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书言默默听着他一连串的质问,想要等他将心中的不安发完后,再来好好与他商量商量。 电话里,吴帆的气息忽缓忽急,廖书言开口唤一声:“吴帆……” 嘴里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电话那头有女护士的声音:“吴主任,您太太过来了!” “知道了,”吴帆匆匆应了一声,又放缓声音对电话这端的廖书言说道,“书言,有我爸的消息了,及时通知我,我将这边的事情安排好了,就回去。” 说完,他便直接挂了电话。 廖书言在农家乐的院子里站了片刻,赵嘉儿默默走到他身边,轻轻牵住他的手,仰着脑袋轻声唤道:“言言……” 廖书言低头触到她担忧的眼神,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冲她微微一笑:“我再打个电话。” 赵嘉儿笑着点头,依旧紧紧握着他的手,脑袋轻轻贴着他的肩。 她看到了他拨出去的电话名单,显示的正是“方雅”。 她即使不希望廖书言与方雅有太紧密的联系,但是,在这样关键时刻,对于一直紧紧追寻着江眠踪迹的方雅,她知道他打这一通电话的目的。 可是,等了许久,她没听到他叫出方雅的名字,那只被她握在掌心里的手反而紧紧地反握住了她的手,握得她的掌心微微有些发疼。 她抬头望着他的侧脸,看到他紧抿的角微微向下塌了塌,嘴里缓缓地溢出一句话:“你想做什么?” 她听不到电话那端的声音,但是,已经猜到,电话那头的人,不是方雅。 廖书言的情绪迅速染了她,她的心也不由提到了嗓子眼,双眼焦急地看着他,努力想要听清电话那端的声音,却仍然只是听到廖书言沉沉地应了一声:“好。” 然后,通话便终止了。 时间却似凝固了一般。 赵嘉儿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惴惴不安地问道:“言言,怎么了?” 廖书言低头看着她,目光沉沉,伸手轻轻将她揽进了怀里:“我先送你回去。” 赵嘉儿知道他这是不打算让她参与这件事了,她从他怀里抬起头,脸不高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嘛!” 廖书言妥协似的叹息一声:“方雅在江眠手里,我得去见他。” 赵嘉儿心中一慌,扯住他的衣襟,惶恐不安地望着他,问:“一个人?” 廖书言点头;赵嘉儿连忙扯住他的胳膊,坚决地道:“不准一个人去!我也要去!” “嘉儿,”廖书言劝道,“我们不知道他的意图,我不能让你涉险。” 赵嘉儿能明白他的苦心,却不愿领情。她此时陷在了自己的情绪里,怎么也走不出来,无论廖书言怎么劝说,就是听不进去任何规劝的话。 无法,廖书言只能暂且带她离开了村子,转而联系了赵贤儿。 他将事情的利害在电话里简单向赵贤儿说了一遍,在约定的地点碰面后,她便将赵嘉儿托付给了赵贤儿。 赵嘉儿不想惹赵贤儿生气,索听从了廖书言的安排,暂且跟着赵贤儿回了家。 她想通过手机上的追踪软件追踪到廖书言的路线,却发现无法追踪到他的踪迹。 她再拨打他的电话,果然已经关机。 她气得将手机扔向一旁,躲在房间里哭了许久,一边哭一边翻着手机通讯录,接连给廖书眉和向云河打了电话,这对夫像是约定好了一样,手机无一例外都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她很庆幸自己存了吴帆的电话,电话拨过去后,接通的声音让她喜出望外:“吴医生……” “赵小姐,我在飞机上,飞机即将起飞,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一切等我回宜宾再说。” 赵嘉儿十分庆幸,连连应声:“好的!好的!路上小心!” 赵嘉儿又仔仔细细穿戴了一番,匆匆忙忙地下楼,猫着对坐在客厅里整理客户档案的赵贤儿说道:“姐,我去机场接人,晚饭不回来吃了!” 赵贤儿连忙合上笔记本电脑,狐疑地看着她匆忙换鞋,不放心地起了身:“你等一等!我送你去!” 赵嘉儿本来是想避开赵贤儿,私下里和吴帆商议怎么找到江眠的藏身之处,赵贤儿若是去了,要是知道了她的打算,怕是都不会让她出门了。 但是,这个时候,又不能让她看出自己心里有鬼,赵嘉儿只能勉为其难地点头应了她。 去机场的路上,赵嘉儿心不在焉地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悉的景总能让她想起廖书言。 这条路,她和他已经走过许多回了。 车站、机场,每天都上演着离别与团聚,演绎着每个人的悲离合。 没有人会喜离别,她也不例外。 她一直记得,第一次在机场为廖书言送行,宜宾的大街小巷都落了雨,恰如她不忍离别的心情。 在机场外的草坪上等着吴帆时,赵嘉儿接过赵贤儿递过来的一杯热茶,咬住管轻轻了一口,赵贤儿突然靠近她耳边,诚惶诚恐地道:“嘉儿,我觉我们进机场后,就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 赵嘉儿心里一个咯噔,四处瞅了瞅,心有余悸地看着赵贤儿:“不会吧?” 转念一想,她又想通了,笑着安抚着不安的赵贤儿:“也许是廖老师暗处安排的人呢!他之前就有派人一直暗中跟着我呢!” 听闻,赵贤儿悬着的心才算放下:“这样我就放心了!” 但是,她总觉得被人盯着的受很不好受,又忍不住控诉着:“你嫁给他也辛苦的!都不知道他家从前得罪了什么人,总有人上门找麻烦!连累我也跟着担惊受怕!” 赵嘉儿吐吐舌尖,咬着管默默喝着茶。zZWTWx.coM |