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大到明灿在天台也能听见,她快步走到窗边,站着往下看,就见岑正英正叉着在楼下骂骂咧咧,他旁边站了好几个人,看表情很显然都是来看热闹的。 岑树也在窗边站着,他决定跟着明灿一起上来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店里,岑正英找她的麻烦,她不好应对,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他待在上面的影响似乎更大,皱了下眉,说:“我还是下去吧。” 明灿:“下去又和他打一架吗?” 岑树不语。 明灿淡定说:“你要是回民宿,他就会去民宿闹,到时候民宿还怎么开门做生意,反正你在不在我这他都会找我的麻烦,你不如就待在这里,他上不来,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岑树:“可是……” 明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这街坊邻居的认识又不认识我,不管说什么对我都没什么影响,再说你爸这么多年做的事他们也未必不清楚,他这样在楼下扰民,指不定别人最后会说谁呢。” 岑树眉头松了松。 他在犹豫。 明灿直接拉着他的袖子往外面走,“别看了,我们去种菜吧,正好上次买的种子有几包没种完,我每天待在店里都没时间种,难得今天不开门,大好时间不要浪费在这种人身上,随便他在下面喊吧,喊累了他自然就会走了。” 到六点多。 岑正英的车还没走。 明灿准备去做饭,冰箱里只有昨天买来没吃完的和蛋,两个黄瓜,几个西红柿,“就这些菜了,你有想吃的吗?” 岑树:“都行。” 明灿:“辣椒炒,黄瓜炒蛋?” 岑树:“好。” 得亏于前几年的带饭经验,明灿做饭的水平虽然一般,但速度很快,她炒菜之前用电饭煲煮了点米饭,菜炒,饭也刚好煮好了,用热水把上次图个好看从超市买来的碗烫了下,她盛了两碗米饭出去。 岑树刚好在这时从天台出来,经过明灿进了厨房,一手一个盘子把菜端出来放在了桌上。 他应该是刚完一烟。 她觉得他身上的烟味比刚才似乎更重了。 对面坐下。 明灿把筷子递过去,“吃饭吧。”她夹了一筷子黄瓜,边吃边说:“我还以为你爸待一下午就会走了呢,没想到他还坚持。” 岑树抬起头。 明灿一愣,“怎么了?” 岑树跟着夹了一片黄瓜,摇头。 明灿夹了一块,皱眉说:“对了,我看你这衣服穿几天了,等会吃完我找一套宽松点的衣服给你,你洗完澡换一身吧,这衣服再穿我觉人都要入味了。 吃完。 明灿从衣柜找出她夏天的另一套睡衣给了岑树,说是睡衣,但其实就是短袖短,橙的,印了一些白兔子图案,“你看这个穿的上吗?” 岑树比了下,“可以。” 明灿点头,“那你先去洗澡?” 岑树:“好。” 明灿带着他走到洗手间,指着架子最角落的一条粉长巾说:“那个巾是我买来擦头发的,只用过一回,你可以先凑合用一下。”她弯从柜里拿出上次退房顺手拿的没用的牙刷,“牙刷是新的,民宿的。” 岑树:“嗯。” 明灿:“这里的热水你应该会用吧。” 岑树:“会。” 明灿很快听见洗手间里传出水声,里面的光从磨砂的玻璃门透出来,门上覆着一阵水气,她走到餐桌前收拾了碗筷去厨房,几分钟洗完碗,手擦干,又经过洗手间的门进了房间。 到窗外往下看了一眼。 岑正英的车还在。 算了。 随便他吧。 明灿靠在小沙发上,可能是因为刚吃完饭,她有些困,靠着靠着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睁开眼睛站起来,往外走,珠帘碰撞之间发出声响,她发现洗手间的门开着,灯已经关了。 明灿走到天台,借着月,看见少年站在围栏边上,他肤很白,橙白的睡衣穿在他身上有种之前从未见过的鲜活,她笑着上前,“这衣服你穿着还好看的。” 岑树偏头,“是吗?” 明灿点头,“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照一下镜子。” 岑树把头偏过来,“算了。” 明灿想到他房间的装修和衣柜里仅有的几件衣服,“我好像只见过你穿黑和白的衣服,你是不喜别的颜吗?” 岑树看她一眼。 接着抬头望向远处的天,“你看月亮是什么颜?” 明灿抬头。 树梢之上弯月半隐着,洒下一地洁白。 “白。” 她正好奇他为什么要问个这么奇怪的问题,就见他突然转了过来,霎时四目相对,清亮的眼波令她一瞬晃神,下意识问,“怎么了?” 岑树声音很轻,“我睡哪里?” 过于突然。 明灿想了想,才说:“沙发?” 明灿从柜子里拿了一条毯出来,放在了沙发上,接着拿着换洗衣服去洗澡,岑树在这段时间里又回到了天台站着,他似乎是很喜那里。 洗完澡出来。 顺便把头发吹干。 明灿走到离天台不远的地方站着,“阿树。” 岑树应声转头。 明灿:“外面冷,你还是到房间来吧。”说完也不看对方什么反应,立刻转身,“我准备睡觉了,你进来记得把门带上。”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