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汛头有些晕,把手肘抵在桌上,用手撑着脸,对蔺焰尘笑:“谁让你嘴油腔滑调,我半点疑心没起。” 两个人正说着话,歌手换了首歌——《斯卡布罗集市》。 蔺焰尘和楚汛顿时都有些不自在。 蔺焰尘轻声问楚汛:“怎么?愧疚了?我还记得你给我吃了安眠药以后,我昏昏沉沉,听见你给我唱歌。” 楚汛一时语,觉得对不住小蔺,他想起当时的心境,依然觉得难受得无以复加,他没底气地说:“我那时是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嘛。” 歌手的一首歌唱完。 蔺焰尘从钱包里出几张钞票,在喝完的酒杯下,推给老板,用楚汛听不懂的外语和老板说了几句话。 楚汛问:“这里喝酒要这么贵?” 蔺焰尘没回答,只亲了他一下,从高脚圆凳上下来,把外套了递给楚汛 楚汛:“?” 楚汛的目光随着蔺焰尘走,只见他径直走到了钢琴旁。 本来的钢琴师让出位置,蔺焰尘施施然坐下,捋袖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黑白键上,试了几个音。 楚汛好奇地望着他,只见蔺焰尘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看着我。” 楚汛回了个笑:“我在看着你呢。” 酒吧里的人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对狗男男在调情。 蔺焰尘的指尖出一段抒情的旋律,他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 “i'll tell you something 我想对你说一些事 i think you'll understand 我想你会懂 when i say that something i wanna hold your hand 当我对你说,我想握住你的手 oh please say to me that you'll be my man 请对我说,你会成为我的男人 and please say to me you'll let me hold your hand 而且请对我说,你会让我握住你的手。 i wanna hold your hand cause when you touch me i feel happy inside 我想握住你的手,因为当你触碰我,我由衷到幸福 it’s such a feeling that my love i can't hide 这种觉是,我藏之不能 i wanna hold your hand 我想握住你的手 ……” 披头士的名曲《i want to hold your hand》 ,这首歌是披头士的美国冠单,保罗写给当时的女友简。但是蔺焰尘稍微改了改,唱得比较慢而悠长,他的声音淳厚干净,因是在为了自己的人而唱,充了丰沛的情,唱得非常动人。 楚汛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唱情歌,但这样浪漫,总归叫人动。 一曲唱罢,在座的客人们纷纷鼓起掌来,要不是因为蔺焰尘也是个客人,估计可以收到一帽子的零钞。 掌声中,老板用英语和楚汛说话:“你的男朋友唱歌真好听,要不是他一看就不是我能留下的人,我都想请他在我这里唱歌。” “不,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楚汛笑了下。 老板:“?” 楚汛把另一只戴着婚戒的手放在桌上,让老板看到无名指上的戒指,淡然地说:“他是我的丈夫。” 楚汛的口像是有什么在迅速膨,好似要涨裂开来。 嗯…… 这在他的心口上疯狂膨、无法遏制的优越。 又有点不好意思。 楚汛看着蔺焰尘,蔺焰尘走回来了,灯在他的头顶,橙黄的灯光,像给他描上一圈金边,英俊得熠熠生辉。 蔺焰尘也在看楚汛,醉意叫他鼻尖和脸颊都泛红,平时凌厉的气场都被融化似的,变得无比柔软,这般可。 楚汛问他:“你怎么忽然跑上去唱歌?” 蔺焰尘答非所问:“好听吗?” 楚汛脸红红:“好听的。” 他们付了酒钱,拉着手走了,得回游轮上了。 多瑙河边的夜景格外美丽,水面上倒映着灯火,犹如坠落的繁星。 