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赶鸭子、钓鱼、散步,末了又回到小院隔壁的棚去帮姥姥捡蛋。 康楚幻的姥姥一生成绩斐然,年轻的时候成就数不胜数,年老了最的却是养花做饭以及养,姥爷为了陪她才来这边过起了乡村小子。 事实证明,能搞好学术的人想把养好也是洒洒水,这几只被姥姥照料的闪亮有光泽,就连下蛋能力也是一等一。 蔺时没捡过蛋,自告奋勇地进了棚,不多时两手空空地出来,跟康楚幻报告:“哥,我被叨了。” 他说话的时候一本正经的,康楚幻还以为他在开玩笑,结果拿起蔺时的手一看,手背上竟真的红了一片,真被啄了。 “怎么会被叨?母不是全都出去了吗。”康楚幻怕蔺时怕,还专门查看了母的动向。 蔺时一脸怨种样:“母是不在,有只公。” 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蔺时在棚里被公叨得铩羽而归的样子,康楚幻莫名有些想笑,他没忍住,真笑了,一边给蔺时手背,一边问:“疼吗?” 蔺时有杆就往上爬:“疼,疼死了。”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把它煮了加餐?” 口嗨归口嗨,实则康楚幻哪里敢怠慢姥姥养的大公,哄完蔺时,便自己进棚去查看情况,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公虽然在棚子里,却对他答不理,康楚幻观察着公动静,眼疾手快用小竹筐把蛋全给捡了出来。 “?”蔺时在门口时刻准备出去和公battle,见状只有不解。“这是不是歧视我?” 康楚幻失笑,帮他想原因:“可能是你穿得太亮了?” 蔺时不信,了外套再进,被公飞起来大鹏展翅吓退三米。 了内搭卫衣又进,好家伙,这回在棚里和公打起来了。 等提了蛋拿回到厨房送给姥姥完任务,蔺时脸都青了,回方后拿头抵在康楚幻的背上‘面壁’,嘴巴自言自语:“我练过柔道,我打不过。” “……”康楚幻自从和蔺时在一起,笑容就没停过,忍了又忍,方才笑着把蔺时拉出来,道:“哪能这么说,哪有人和比的?” 蔺时这才抬眼:“你能不能删除刚才那段回忆?” 康楚幻想了想,诚实道:“不太能。” 蔺时嘴巴一抿,更伤心了,忍不住用脑壳撞康楚幻的后背,后面难受了又咬康楚幻的后颈。 …… 两人玩闹一阵,时间转眼过去大半。 眼见着看快到上午十点,康楚幻匆匆拍拍蔺时,道:“拿上纸笔和木板,我带你去个地方。” 蔺时:“要带纸笔?” 康楚幻:“以防你想写生。” 能得到这样的预警,想来是个很美的观景处。 蔺时没猜错,康楚幻要带他去的正是他从小到大最喜的那条林中溪。 那条清澈浅浅的溪水陪伴康楚幻走过许许多多的童年时光,康楚幻还记得,当初蔺时的那场柔道铜牌战,他就是在这条溪水旁边避暑玩水边看的。 这是他的秘密据点。 也是他在此之前,想都不敢想有朝一可以带着蔺时一起来看的地方。 光透过浓密的树,溪水面上波光点点,一片碎金。 溪沿着无数石头从地势高的所在蜿蜒向下,水声叮咚悦耳,亲耳所闻,仿佛把人拉进灵魂舒缓处,身与心全都在此处放松了。 此时是初秋,树没那么绿,空气也凉了,唯独这一片小天地在凉中透出了无穷的温暖,蔺时置身其中的一瞬间忽地没由来的想,人类总喜用各种高大宏伟的建筑来人为制造心灵震撼,而大自然却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必做。 “是不是很美?” 蔺时没回答,直接拉着康楚幻在小溪边坐下,将借来的木板放置在膝盖上,对着康楚幻举起画笔。 康楚幻这倒是有点惊了。“也要画我?” 蔺时就两个字,“要画。” 康楚幻亲眼看蔺时画画的次数不多,只有昨晚那次给姥姥姥爷才艺表演,印象若要形容,就是快准狠。 这次却不同,蔺时的速度格外慢,以至于画了差不多十多分钟,还没有叫康楚幻过去看的意思。 康楚幻只做过拍照模特,没有画画模特的经验,不过看蔺时时不时便抬眼看他且注视来的目光格外专注,慢慢也松弛许多。 “忽然想到《泰x尼克号》。”康楚幻轻轻笑了下,解释,“不是船头的那一段,是男主人公给女主人公画画的那一段。” 蔺时听了也笑了,“但人家的女主人公没穿衣服。” 康楚幻更想笑:“那怎么办,要不我也?” 蔺时微微顿了顿,抬起头来,道:“哥,你戏我。” 可能真的是,之前没发觉蔺时喜的是他,现在发现了,就能重新自蔺时每一个表情和反应里看到新的趣味。 康楚幻反省了自己一下,也不等了,起身来到蔺时身边,窥探蔺时的成品,结果出乎意料——蔺时早就画完了。 画面只有铅笔营造的黑白两,但无论是草木溪还是石子青苔,都早已各居其位。 而画纸的正中央,康楚幻所在的位置上,也已经完美地烙印下一道高大俊朗的身影,甚至就连康楚幻的眼睛里回的光亮等小细节也已经处理完毕。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