时快刚刚还拼命维护孩子的“婆媳”瞬间四散逃开,那壮汉一看形势不对也想逃,但林逸秋就盯着他呢,怎会让他得手? 他学过一些擒拿手,拿下这个外强中干的壮汉并不难。 抓住男人的同时,林逸秋嘴里也不闲着,高喊道:“抓人贩子——” 两名巡警和一名列车员也立刻去捉拿两个逃散的女人。 周围群众见了,不少青壮年也加入抓捕人贩子行动中。 短短半刻,两个女人就都被抓住了。 第180章 同学 津港火车站抓获三个人贩子! 消息一经传出,火车站一下子涌入了津港市大半的警力。 三个人贩子被戴上镣铐押上警车,樊秀兰是受害者,也要跟着一起去警察局做笔录。 作为最重要人证加揭穿人贩子谋的主力,林逸秋本来也应该跟着一块儿去的,但是就在刚刚,一直停靠在站台的火车还是无情地开走了,留下他、陆雪跟陈铮三个人面面相觑。好在一直在场的列车员为人厚道,帮他们把行李都取了下来。 于是,林逸秋留在火车站,同时警察局派了一位资深老警察给他做笔录。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