夜风寒冷,蔺焰尘把楚汛的一只手揣在自己的兜里,要不是不方便,他愿意把楚汛整个人都揣在怀中。 蔺焰尘又清唱了两三遍《i want to hold your hand》给楚汛听,楚汛听着听着也会唱了,跟着哼两句。 蔺焰尘立即夸他:“你唱得真好听。” 夸得楚汛脸红,他那唱歌的水准,自己心里有数。 蔺焰尘说:“我是觉得必须唱一首歌,不然我老是记着那首《斯卡布罗集市》。” 楚汛握紧他的手:“对不起哦,是我让你唱的,害你如鲠在喉。” 蔺焰尘停在脚步,风把他的头发吹起来,柔和的光照在他年轻的脸庞,难得地出几分惆怅:“阿汛,你对我来说,就像一阵不羁的风,我强行把把你捆在身边。” 楚汛愣住。 蔺焰尘和他开诚布公:“以前曾提过一次,要不是有孩子,你都不一定会愿意和我结婚吧。就是有孩子,你也没有马上答应…… 我工作又忙,没有以前那么浪漫,比起和你同龄的男人来说,不够成。我自己也知道,我努力地去做,可有时就是做得不好。我有时好怕你嫌弃我嫌弃我不成嫌弃我无聊,不要我了。所以我们认识两周年,我想到带你出来玩,像当年一样。” 楚汛懵了好一会儿,没想到蔺焰尘的许多忧虑和他心底的如出一辙,使他不由地低低笑了两声。 蔺焰尘慌张:“你别笑我…… 我一直不敢说,就担心你笑我,觉得我不成。” 楚汛:“不是,我也是这样想的。” 蔺焰尘皱起眉:“怎样想的?你果然觉得我变无聊了?还是觉得我不成?” 楚汛摇摇头:“是觉得你像阵风。我有时会想,像你这样的自由自在的人,半路被我绑住,我是不是做了件恶事。” 蔺焰尘诧异:“怎么会?” 楚汛一件件数:“你看,我们就是一起玩认识的,你什么都会玩,热自由和刺,不就是个浪子?” 蔺焰尘急急地辩解:“我怎么就是个浪子了?我以前不过是漂来泊去,没有定所罢了,我就想要停泊在你身边。” 楚汛:“我怕你有一天说我囚住了你的自由。” 蔺焰尘停顿了一会儿,组织了下语言,深深凝望着楚汛的眼眸:“我并不觉得我变得不自由,我是个自由自在的人,我一直想找个即便和他在一起会更自由自在的人。阿汛,你就是那个人。” 楚汛主动吻了他一下:“和你在一起,我也觉得很自由。” 他问:“小蔺,我让你让你觉得不安,你告诉我。” 蔺焰尘闷声说:“就我带孩子,带的七八糟,明明我天天和啾啾相处,却还不如老展他们带得好。都一年了,我怎么老是做不好?好像老天爷和我作对一样。” 楚汛忍俊不:“因为这个啊?这个…… 但下回你要是还带的不好,我还是要说你的。不过其实我喜你那样带孩子,啾啾被他们带的时候安静乖巧,可不如被你带着玩开心啊。是不是?啾啾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便一直在笑。” 蔺焰尘 “嗯” 了一声:“上次还因为笑得太开心,差点哮发作了。” 楚汛:“……” 楚汛遗憾:“本来气氛多浪漫。” 蔺焰尘熊抱住他,楚汛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蔺焰尘傻乎乎说:“阿汛,我好你哦。你再多我一点。” 楚汛回抱住他,把发烫的脸庞藏在蔺焰尘怀里:“我知道啦…… 你喝了多少酒啊?到底醉没醉啊?” 第109章 啾啾早早起, 打着哈欠、着眼睛跟着爷爷到了盥洗室。 因为盥洗台太高了, 爷爷把他抱起来, 让他站在凳子上, 这样就够得到了。爷爷挑好温热的洗脸水,他认真地把小巾按进水里。啾啾有一条专用的小巾,上面有只小青蛙, 他把巾浸,拿出来,叠一下, 费劲儿地挤一挤, 但小巾还是哒哒的, 他自己抹抹小脸,擦擦小手,再洗小巾, 让爷爷给他把小巾挂好来。 啾啾以为今天早上又要跟着爷爷出门去, 这几天爷爷都带他出去玩,去看跳舞, 还有打拳、舞剑, 或者坐在爷爷的怀里看爷爷下棋, 反正比在家里有意思。 啾啾穿好衣服, 擦上香香,爷爷抱他去吃饭, 啾啾就问:“哪里玩?” 爷爷说:“今天不出去玩,今天你爸爸回来了。” 啾啾听到说爸爸要回来了, 记起来自己还有两个爸爸,好像是好多天没见了。他正在吃爷爷做的蛋饼,先吃东西再说,过了一会儿,啾啾反应过来,抬起小脸蛋,笑:“爸爸回来了。” 啾啾记着爸爸要回来了,吃过早饭以后等爸爸,问爷爷:“爸爸呢?” 爷爷说:“还没有,中午到家。” 又过了半小时,啾啾再问:“爸爸呢?” 爷爷哭笑不得:“没有那么快哦。” 啾啾皱起眉头,他不理解为什么到中午要那么久。zZwTW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