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为期一天,在这一天内,所有人不得出入考核场地。」 「违令者斩!」 王阚德不知为何觉着心里有些不祥的预,甚至手掌心不自觉地出汗。 他的嘴有些干涸,想要站起来,却浑身都有点无力,觉着自己站不起来。 这个时候的他就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的浑身疼痛,但却找不到一条明路。 他哑着声音问道:“敢问陈总督,为何要有此项规定,不许人进出?” 王阚德此时像是破罐子破摔了一样:“难道陈总督想要囚我们么?” “难道陈总督想要谋反么?” 说道最后,他甚至嘶吼出声,额头上青筋暴起,显得无比狰狞。 “长公子,难道您也要坐视此逆贼谋逆么?” 第二十一章:身正影歪、相似之人 狰狞的嘶吼声传遍整个院落,然而在场的却没有一个人附和,倒是显得有些清冷。 王阚德此时怒气发,心中的怒火已然是烧到了额头上,怎么可能顾得上观察周围? 陈珂站在不远处,神淡淡的,看着已经坐不住站了起来的王阚德。 “王郡守此话倒是有失偏驳。” “考核所列之规矩,具都是呈给陛下、长公子看过,并且得到了陛下、长公子准允的。” “如何到了你的嘴里,便是意图谋逆?” 陈珂神不变,只是声音中多了些许的冷酷之意。 “只是一天不能出这考核的场地而已,王郡守为何如此的紧张急切,甚至不惜与本督决裂?” “难不成......” 陈珂拉长了语调,看着面前的王阚德说道:“难不成,真正想要造反的人,是你王阚德?” 王阚德站在那里,此时的气氛剑拔弩张。 周围的人都在看戏。 几位郡丞、郡尉具都是已经知道了今所要进行的这一场大戏,诸多县令虽然不知道,但看着几位郡长官的神也是猜到了些。 谁是个傻子呢? 被蒙在鼓里的,只有此时的王阚德一个人。 陈珂并没有在意王阚德所说的话,只是继续宣布着考核规则。 在念诵完了很长的考核规则后,陈珂淡淡的看了一眼王阚德:“王郡守,坐吧。” 他似乎是一语双关的说道:“毕竟,时间不多了。” 王阚德听了这话如遭重击,他浑浑噩噩的坐在凳子上,不知道这「时间不多了」是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还是考核的时间不多了? 亦或者两者都有? 此时,大殿外井井有条的进来了一队士兵,士兵将这些长官们包围,手中的武器上泛着些许寒光。 又有一人从后院中拿出来几个木盘,其上放着的便是考核的试卷了。 陈珂转过身子,看着身旁的扶苏说道:“请赢副总督查阅试卷密封状态。” 木盘之上放着的都是盒子,盒子中放着本次的试卷,其上有着种种印章。 扶苏检查完毕之后,转头看向众人:“试卷所封,无有裂痕。” 陈珂转头:“分发试卷。” 他一边让众人分发试卷,一边继续说道:“本次考核,共有两科,一科为治国之策,一科为民生。” “今上午所考为「治国」。” 等到卷子都分发下去之后,陈珂才默默地坐在原地,看着这一片官员。 蓬来洲的官员中,有些是从百家中出来的,所以很快的就适应了这种考核,拿起卷子稍加思索,便是提笔在一旁的纸张上写了。 这张纸是专门用来草写的,等到草写完成之后,在进行誊抄。 姜若昂、穆塔儿等人也是开始写着自己的卷子。 整个考核场地,最为闲暇的、最浑浑噩噩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王阚德。 王阚德看着卷子,只觉着卷子上的字迹都在旋转着,让人看不清楚其上面的文字。 他的手微微颤抖。 王阚德在害怕。 之前去咸城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了。 而如今陈珂此等形势,将自己困在此处一天,只怕这一天外面就已经是天翻地覆了吧? 他鬼鬼祟祟的看着身旁的人。 郡丞和郡尉、通判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难道他们早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 王阚德甚至更进一步的思索着。 难道这些人早就和陈珂联合到了一起,就等着今天收拾自己了? 可是自己没了之后,这些人难道能够逃过么? 尤其是郡尉。 他与自己共事多年,难道皇帝不会追究他的不察之失么? 此时的王阚德正如被蛇咬了的人一样,看什么都是杯弓蛇影,也正如一个身子歪了的人一样,看谁的影子都觉是斜的。 他战战兢兢地在纸张上写着,但心中思绪万千的他,连题目都是没有怎么看懂,如何能够写出什么治国之策? 卷子上的自级虽然工整,但人看着却莫名的觉有些许的歪歪斜斜。 相由心生,字亦由心生。 陈珂稳稳地坐在钓鱼台上,神情中带着调侃的看着下方坐着的众人。 尤其是王阚德。 他与扶苏附耳轻声说道:“扶苏,你瞧瞧这王阚德,像不像一只王八?”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